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是通房上位虐文女主30
“孩子。”娇娇还有点茫然, 她眼神下意识的放在了镇南王怀中的襁褓上。
对，孩子，娇娇生产完之后便累的睡着了, 她还没有见过孩子。
镇南王抱着孩子凑过去：“这是我们的孩子。”他神色温柔的看着娇娇，“你看看他, 他好小，好软。”
娇娇胳膊酸疼, 但她还是坚持抬起来，想碰一碰孩子。
“难受便别动了。”顾元君大手按住了娇娇的小手，“是不是还疼？”他眼神怜惜。
疼！娇娇眼中迅速弥漫上了水雾，她委屈的看着顾元君, 又看向顾祯, 出口的话语都带着鼻音：“疼，生孩子好疼。”
顾祯也凑上前，轻轻亲了亲娇娇的额头：“辛苦了。”
看着顾祯苍白的容颜，娇娇担心：“你是不是担心坏了？”
顾祯点头, 他侧脸贴到了娇娇的小脸上：“是，我担心坏了。”想到娇娇生产时的凶险, 他心有余悸, “我听着你在里面呼痛, 我想进去握住你的手安慰你, 可是他们……福德他们都不让我进去, 他们好坏的。”
他如此孩子气, 娇娇被逗笑了，她小手点了点顾祯的脸颊：“不让你进来是对的, 产房血腥气重, 对你的身体不利。”
“可我担心你。”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 突然间相视而笑，说不出的默契。镇南王和顾元君看的难受，镇南王强势的插入两人之间：“玉儿，看看孩子吧！”他将包裹着孩子的小襁褓放在了娇娇身边。
娇娇侧头，刚好可以看到襁褓中的孩子，可是……看清小皇子样貌的刹那，娇娇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丑啊！”
红彤彤的，眉头也稀疏的很，一点也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美貌啊！
“哪里丑了？”顾祯不同意娇娇的看法，他目光温柔的看了看孩子，又看向娇娇：“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等满月了之后就会变好看了。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他眼睛很大，小嘴也小巧精致，鼻梁高挺。等满月之后，定然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小宝宝。”
“真的吗？”娇娇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这些知识可是顾祯特意从稳婆那里学来的，不会错的，那些人不敢骗他的，“而且孩子其实是有感知的，你说它丑他都知道。你小心他长大之后生你气。”
“他才不会生我气呢！他可是我生的。”娇娇眉目娇俏，语气莫名骄傲。
“嗯！”顾祯附和的点头，“我们玉儿真厉害。”
娇娇绷不住，轻轻柔柔的笑了。
她同顾祯之间实在是太默契了，镇南王和顾元君怎么也没办法插进去，只能在一旁不甘的看着。
“是不是应该请御医进来再为娘娘看看？”顾元君突然道。
对，御医。
顾祯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歉疚的看着娇娇：“看我，只顾着拉着你说孩子。”
娇娇摇头：“不怪你，我也愿意同你说。”
御医很快就来了，在三座大山的虎视眈眈之下，御医战战兢兢的为娇娇诊脉。
“娘娘没事，就是元气消耗的有点大。注意别着凉，再好好进补一下就好了。”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御医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到底身子还虚，娇娇需要休息，在眼看着无法再同娇娇说上话，镇南王和顾元君只能不甘的离去了。
两人离开后，顾祯和娇娇突然相视一笑。
“你说，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躺的难受，娇娇撑着软枕半坐了起来。
“每次我想同他们说话时，你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引走我的注意力。”
“被你看出来了？”顾祯殷切的抱着孩子，钻到了娇娇的背窝，两人一个孩子，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本来没发现的，也是突然才反应过来。”娇娇点了点小皇子的鼻尖，“他怎么还在睡啊！”疑惑的看着顾祯，现在顾祯也算是理论上的育儿专家了。在她生产前，他可是同稳婆学习过很多理论知识的。
“刚出生的小孩就是这样，至少要睡够十个时辰才行。”
“啊！”娇娇有点惊讶，“那他可真是个小懒猪啊！”
“哪里有这么说孩子的，小心孩子长大之后跟你急。”顾祯抱着小皇子作势要远离娇娇。
娇娇委屈，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顾祯：“是不是有了孩子之后我就不重要了？”
顾祯：“……”
娇娇继续：“你以前可是从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我再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
