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姨娘的毒计
沈窈就这么安安稳稳的住下了。
柳姨娘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狠了，这几日也不曾来看望。
倒是沈窈，很懂规矩，每天都会过去一趟，一口一个“姨母”，喊得亲热甜腻。
又一次问安后，柳姨娘气得摔碎了桌上热腾腾的燕窝。
“这个小贱人，她就是存心来气我的！”
“夫人息怒，您身子刚好，不宜再动肝火。”
林嬷嬷手法娴熟的给她捏肩，眼睛一转。
“夫人，其实如果真的想给这死丫头一点颜色瞧瞧，也不是没有办法。”
柳姨娘：“哦？说来听听。”
林嬷嬷嘿嘿一笑，“夫人，您可别忘了，如今您手里握着内宅的管事权，所有人都要在您手下讨生活。”
“那死丫头住的小院里，还有您当时派去的六个洒扫丫鬟呢。”
“想做些什么，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这倒是个好主意。
侯爷之前也隐晦的提点过，内宅的事情，他不过问。
柳姨娘眼睛一亮。
她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
院子里。
沈窈命人在阴凉处搭建了几个“生态区”，专门在里面养些虫子。
然后自己喂。
沈窈严令禁止其他人靠近，所以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刚回来的大小姐，在阴凉处圈了个地，养宠物。
沈窈用竹片沾了些毒粉，撒在地面上。
胖乎乎的虫靠近，慢慢吞食。
它已经蜕皮好几次了，身上多了几圈鲜艳的花纹。
这是剧毒的象征。
沈窈一脸姨母笑，将辛苦搜集来的普通毒虫放进去。
毒粉的效果虽好，但比不上毒虫有滋有味。
看它吃的津津有味，沈窈欣慰一笑，“这是个乖孩子。”
她起身离开。
刚回到院子，就瞥见走廊下几个丫鬟聚在一起，神情慌张。
刚要仔细看，丫鬟们又快速分散开，仿佛无事发生。
沈窈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云翠正把刚买来的医书分门别类的放好。
见到沈窈进来，起身道，“小姐，您吩咐的药材还有香料，都放在库房里了。”
“嗯。”
沈窈点点头，坐在书案前，随手打开一本看了起来。
很快，夜色降临。
云翠守在外间，几个呼吸后就睡得不省人事。
沈窈掀开帘子，一手用帕子捂住口鼻。
确定云翠睡熟后，她走到香炉前，熄掉里面的迷香。
沈窈坐在书案前，静静等待着什么。
门外几道黑影闪过。
弄出了一些响动，像是要试探屋里的人是否睡熟了。
屋内静悄悄的，连翻身的动静都没有。
下一秒，门被推开一条小缝，而后被关紧。
沈窈饶有兴趣的起身，蹲在地上去看。
看清是何物后，眉眼弯弯，开心极了。
沈窈住的院子很大，有专门为丫鬟们准备的大通铺。
防止主子晚上有事，下人们伺候不及时。
几道黑影钻回大通铺，点燃蜡烛，照出几张惨白的脸。
其中一人害怕的哆嗦，“我们这么做，万一被发现……”
“闭嘴！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候府，一切都要听夫人的。”
“是啊，我们只是个丫鬟，要是不听，下场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而且，我看这个刚回来的大小姐，柔柔弱弱的，说话也轻声细语，一看就是个心善的。
只要我们到时候闭紧嘴，量她也拿我们没法子。”
静默片刻，有人故作轻松，“而且那些东西，我们都吓得够呛，说不定明早起来，大小姐人都晕了。”
“到时候请大夫看病，喝药养病，又要花上好几天，哪有精力查我们。”
其余人默默点头。
安慰完彼此，她们纷纷脱衣钻进被窝，强迫自己睡下。
后半夜。
一名丫鬟睡得不安稳，总感觉手臂痒痒的，像有什么在爬。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挠了挠……
嗯？！
这是什么东西？！
冰凉滑腻的触感吓得她猛地睁眼，睡意唰的散得一干二净。
刚一睁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屋里亮堂堂的，点着蜡烛。
“醒了？睡得怎么样？”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丫鬟抬眼望去。
只见沈窈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烛火在她白净的脸颊处投下些许阴影。
宛如夜晚盛放的昙花，美得朦胧。
而在身边的墙角处，挤着其余几个丫鬟，抖得像筛子。
仔细看，周围盘踞着好几条眼熟的蛇，正嘶嘶的吐着信子。
“……”
床上，丫鬟慢慢低下头。
手臂上，一条黑蛇正圈着她的手腕，似有似无的往上爬。
冰冷粘腻，令人窒息。
丫鬟瞳孔颤栗，张开嘴，“啊……”
“我劝你最好别乱叫，吓到了它们，会咬人的。”
沈窈笑盈盈的提醒道。
尖叫硬生生被掐断。
丫鬟捂着嘴，点头如捣蒜。
墙角的丫鬟们双眼红肿，哭得快要喘不上来气，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房间里出乎意料的安静。
很快，墙角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
“小姐，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求饶，声音抖得稀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气音。
“是啊，我们都是被逼的，我们没想过伤害小姐你。”
“我们就像活命，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有人开口，其余人紧随其后。
事情败露，她们肯定要背锅。
现在只求沈窈心软，让她们一马。
沈窈无视她们的求饶，秋水般的眼眸盯着她们，似有冷意一闪而逝。
“我知道你们是被逼的，所以你们就无辜吗？”
“你们放蛇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身子弱，受不得惊吓？”
“一觉醒来发现床上的蛇，会不会被吓死，会不会被吓得昏厥，而后一病不起？”
“我就不无辜吗？就不可怜吗？”
“我……”
“不，你们不会。”沈窈轻声打断她，“因为人都是自私的，自私的人眼里，只有自己。”
“当然，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我理解你们。”
丫鬟们眼睛燃起求生的光亮。
“对对对，我们也是想好好活着，都是林嬷嬷逼我们的。”
“我们的生死就是夫人一句话的事，她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啊！”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