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见过你第二个模样，肆意妄为，脏话横生，可我依然很喜欢你，像风吹过八千里，不问归期。
——《致池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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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也罢，听听季言川怎么说吧。
“奶奶。”
顾奶奶哆嗦着拉过季言川的手，仰起头看着季言川，眼圈通红泛着泪花，“言川啊，愿愿在学校里可是跟同学有矛盾啊？你跟奶奶说说。”
“奶奶，您直接问我就好，就别麻烦别人了。”顾愿扯了扯奶奶的衣袖，生怕季言川说出什么让奶奶伤心的话。
“言川不是别人，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这话顾愿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是啊，一起长大的呢。
季叔叔季阿姨常年不在家，季爷爷一个人把季言川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照顾不到的时候都是顾奶奶帮忙照看着呢。
“没事奶奶，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您别担心。”
季言川这话说的漂亮，顾奶奶却不相信的，谁家闹着玩会摧毁旁人家的生计？
顾愿一向乖巧懂事，被邻居家狗追着咬都不会跟狗红脸的孩子，若不是有仇又怎么会对这几个女娃这么凶。
祝甜甜等人难得安静下来，她们再浑也不会当着季言川的面动手。
顾愿心里清楚，她在赌季言川有没有良心。
不过她赌输了，那个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子，没有心。
“奶奶，我先回家了，我爷爷等着我吃饭呢。”
不等顾奶奶回复，季言川头也不回的走了，顾愿不懂，到底为什么？
祸事因他而起，他却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无动于衷。
明明只要他一句话，祝甜甜这些人就会转身离开，哪怕只是暂时离开。
可惜，他没有，他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待到季言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深处，三个女生同时朝顾愿伸出魔爪。
顾奶奶慌了，“你们做什么？”
她随手拿起三轮车上的扫帚冲到三个女生跟前，“你们谁都别想伤害愿愿！”
“老东西，你最好让开，不然伤了碰了的，别怪我们没有提醒。”
“闭嘴！”
又是一巴掌，这次扇在了方瑶的脸上，祝甜甜心理平衡了，方才那巴掌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特么给你脸了是吧！敢打我！”方瑶比祝甜甜身手要好的多，出手也最是狠厉。
顾愿肚子上挨了一脚，有点疼，她强忍着没有摔在地上。
“愿愿，孩子，你没事吧。”顾奶奶哭着把顾愿揽入怀中，“让奶奶看看，伤到哪了？”
“没事，奶奶，我没事。”
除了这句话，顾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肚子很疼。
她没有办法让这几人离开，也不敢直接回家，她怕她和奶奶共同布置的小家被摧毁。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恨，对眼前四人的恨，对季言川的恨，甚至，对父亲的恨。
若非父亲这些年来不归家，对她们祖孙二人不闻不问，她们又怎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和奶奶。
愤恨之余，她又想到一个人，那个如天使一般，两次拯救她于水火的少年——池遇。
只是她知道，这次不是在学校，所以这次他不会突然出现了。
顾愿回过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冲过去与她们厮打起来，起初她们几个还避让着，大概是扫帚扫到了谁的脸上，对方急了，狠狠的推了顾奶奶一个趔趄。
好在顾愿反应快，在顾奶奶即将摔倒之前接住了她。
“反正这附近也没什么人经过，不如两个一起打，都是贱命，死了也没人管的。”
顾愿怎么也没想到，一位接受过国家义务教育的初中生，怎么就成了初生。
“乔璐，你敢！”顾愿瞪着猩红的眸子，右手按在口袋里的防身刀上。
她豁出去了，这些人若是再敢动她奶奶一根手指头，她就捅死她们！
一命换三…不，四命，她不亏。
想到这儿，顾愿凌厉的眼神扫过宋时宜，都是这朵盛世白莲挑的事儿，当然不能放过她！
她们真的过来了，朝她和奶奶过来了，如果善恶有报，还望苍天有眼，她无意伤害任何人，是她们把她逼上绝路的。
如果一报还一报，那就让她去做魔鬼，只要奶奶余生皆安。
顾愿将右手伸进口袋，狠下心来。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傍晚的小巷有风吹过，夕阳的余晖洒在巷口，使整个大地染上一圈瑰丽。
他就出现在余晖下的小巷口，双手插着口袋，放荡不羁。
说出来的话，却一字一字刻在了她心里。
他来了，真好。她可以继续活着了吧。
“池遇？怎么又是你？”祝甜甜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这又是巧合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有什么信息她漏下了，这是第三次了，自从池遇转学过来，她就再也没能从顾愿身上讨到便宜。
这不寻常。
难不成……？？！！
“池遇，你不会是看上顾愿了吧！”
祝甜甜恍然大悟，只有这种可能了，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完了，早知道她就不欺负顾愿了。
宋时宜的大腿是香，她的确是想抱，但前提是她得有命抱啊。
这一刻，顾愿心里居然升起一丝希冀，尽管她知道不可能，可是听到祝甜甜这样说，脑海中总会冒出一丝妄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呢？
哪怕只有一点点。
“找死！”
池遇咬牙说出这两个字，连踹三脚将祝甜甜三人挨个踹飞，三个人摔在地上不停咳嗽，可见伤的不轻。
顾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喜欢别人将她和他绑在一起。
可他终究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说到底，顾愿还是开心的。
宋时宜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池遇将三个人都踹飞了，唯独放过了自己，会不会自己对他而言真的不一样呢？
作为校花，这点自信应该有的。
“池遇同学，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女生？”宋时宜款款向前，秀眉微蹙，将娇羞可人表演的独领风骚。
“走你～”又是一脚，宋时宜凌空飞起，整个人吓得哇哇大叫，半点不复平日里惺惺作态的淑女模样。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看你茶里茶气那样老子就烦！”
池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宋时宜跟前又补了一脚。
顾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种感觉，就很怪，他很残暴，言辞粗鄙，可是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