顾祯叹气，抱着孩子同娇娇靠的更近了一点：“连孩子的醋也吃，羞不羞人？”
“不羞。”娇娇打了个呵欠，抱着顾祯的胳膊就要继续睡觉，“对自己的丈夫撒娇，一点也不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睡着了。
看着娇娇的睡颜，顾祯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丈夫！他是她的丈夫，现在他怀里还抱着他们的孩子，真好啊！
顾祯苍白的脸颊轻轻贴了贴小皇子嫩滑的小脸蛋，轻轻喃喃：“真想，再多陪你们一点时间啊！可惜……”最后的声音消散在了空气中。
京城中，镇南王府。
虽然回来之时还是一肚子气，可是想到宫中的娇娇和小皇子，镇南王和顾元君又突然气不起来了。
镇南王兴匆匆的吩咐手下的人收集奇珍异宝，他要为他的孩子准备洗三和满月礼。
至于顾元君。
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他现在心中很是躁动，根本就静不下来。
他沉默着来到书房，取出宣纸就开始练字，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写了满满一宣纸的名字了。
停笔之后，顾元君突然道：“石头，你说我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呢？”
伺候在一旁的石头恭敬道：“这……恐怕要娘娘同意才行。”
“说的也是。”顾元君神色怏怏。
“你知道吗，看到襁褓中的小孩之时，我就突然有了当父亲的感觉。很柔软，很酸软，就仿佛想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似的。想为他将以后的道路铺平，不让他承受一点荆棘困难。”顾元君看着窗外，就仿佛看到了宫中同孩子一起的娇娇似的，“那是她给我生的孩子，真是怎么溺爱都不为过。”
至于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父王的这件事情，已经彻底被顾元君选择性无视了。
很快就到了洗三当天。
中宫所出的嫡子，天然就代表了储君的政治符号。因此，小皇子的洗三举办的很是隆重。
知道陛下对皇后爱重，诸位大臣也多多少少有心里准备。可当顾祯将小皇子封为太子之时，诸位大臣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才出生三天的小皇子的！养不养的活还要另说，就这么轻易的封为了太子了。
都不怕福气补的太过，孩子受不住吗？
但……看到镇南王父子一脸恭敬的附和陛下的旨意，大臣们纵使有再多的心思，也是不敢再表露出来了。
洗三封太子，满月当然更加隆重。
大赦天下，承天台祭祖，顾祯将所有能想到的，对孩子有祝福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当天晚上。
顾祯刚一回乾清宫，就受不住的吐血了。
一瞬间，伺候的宫人乱成了一团。
娇娇六神无主，抱着太子守在顾祯身边，深夜之时，顾祯才再次醒了过来。
明明吐血之时，脸色已经苍白的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了，可现在再看，竟是好像又被注入了一丝活力了似的。
但两人都明白，顾祯的生命已经走到最后了。
现在的顾祯，是在燃烧最后一丝生命力。
“吓坏了吧！”顾祯捏了捏娇娇的小手，艰难的凑到小太子身边，“还有我们太子殿下，也吓坏了吧！”
娇娇吸了吸鼻子，瞪了他一眼：“他才多大，哪里就知道这些了。”
“那可不一定。”顾祯含笑的看着娇娇，“我们小太子聪明着呢！他肯定是能认识我这个父皇的，也肯定是很孝顺的担忧自己父皇的身体建康呢！”
“不过……”顾祯苦笑，“我真的要走了，我走之后，你可以哭，但哭过之后就忘了吧！”
娇娇：“……”
娇娇不说话，只是将头埋进小太子的襁褓中。
“跟你说话呢！”顾祯不满的捏了捏娇娇的脖子，“小心呼吸不上来，憋的难受。”
娇娇顺着他的动作抬头，定定的看着他，“难道你不应该是要求我永远记住你，不要忘记你吗？”
顾祯无奈：“记住做什么呢？太痛苦了，还是忘了好。没心没肺才能生活的开心快乐。但你说的对，我也想让你永远也不要忘了我，可后来想想，这样太自私了。我终归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好的。”
想到什么，他问娇娇：“通知镇南王他们了吗？”
娇娇摇头。
顾祯开心：“就这样，不要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就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等我走了之后再告诉他们吧！”
娇娇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真的感知到了什么，这一晚上，一向好带的太子竟是接连哭闹。
弄得顾祯好几次眼看着就要没气了，可硬是被太子给哭醒了。
凌晨之时……
顾祯已经彻底撑不住了。
娇娇泪流满面，她抱着太子哽咽道：“你说，我若是一直掐太子让太子哭，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顾祯气若游丝：“也许，要不然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娇娇抹泪，轻轻戳了戳太子的脸颊。太子刚睡着，又被母后戳醒，小嘴一撇，就张嘴再次哭闹了起来。
