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窈点头，“既然这样，我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两个布袋，“去，把蛇装起来。”
丫鬟们互相看看，哆嗦着起身。
很快，蛇被装进布袋。
“走吧。”沈窈打开门，扭头冲她们微微一笑，“我带你们去物归原主。”
丫鬟们浑身哆嗦，恨不得当场撞晕过去。
沈窈也不逼她们，“不去也可以，但是这蛇，可能要陪你们很长时间了。”
院子里，沈窈才是主子。
如果沈窈下定决心要整她们，就算是告到柳姨娘那里去，也没用。
丫鬟们显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拎着布袋，跟在沈窈后面，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
后半夜冷得很。
人也睡得正熟。
沈窈轻车熟路的避开守卫，来到柳姨娘的院子里。
她指了指偏房，“你们去林嬷嬷那边，放一半。”
丫鬟们点头，迅速溜过去。
柳姨娘房间外有守夜的丫鬟，也在昏昏沉沉的打瞌睡。
沈窈勾了勾唇，从袖子里取出迷香。
丫鬟很快睡死过去。
去林嬷嬷房间放蛇的人回来，沈窈轻轻推开门，眼神示意。
“……”
丫鬟们惊得手脚冰凉。
她们以为，沈窈只是想对林嬷嬷进行报复。
可万万没想到，沈窈居然胆大包天，要对主母下毒手！
这要是被发现了……
胆小的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窈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现在知道害怕了？
可惜啊，晚了。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但有绝对的利益。
沈窈不信这群丫鬟，所以，要拉她们一起下水。
只有这样，她们才会闭紧嘴。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剩下的蛇被放了进去。
夜里凉，蛇虽然是冷血动物，但也不是不怕冷，反倒会靠近温暖的地方。
沈窈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返回。
“蛇！”
“怎么还有蛇？！”
回到屋里，丫鬟们挤在一起惊呼。
沈窈打了个哈欠，“我特意留的，抓起来，明天一早，就说是从我屋里发现的，懂吗？”
“……懂。”
——
翌日清晨。
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候府的宁静。
随即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沈窈在吵闹声中醒来。
云翠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柳姨娘那边闹蛇了！好多蛇！”
云翠白着脸，一边说，一边后怕的拍着胸口。
沈窈眨了眨眼，一秒入戏，“你说什么？！那姨母人怎么样？快带我过去！”
云翠愣了一下，“啊？可是小姐，那边的蛇似乎还没抓干净。”
“不行，我要去看看。”
沈窈不顾她的劝阻，披散着头发就出了门。
恰巧这时，一个丫鬟提着一条黑蛇，颤巍巍的出现在院里。
“小、小姐，有蛇！”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沈窈浑身一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
云翠接住她，吓得花容失色。
“快去叫大夫！快去啊！”
丫鬟惊醒，古怪的看了眼“晕倒”的沈窈，拎着蛇小跑出去。
嘴里喊着，“快来人啊！大小姐被吓晕过去了！快来人啊！”
大清早的，大夫来了好几个，忙得脚不沾地。
其中，柳姨娘的情况最严重。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蛇竟然钻进了晾衣服的架子后面。
柳姨娘睡眼朦胧的起床，正期待着婢女来禀告什么好消息。
结果一扯衣服，五六条被惊醒的蛇，呼啦的落下来，在房间到处乱爬。
其中一条更是弹到柳姨娘身上。
吓得柳姨娘一口气没接上，当场翻了白眼。
大夫大清早被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施针。
差点把人扎成了一个刺猬。
沈鸢听到消息赶来，忙得脚不沾地。
林嬷嬷最先醒过来。
她出身乡野，对蛇倒是不畏惧，可毕竟年纪大了，又猛的见到这么多蛇。
惊怒之下，也一头栽在地上。
大夫施过针后，她强撑着赶到柳姨娘榻前。
“夫人！”
见到床上模样凄惨的柳姨娘，林嬷嬷悲呼一声。
沈鸢疲惫的按着太阳穴，“林嬷嬷，大夫刚刚施完针，说没什么大碍。”
“只是惊吓过度，等醒来之后，调养几日就好。”
林嬷嬷猛地跪在地上，哭喊道，“小姐，这都是沈窈干的！肯定是她干的！”
沈窈？
沈鸢蹙眉，“你什么意思？”
“我……她……”林嬷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怎么说？
说夫人想教训沈窈，所以派人在她屋里放蛇。
结果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屋里进蛇了？
沈鸢眯了眯眼，“你老实告诉我，这蛇，不会是你找来，准备放进沈窈的院子里的吧？”
林嬷嬷：“……”
她沉默的低下头。
沈鸢咻的起身，怒火中烧，“好啊！好一个沈窈，这是想要我娘的命唉！”
“来人，去把沈窈给我抓过来！”
林嬷嬷赶紧拦着，“小姐，不行啊小姐，这事……说不清楚啊。”
就算真查出来了，最后也是两败俱伤。
沈鸢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正要挣脱，婢女小蝶匆匆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
“大小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屋里也有蛇，人被吓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你说什么？！”
沈鸢推开林嬷嬷，死死盯着小蝶，“沈窈那里也有蛇？！”
小蝶紧张点头，“是、是啊，好大一条，好多人都瞧见了，还喊了大夫过去。”
沈鸢抿紧唇，愤怒的推倒屋里的花瓶。
“这个贱人！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沈鸢不聪明，甚至骄蛮跋扈，可跟着柳姨娘耳濡目染，对这些内宅的手段十分熟悉。
小蝶这么一说，她就知道，就算她娘醒了，也没办法去找沈窈算账。
沈鸢死死攥紧手，指甲嵌进肉里，留下几个深深的月牙。
她满脸阴沉，“去，盯着那边，看那小贱人什么时候醒！”
“是。”
小蝶不敢多待，匆匆退下。
“嘤～”
柳姨娘突然发出一声低吟。
沈鸢立刻扑过去，“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