第十五章 开始追查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唐雪奕把酒喝完，“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胡掌柜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喝的太快。
“你直接辞职，也就是说当时你已经知道了儿子的情况了？”左侨问。
“嗯，搞网络的同学告诉我，那个群的服务器就是在这里，”唐雪奕点头，“而且当时那辆车上的人，其中有两个的长相被一处监控拍到了，但是我们的系统在国内并没有搜寻出这两人的信息，说明没有备案登记过，想必也是境外人员。”
“如果真是那个异界群的人，唐晨阳已经退群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来带走他呢？”姜祐表示不解。
“嗯，有些反人类的群体，并不是表面上宣扬一些匪夷所思的论调那么简单，”左侨正色道，“他们给一些对生存意义感到迷茫的人，通过鼓吹，洗脑等方式，让他们在精神层面彻底迷失，然后轻视自己的生命，从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如同唐晨阳这般，及时止损，并退出群聊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威胁，因为有一个人退群，就有可能会带动一拨人的觉醒，如果不能及时挽回，会对他们自身的存在造成极大的影响。”
“他们应该通过对唐晨阳信息的掌握，得知了雪奕姐的身份后，就已经有所安排了，”左侨接着说，“所以唐晨阳果断不再登录游戏进入群聊，甚至第二天退出群聊没多久，立刻有人上门，只能说明他们的效率非常可怕。而如果最后是到了这里，那恐怕，我只能说不容乐观吧……”
他看了看唐雪奕，并没有把后面的想法说出来。
“你说的对，而且这些我也不是不明白，”唐雪奕接道，“只是我作为一个母亲，不到最后，肯定不能放弃希望，哪怕极其渺茫。”
“对啊，”姜祐说，“不到最后怎么能自己放弃呢？也许唐晨阳现在正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谢谢，”唐雪奕朝姜祐点了点头，“我到了这里以后，先去大使馆说明了情况，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表示会马上安排当地警方协助调查。但是好几天过去，也没有任何音信，我知道难以期盼，所以开始自己调查。通过服务器和人员的线索，我排除了一些，然后那些大集团确实靠我一个人也无从下手……”
“然后你查到了m公司？”左侨问。
“对，”唐雪奕点头，“这家公司并不大，但是人员不少，现在在负责的还是中国人，我想着可以先去试探一下，但是第一次打交道就起了冲突，差点惊动了正在巡逻的那些武装人员，我只好作罢。但是这样一来，更加深了我的怀疑，后面又去过两次，最后一次差点不能全身而退，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胡掌柜收留了我。”
她向胡掌柜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们在这里求生存也是无奈之举，”胡掌柜说道，“谁的过去没有一些难以诉说的故事？但是我们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如果有能力可以救一个人，或者扳倒几个那种害人的公司，我相信不光是我，这间酒吧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义不容辞的。”
“对啊，”客人里有人附和道，“我们身边动不动就有人突然消失了，既然原本生存就得不到保障，还不如抓住机会反抗一下。”
“你们为什么不回国呢？”姜祐问，她发现有不少应该都是中国人。
“唉……”这些人竟只发出一声叹息，并没有接她的话。
左侨拉了她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在异国他乡，过朝不保夕的生活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理由，这一点，我们就不多问了。”
姜祐也没再多说，她看了看唐雪奕。
