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拨开迷雾
“这么说来，你也看了这本书？”我好奇地看着林霄。
林霄：“这不当然，办案子，要充分了解对方，才能更确切地找到更多证据。”
厉逍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下来，他一直在沉思什么，表情严肃地让我都不敢去打扰他。
我注意到他把目光投射在前面的鱼缸上，里面的鱼肆意地在水草里穿梭，吐出一串的泡泡，爆破在水面。
这时，我发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鱼缸上。
我想，这个鱼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先前没有见过鱼吗？看来我以后得去花鸟市场买些小金鱼摆在小洋房里了。
“那个游鱼，并不是鱼化的。”
我被郑之烨突然冒出来的这句吓了一大跳，先前脑子里关于花鸟市场的幻想一下散了精光：“什么？”
郑之烨：“一个事物化成妖或鬼，那么就会永久成为那样东西，所以这条鱼不可能再出现在阴域。”
“那那个游鱼是什么？”我终于明白大家刚刚为什么会盯着那条鱼看了，但脑子里还是懵懵的。
“是猫。我推测，那只猫把死而复生的鱼吃了，然后自己也拥有了花鬼的力量，后来它还想趁花鬼没有完全苏醒吸取更多他的力量，把他的花盆刨了，但是没想到被老板发现了。”
郑之烨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讲述中，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突然想起先前游鱼卡着我的脖子时闻到的那股腥气味，不同于普通的鱼，那更像是把鱼开膛破肚后散发的味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听到厉逍淡淡道，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硝烟已经死了。”
他转眸望向我：“刚刚给你的那张符，我在上面做了记号，活人摸到那张符，我这会有感应，但是你给她的时候，我这没有任何的感应。”
我：“这么一说，你一早就怀疑她了？为什么？”
“你刚刚扶她走过来，包括她走去房间的时候，瓷砖地板上都没有她的影子，只有你一个人的影子。”厉逍淡淡道。
我往地上看去，先前就觉得这边的瓷砖地板格外干净，可以显出人的影子，而这下我望过去，确实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我心中一阵发凉。
“她是怎么死的？被游鱼害死的？”
“这倒不是，被害死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存有怨气，但是她没有，感觉是心理压力到了一定程度接受不了了。”郑之烨在一旁说道。
我想起来，硝烟之前说她精神状态不好过，而这次经历了游鱼的囚禁恐怕早就崩溃了，再加上让她杀人，几重打击下来，自然而然受不了了。
郑之名：“我们之前在阳界没有找到她，多半是她的灵魂早已经飘到了这阴域里。”
我感觉一阵黯然。
还是我，怪我来得晚了，我没赶得及。
“你别怪自己，你已经很及时赶来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还给她一个交待。”厉逍沉声道。
我点点头，同时暗暗攥紧了拳头，这个游鱼作恶多端，一定不能放过。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突然打开，显出硝烟苍白的脸，她无声地泪流满面，眼神茫然又不敢置信。
我心叫不好，敢情我们刚刚的对话，都被她听到了？
“硝烟……”半晌，我只叫出了这个名字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多已经死去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死去，就是因为还有执念在。
硝烟还有她的执念在，但现在却要被迫面对她已经死去的事实，这太残忍了。
她默然了片刻，然后一步步向我走过来，一步一步沉重地踩在地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慢慢地往地上看去。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地上光洁一片，倒映着家具，但却唯独没有她自己的影子。
“其实我早知道我快死了。”硝烟低低地说道，“但是没有想到死亡是这样的，以前在我的预想里，死的那一刻是很痛苦的，但没想到，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死在了自己的睡梦里。”
她举起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跟死前一模一样嘛。”
硝烟出乎我预料的冷静，但冷静里又让人心疼，或许，她在那段孤独的岁月里，也早就学会了自己偷偷长大，独当一面。
不知道怎么地，我的心下也有点泛疼。
“你也别放心上，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她一脸轻松的样子，转向我，“没事，不用管了，我们去找游鱼吧，怎么找？”
让我有点说不出话来。
厉逍：“需要你滴一滴血在这个鱼缸里，这条鱼生前被游鱼吃了，死后也有怨气，可以追随到他。”
硝烟点点头，上前，刺破了自己的一个手指，将血滴到了鱼缸中。
一片眩晕开的红晕，搅和着整个鱼缸，我看到那只鱼张开嘴，把血雾通通吞噬掉，浑身突然散发出一阵红光，一下子投射/到了硝烟的身体里。
“他在前和广场的花王火锅店旧址。”硝烟接收到信息后迅速说道。
我记得在处理完花鬼的事情后，店铺没有开张，但是没有很多人感觉到奇怪，因为他们都听信了那个传言，以为这里的老板开了一段时间又搬迁了。
大概只有商场的老板会感觉到一点怪异的地方，租金都还够人怎么不见了。
所以那家店空置了一会，但许是后来商场老板觉得他们联系不到，然后空关了也可惜，最近又有转租的消息贴在门口。
他为什么在那？
来不及多想。
“我们得快点赶过去。”厉逍说道。
“为什么不用那个时空转移术啊？”我看着厉逍要带我们出阴域的样子，好奇地低声问厉逍。
“你这贪婪的人，你知道用一次这个术要耗费多大的精力吗，上次他跟你在酒店那回就也因为用了这个休息了好长时间。”林霄在旁边道。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加愧疚：“对不起啊……”
厉逍摇摇头，但我心里默默想着之后得想点东西来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