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杜撰的信
教授看见散落满迹的红色钞票，理解中似乎带着心痛看着许真，教授这一刻全都明白了。
这些钞票，不是感谢或是分享成就。而是一封别致的分手函，没有一句话伤人的话却无比揪心的函。
许真抽泣，不知道第几次为了这个男人抽泣。胳膊搭在桌子上托着脑袋，一阵一阵的抽泣从头部带动全身。
她的猜测如同幻想的童话故事，而信封里的这些钱，甚至没有让她编童话的资格。此刻抽泣的许真，彻底地变成一个小丑。她的那些祈祷所愿，那些思念与爱。在此刻变成了一个笑话。
许真抬起头，在被满迹红色染红的桌子下。许真通红的双眼流着的眼泪被衬托得更加卑微。
血红的清澈眼睛不停的流着眼泪，一滴接一滴不断的。许真看着教授，强压过一阵一阵抽泣后。质问道：“我算什么？”
教授看着这个耕耘却不收获的女同学，心痛的眼神变得如同怜悯。
许真大声质问道：“我算什么！”
教授摘下眼镜，看着许真道：“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我想他欠你个体面的告白。”
许真点点头，擦着眼泪。
电话拨通后，因为时差问题像是刚睡醒的天启说道：“喂”
“我是许真。”
天启听见是许真后，声音也变得清醒。
“好久不见，钱到了吗，一定要收下。”
“我算什么”
“一定要把钱收下。”
“我问你！我算！什么！”
“别别这样”
“我怎么了？”
“别问我，我求你。”
“我就是要问！我算什么？一个小丑吗？”
“你是我的真爱，但我们结束了！”
“为什么！你知道我”抽泣的声音打断了许真的问。
“没有为什么”
“李维说的没错，你一开始就是不值得托付的懦夫！”
“我”
“你还要狡辩些什么吗？”
“我想先闯荡一番，以事业为重心。”
“所以你再一次抛下了我吗”
“我不想用任何华丽的语言包装如此肮脏的我自己，你可以这么说，你骂我恨我都好。”
“”没有声音，只有捂嘴不想被天启发现自己在抽泣的许真。许真深呼吸了一口，问道：“你是个混蛋。欧洲一定不错吧”
“没有对不起许真。我再次对不起，我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无法补偿你。”
“你还何必补偿我，如你所说。我们是要路过的人，何必惊艳对方。”
“你真的惊艳了我，许真。”
许真生气的大喊
“是啊！你也同样惊艳了我的一个时期！可可你不止一次抛下我，你要我说什么。我是什么，我像个小丑！像条狗！”
“我”
“你说！我像什么？说啊！”
“我没选择你是电影里的女主角，而我只能扮演你的过客。你应该遇见比我更好的人，去经历更加精彩的人生。而不是跟我在没有明天日子里漂泊。”
许真的泪被风干，理智的带着伤心的余威。淡泊说道：“你曾就是我的明天。”
“你一直都是我的明天，但我这样的人。不配有明天。”
“你还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吗。”
“其实，我没有选择的机会。无论是选什么在大学和老家的一个女孩之间，我选了大学。在你和前途面前，我选了前途。听起来我像个混蛋对吗？”
“对。”
“可我不选择大学，我就惘十年寒窗。可我选择我爱的你，我就要回家去种地，接受那个我跑不掉的牢笼。这样说，你就会觉得我自私。可实际上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在老家种地，然后咱俩在乡下的小学或者初中教人读书。我想你一定愿意。”
“我愿意！可你为什么不问。”
“如果让你抛下你本该光鲜亮丽的人生，和我在老家平庸的淡其一生才是真的自私。我不会让我爱的那片荒凉的土地再束缚任何一个我爱的人。”
“可”
还想说些什么的许真被天启打断道：“我在西班牙，没有赶上那家公司。救助站为我申请了人道主义救援，你知道吗？我当时想你想极了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得已在西班牙苟活。这里的人，傲慢，无知，自以为是。好像我这一生就是为了从被人嘲讽的地方，费劲最后一丝余力地跑到另一个被更多人嘲讽的地方。他们的讽刺像刀般割着我的耳朵，我撕裂的内心留着没有人能看见的鲜红的血。不过好在，嘲讽的是我，不是我们。”
顿了会天启又说道
“如果我有明天，那么明天一定有你。可这都是未知数，我可以拿我的全部去投掷无数次豪赌。可我不能带上本有灿烂明天的你，我不能！只要我还是方天启，我就不能。这些钱，是对你的感谢。没有你的支持，甚至就不会有现在的我。谢谢你，这次不说爱。说谢谢。”
“感谢我？你没有看我写的信吗？”
没来得及问，天启就挂断了电话。许真麻木地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看着在一边旁听着的一切的教授。
教授说道：“我说你会后悔。这种人，是牵不住的。”
许真没有回应，低下头。心里的情绪分为两派，让她无法定义天启的离开是好是坏。
教授走来安慰道：“至少，是一次极其罕见成功的投资案例。一年涨百分之五百，你已经超过同年的比尔盖茨了。”
“教授，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别人我不会先答应，但对于你，我会答应。你说吧孩子。”
“帮我把这些钱寄给天启爸妈吧，我一会给你短信上发地址。”
“包括本金吗”
“是的。”
“你再想想吧。”
“不用。”
说罢，许真就站起来。擦擦残余的泪，走出门外。
后又折返回来，在门口看着正在把钱重新放在信封里的教授说道：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