“其实每过一天，我都恨自己力所不及，”唐雪奕说，“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晨阳是否还活着，我自己都无法确定。但是就像刚才说的，不到最后，我绝不放弃。对晨阳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所以，我真心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帮助……”
“我们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姜祐笑道，“既然你已经基本熟悉了这里，就由你带着我们追查吧。侨哥，没问题吧？”
“我肯定没问题，”左侨点头，“原本还没有什么头绪，现在能有的放矢，自然最好不过。但是也不能盲目冒进，毕竟在这里我们属于弱势群体，一旦涉险，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目前既然已经基本锁定了m公司，那就从搞清楚他们到底有哪些业务开始好了。”
“而且，”左侨看了看胡掌柜，继续说，“我们确实也需要帮手，可以信任的，不嫌多。”
“嗯。”胡掌柜点头，“我这店里，都不是外人，可以信任，我还有两个本地的小兄弟，机灵利索，反应极快，都能帮上忙。”
说完，他手指了指，随即有两个年轻人来到吧台前。
“这是阿明和阿杰，”胡掌柜说，“其中阿明还跟大集团的大人物打过交道。”
“我给大集团的泰哥跑过几次腿，有过几面之缘。”阿明朝左侨点点头。
“好。”左侨伸手跟阿明握了握，随后看着唐雪奕说，“雪奕姐，我们住的酒店人多眼杂，之后就以胡掌柜这里为据点，但是我跟小祐也不能每天往这里跑，容易惹人注目，反而给你们带来不便。这事时间紧迫，也不能拖，明天白天，我们先分头行动，摸摸他们公司的底，你去过几次，应该大致知道他们的出入口和建筑结构吧？不确定的地方，由胡掌柜的兄弟找借口进去看一看。然后晚上，就由雪奕姐跟我和小祐进去一趟，胡掌柜帮忙接应。”
“可以，”唐雪奕点头，“不用胡掌柜的兄弟冒险，我大致能清楚，明天晚上我来带路。”
说罢，她与胡掌柜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不由感叹后生可畏。
“好，”左侨接着说，“明天我们先用手机联系，后面如果有人注意到我们了，通讯有被监听的风险，我们就改用传话，就还是要劳烦胡掌柜的兄弟们多辛苦了。”
“这些都是小事。”胡掌柜点头。
众人初步商定，便各自离去。左侨临走前不忘交代，“大家都谨慎一些，现在这网络信息时代，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次日白天，左侨与姜祐往m公司的所在地逛去，确实如唐雪奕所言，这家公司规模并不大，只是一幢三层高的写字楼大小，门口车也不多，一楼门口有两个伙计站着，看着也没有什么戒备。但是因为不明底细，二人也不敢大意，不知周围是否还有相关人员或者附属部门，因此也只是在周边看了几眼，便继续向前离去。
“侨哥，”姜祐边走边轻声说，“大门楼道不窄，看着也没有电子中控能锁死的样子，就算从正门突破，应该也不难。”
“嗯，”左侨接话，“雪奕姐来闹过几次，就怕他们有所准备。我刚才看到边上有地下停车场，估计晚上从那里上去，但是如果闹出动静，脱身路线确实要多留几条。”
“也有可能雪奕姐来过几次，并没有对他们构成威胁，反倒让他们掉以轻心了，”姜祐说，“我们今晚也只是以摸底为主，他们猝不及防，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这样最好，”左侨点头，“内部结构只能让雪奕姐带路了，希望不要很复杂。我们现在四处走走，你记一下巡逻武装车队的时间规律。”
“嗯，这个我昨天就在留意了，”姜祐笑道，“毕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别说这些全副武装的军队了，这个确实能避则避。”
“我才不信你真的会怕菜刀……”左侨摸了摸鼻子，“但是你说的对，在这里，外交辞令也不能指望能派上多大用场，这种类似于官方的机构，我们尽量避免接触。不过他们肯定是有非常强烈的地方保护意识，才会演化成现在这副样子，所以这事我们还是最好能速战速决。”
二人不露声色的谈笑间，已过了下一个路口。今天路上倒没有多少人在注意他们，他俩也并不停留，只是左侨会观察前后几个路口的方位与环境，并不时拿出手机，用导航来回切换。
这时有一架飞机飞过，由于飞的比较低，轰鸣声让路人纷纷仰头张望。
“嗯，对了，我要打个电话。”左侨对姜祐说。
“又是朋友？”姜祐看看他。
“哈哈哈……”左侨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