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严家惨遭退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严家族老浑身一抖,忙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沈将军,您误会了,我是瞧着您拿刀,怕您吃饭喝酒不便……”
“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严侯爷连忙过来,点头哈腰陪着笑:“沈将军带刀入我严侯府,是我严侯府的荣幸。”
“沈将军的刀想放哪里放哪里,想怎么拿就怎么拿,没事儿,我严侯府地方大,您随便放,随便放。”
严侯爷再一次悔不当初,恨不得回到一个多时辰前,狠狠的抽自己的大嘴巴,没事去招惹他们做什么,安安稳稳的跟谢家结亲不就好了?
沈惊川和姜长宁的婚期还没有定下来,没有昭告天下,但他们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都是京城达官贵人,谁家不知沈府和元帅府长春宫绑在一条船上的。
招惹他,利用他未过门的妻子,羞辱她的外祖家,这不是等同于打他的脸,他这样还回来,严侯府就得受着。
沈惊川凉凉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己正对面的谢逾白:“严侯府上上下下都是读书人,下回邀我来吃喜酒,直接告知我侯府不能带刀,我便不带刀就是。”
“不若,免得都以为我得皇上盛宠,欺负了你们,回头都察院御史们在皇上面前参我两本,我可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周老夫人赞赏的看了一眼沈惊川,他若有所指,是说给谢家九郎这一个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听的。
严侯爷脑子一阵眩晕,下聘定亲这事儿,被他嘴贱,手贱,脚贱,搞了这么大阵仗,想着自己女儿成婚之时绝对离他们远远的。
没想到沈惊川已经跟他定吃喜酒了,若到时他女儿和谢逾白成婚之事不给他送请柬,不邀约他,就冠上看不上他沈惊川之名了。
“是是是。”严侯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沈将军所言极是,下回小女嫁人 ,我必然把请柬送到您手上,来来来,喝酒喝酒。”
他亲自给沈惊川倒酒,桌子上的两个族老赶紧端起酒杯,向沈惊川,周老夫人,姜长宁敬酒。
姜长宁端起酒杯,那是一分颜面不给,反手把酒中的酒水倒于地上:“不好意思各位,元帅府与本宫还在守丧期,因为严侯府的盛情,让本宫和元帅府上下不得不来。”
“酒就不喝了,大荤也不必上了,上点素菜,本宫与元帅府上下,随便吃些就好,不能对死者忠魂不敬。”
坐在其他桌子上元帅府里的人,跟着起身,把自己手边的酒水,全部拿起,反手倒于地上,敬天地,敬鬼神,敬冤魂。
“是啊,严侯府不顾我元帅府上下还在守丧期,盛情邀约,我元帅府上下不来不行,我元帅府也不能折了你严侯府的面子。”
“但是严侯府着实欺人太甚,大荤大酒不说,就差请两个唱曲的,在我们面前欢乐了。”
“是我们元帅府是无人了吗?”
“让你们欺负成这个样子,谢家九郎,你是都察院的正四品左佥都御史,劳烦你明天上朝的时候,大义灭亲的向皇上参一本,我元帅府被人指着鼻子,踩着体面打脸。”
姜长宁和元帅府的众人意思很明显,你严侯府利用喜庆的日子,往守丧人心窝子里捅,就别怪他们这些守丧的膈应你,上报皇上,让天下人知道,严侯府是什么小人得志的德行?
谢逾白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着周老夫人,姜长宁,以及元帅府的个人:“老夫人,长公主,明日我便会向皇上参奏一本,参奏内容,是太傅府和严侯府折辱元帅府。”
谢逾白话音落下,手中的酒水,也泼向了地上。
九牧江山,靠周家守护,周家忠魂,门楣,谁也不能折辱。
“来人来人。”谢太傅在屋里乍然想起,元帅府死了四位,宫中死了三位,丧期加丧期,现在还在守丧期,急忙叫喊 :“快来人,快来人啊。”
管家应声而来:“怎么了大人?”
谢太傅铁青着一张脸:“饭菜不必准备了,快去准备厚礼,随我去一趟元帅府。”
管家不明所以,还是领命而去,准备礼物。
谢太傅带着一车子的礼物,出了门儿,马车行走在街上,就听见街道两旁,但凡有人的地方,都在嘀嘀咕咕,讨论纷纷。
“大伙都知道吧,严侯家为了压元帅府一头, 特地从西白街高价购买元帅府隔壁的院子,今日谢家九郎去下聘他家嫡长女,严侯家光是鞭炮,就炸了半个时辰。”
“鞭炮炸了半个时辰吗。不是炸了一盏茶功夫?”
