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线索
“红蕊姐姐？”小欣一愣，她想了一下，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红蕊姐姐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郑之烨追问：“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是19年年底的时候跳楼死的。”小欣说，“在她死后，每个月总有几个女孩子会跳楼，当时传的可邪乎了，好多人被吓得不敢上班。”
郑之烨点头，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诧异地看着他，心想红蕊和这件事儿怎么扯上关系了？
她是19年年底的时候死的，黄悠也是19年死的，难不成是黄悠在报复她？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起黄悠告诉你的那个地方了吗？”郑之烨目光炯炯地看着小欣。
小欣迷茫地看着他。
郑之烨：“那个地方，是不是一个湖泊？”
小欣：“……”
郑之烨：“你和她去过那个地方对吗？”
小欣突然捂着头，看上去十分痛苦。
“呜呜呜，痛，好痛。”她发出痛苦的呻/吟。
郑之烨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继续冷酷平静的发问：“你其实并没有违背你们之间的承诺，你当时去那个地方找过她对吗？”
“呜呜呜呜，”仿佛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小欣泪流满面的哀求着郑之烨，“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呜呜呜！”
我不忍心的移开眼。
虽然不知道郑之烨为什么要这样逼问小欣，可是我坚定地革/命立场不能转移，我是他这边的！
小欣猛地跪坐在地上，纤瘦的身体仿佛秋风中的树叶般瑟瑟发抖。
她的神情十分痛苦，脸上交替浮现出悲伤和狰狞，像是要分/裂了般。
“不要再说了，请停下……请停下！”
“你去那里找她了，你想告诉她什么对吗？”郑之烨说。
小欣低垂着头，无声哭泣着。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里面封印的恶魔咆哮而出，将过往的记忆淋漓的展现在她面前。
她悲伤，惶恐，无助，恐惧，这些都无济于事。
“砰砰砰”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跪坐在地上低泣的小欣突然停止了声音。
她原本狰狞的表情一秒平静，像是换了一个灵魂般。
“我该回去了，他们来接我了。”她站起身，麻木地说道。
现在的她双眸呆滞，像极了一具被/操纵的玩偶。
这转变，只在瞬息之间，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小欣？”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可是小欣没有任何反应，她笔直的走向门口，似乎真的要走了。
“你想告诉她什么？”郑之烨沉声问道。
小欣打开房门的动作一滞，她神情古怪的看了眼郑之烨，素白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我想和黄悠姐姐说，快逃。”
说罢，她拉开门出去了。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门口空无一人。
那敲门声是怎么回事儿呢？
小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她走后，房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关上了。
我：“……”
什么的情况，看上去好诡异！
“是契约。”厉逍这时才开口说话。
我不解地看着他：“契约？”
厉逍解释道：“因为有契约在，无论小欣离得多远，她都必须回去。因为她一半的灵魂还留在那里。”
我这才意识到小欣离开前，那悲伤的眼神所蕴藏的含义。
这么多年，她一定尝试过离开夜/总会吧，可是每一次都会被契约重新带回去。那里于她而言，无异于地狱。
郑之烨起身向外走去，他说：“我整理一下线索，不出意外地话，我们明天就可以找到黄悠的骸骨了。”
我：“！！”
果然有大神带飞的感觉就是爽，我看着郑之烨的背影，双眼放光。
厉逍说：“你好好休息吧。”
就这样，几人都离开了房间。
或许是小欣给我的冲击太大，或许是郑之烨给我说的话太让我兴奋，一晚上，我都沉浸在光怪陆离的梦中。
“那个婊/子，别让她跑了！”
“抓住她！”
“跑，还往哪里跑？找死！”
我站在夜/总会的走廊上，看着五个壮汉把小欣抓住。
小欣很恐惧，一直在无声的颤抖着。
她的眼睛很亮，里面盛满了盈盈地泪水。
五个壮汉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摁倒在地上，对着她纤瘦的身体拳打脚踢。
“呜呜呜”小欣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试着抓住一个壮汉的手臂，可是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顿时，我明白了。在这里，我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看客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观看当年的情形。
如果摆在面前的是一场剧目的话，那也太过压抑了。
我不忍心的站在一旁，为小欣捏了把汗。
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白西装，看上去很稳重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长得很好看，皮肤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上去斯文优雅。而且他的胸口竟然还插着一朵红玫瑰，那朵玫瑰娇艳欲滴，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随着他走过来，几个壮汉纷纷恭敬的低头。
“老板。”几人叫道。
男子微笑着点头。
他看着地上满脸恐惧的小欣，淡淡微笑着，温和的面孔仿佛春风般和煦。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从容含情，如同注视着心爱的情人。
沉默一会儿后，他用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拔下红玫瑰，放在唇边亲吻，动作温柔，目光虔诚，像上世纪英国的绅士。
小欣却如同看见恶魔般泪流满面。
她的泪肆意流淌，而她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男子蹲下/身，把亲吻后的红玫瑰放在小欣身旁，如同诗人一般，用吟唱的语调说道：“我将这支红玫瑰献给美丽的小姐，今晚请和我共舞吧。”
比起男子的温柔与优雅，小欣脸上只有恐惧。
“哎呀，原来这里还有一位客人。”男子温和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
一股仿佛深渊的黑暗降临在我身上，我感到绝望。
无与伦比的绝望。
就在这时，“啪咔”声在我耳边响起。
仿佛镜子碎裂的声音，渐渐变得十分清晰。
男子站起身走向我，他复又捡起地上的玫瑰，优雅的停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