“什么一盏茶的功夫,是半个时辰,整个京城的鞭炮,都快被严家买完了。”
“你们是不知道,鞭炮炸完之后,严侯家为了趾高气扬,向元帅府表明,谢家九郎不要他们家外孙女长公主,娶他们家嫡女,派了好些人拿喜果喜糖过去,邀请元帅府上下去他家喝下聘酒。”
“元帅府战死了四位爷,三位外孙子,丧期加丧期加丧期,还在守丧期谢绝他们的邀请,人严侯府不乐意,非得让他们去,不去不给面子,非得往人家心里捅。”
“他用自己家的喜事往人家心窝子里捅,元帅府的老夫人不乐意了,让家里的丫鬟,婆子,家丁,护院,敲锣打鼓,说什么感谢严侯家的邀请,他们去,全家都去,换上新衣裳去严侯家喝酒吃肉。”
“乖乖,严侯府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手伸到元帅府,打元帅府的脸呢?”
“什么是严侯府不懂事,分明就是谢家,这才跟长公主退婚几日,就这么迫不及待,恨不得天下人不知,他家要跟严府做亲家似的。”
“严侯府怕是觉得自己勾搭上了第一门阀世家,从此以后,在朝堂之上,两家能共同独大,便不把元帅府,皇上放在眼里了。”
谢太傅在马车里听到这些话,脑子那叫嗡嗡作响,拳头那叫攥的死紧,自己千挑万挑,想着严侯家世袭侯府权贵,嫡长女是一个温柔贤淑,长相端庄的人,会是一个好妻子,好主母。
没想到严侯家怎么就变成了一副小人得志,一点长远都看不到的人,去招惹元帅府?
谢太傅急赶慢赶过来的时候,正好赶在周老夫人和姜长宁他们从严侯府里出来。
大荤大酒吃不得,烧素小菜来不及,所以,饭没吃得,酒泼了,算是砸场子成功,让严侯爷一家老小点头哈腰,就跟送佛似的,把他们送出来,要把他们送回家。
姜长宁端庄高贵,是因她起,她率先开口对谢太傅,道:“谢太傅,谢府的门,本宫认得,可以带元帅府的众人去谢家吃定亲酒,不劳烦谢太傅亲自来请。”
谢太傅老脸一抽,拱手道:“长公主安,老夫人安,瞧这事儿弄的,我谢家与严侯府尚未定亲,不过是相看人罢了。”
“长公主和老夫人莫要误会,没有什么下聘酒,定亲宴,不存在,都是误会。”
严侯府一家人闻言谢太傅的话,眼珠子个个瞪的跟铜铃似的,不敢相信今日的下聘酒,定亲宴,就被谢太傅三言两语就否定了,给退了,他们家的阿颜怎么活?
严颜更是白了脸,双眼染上了惊恐,害怕,犹如被利剑捅进心窝,身形摇摇欲坠。
被退了婚的女子,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姜长宁有沈惊川。
不是每一个女子都会像姜长宁向上而生,觉得自己无错,错的是他人,错的是这个世道。
被退了婚的女子,她们只会觉得自己无用,抓不住未婚夫的心,在家族之中再无价值,唯有死方能保住家中门楣和自己的名声。
姜长宁无声的一笑,张口声音冷如冰:“原来一切都是误会,谢家并没有和严侯家定亲,一切都是严侯家自作多情,来元帅府门口大肆喧哗炫耀。”
“所以,本宫和元帅府众人吃不上谢家的定亲宴了,真是好可惜呀,严侯爷。”
严侯爷为了自家女儿,自家门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吃得上,吃得上,长公主,谢太傅与您开玩笑,我严侯家和谢家定了亲,谢家九郎今日跟媒人过来就是下聘的。”
谢太傅一听,只想与严侯家撇清关系,不然明天朝堂之上,全是都察院弹劾他的折子。
“下聘也可以退聘。”谢太傅不要老脸,直接跟严侯家撕破脸:“你们严侯家德行有失,姑娘配不上我家九郎,现在我谢家便退了婚,拿回聘礼,与严侯家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