顾祯眼皮颤动，缓缓合上，最后，留给娇娇的只有两个字：“你啊！”语中充满了莫可奈何的无奈之情。
“……”
“陛下……驾崩了！”福德总管声音悲戚，却还是高声唱道。
一瞬间，诺大的皇宫被刺耳的嚎哭声包围。
等镇南王和顾元君接到消息赶来之时，诸位大臣也都已经换上素白的朝服赶到了皇宫。
“陛下怎么就突然去了呢？”
“谁说不是呢！这留下一个刚满月的太子，也不知道陛下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安排。不然这奶娃娃……可要怎么扛起国事啊！”
“是啊！这主幼臣强。”说话之人小心翼翼看了镇南王父子一眼，“也不知道这以后究竟该听谁的呢！”
此时，乾清宫中已经处处缟素。
娇娇身着素白的凤袍，怀中抱着抽抽搭搭的太子，对进来的诸位大臣点了点头。
不管是看了几次，娇娇的容颜总能第一时间惊艳到所有人。明明此时是大行皇帝的灵前，但看到娇娇容颜的大臣们，还是被这能要人命的艳色，惑的分神不已。
“娘娘，节哀！”镇南王走到娇娇身边，同娇娇并肩站立。
娇娇没说话，只是沉默着轻哄怀中的太子。
“孩子一直哭闹也不是个事情，还是让臣抱一抱吧！”镇南王对着娇娇伸出手。
娇娇摇头，出口的声音有点干哑：“不用，小孩子心思灵巧，他哭是因为他在送别他父亲呢！”
镇南王：“……”
父亲？明明本王才是他的父亲好不好。
不过，看着娇娇憔悴的小脸，镇南王终是将所有的抱怨吞了下去。
罢了，顾祯已经死了，他着实不该在这种时候计较这些东西。凭白失了分寸，也会让娇娇看不起他。
与老皇帝不同的是，顾祯的灵柩在乾清宫停足了七天。这七天，娇娇每天都会抱着太子为顾祯烧纸送行。
她知道，若他真的泉下有知的话，他会乐意看到她为他做这些的。
顾祯下葬之后，留给朝臣们的第一件事情就只有……
到底是要拥立正统，还是转而支持暗示镇南王篡位了。
但……
娇娇和镇南王，并没有留给朝臣们发挥的余地。
第二天，大朝会上，朝臣们正一头雾水，三三两两的纠结交流。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啊！”
“不知道啊！只通知朝会继续。”
“可继续的话，是谁主持？难道说……王爷他，打算？”
“说不准，说不准！”
就在这时，娇娇抱着太子，福德总管跟在娇娇身后，两人一步一步的，从诸位朝臣们身边走了过去。
然后，慢慢的，走上了御座。
娇娇抱着太子，缓缓坐在了龙椅上。
一瞬间，朝会之上寂静一片。
“诸位爱卿为何不参拜陛下？”娇娇声音清冷，在大殿中缓缓开口道。
但没有一个人动。
就在这时，镇南王同顾元君也走了进来。一瞬间，众人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两人。
不用说，他们这会都是在等待镇南王父子的表态。是怒斥皇后以女子之身坐在龙椅之上，实乃大逆不道。还是……当真承认御座上的奶娃娃为新帝。
虽然是这样想，但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是前者。
但……
镇南王轻撩衣摆，对着娇娇和太子，缓缓跪了下去。
“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朝臣：“……”
顾元君也跟着镇南王跪了下去。
“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为什么？众人不懂，但……镇南王父子都承认了龙椅之上母子的身份，他们是有几个脑袋，敢跟镇南王父子唱反调。
一瞬间，大殿中山呼海啸般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参拜声。
“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娇娇面容平静，神情镇定，在众人的参拜中稳稳的抱着小皇帝。
良久，娇娇的声音响起：“诸位爱卿平身。”
众人起来后，自觉的站在镇南王父子身后。
龙椅上，娇娇居高临下。龙椅下，镇南王和顾元君同娇娇对视。
一瞬间，两人竟是都有一种恍若梦中，物是人非之感。
今天的娇娇身着凤袍，头戴九尾凤冠，即美艳，又威严，让人惊艳的同时，竟是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让人只想顶礼膜拜。
至于娇娇曾经，眉眼柔弱，只能攀附他们而生的样子。他们竟是仿佛想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说，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能有这么大吗？
早朝之后，镇南王同顾元君同时求见娇娇。
怎么说娇娇现在都是太后了，不管私下里如何，明面上他们都是会给足了娇娇面子的。
但，娇娇却只叫了镇南王进去。
至于顾元君，娇娇没理他。
顾元君揣着手，神色淡淡，但从他紧紧抿起的唇角来看，他的心中并不平静。
御书房，娇娇此时正坐在平日里顾祯坐着的地方。
御书房是处理家国大事的地方，这里就该是冷硬，肃穆，寂静无声的。但，从娇娇坐在这里的第一刻起，这里的冷硬之感便被瞬间冲淡了。再次过筛之后，留下的却是女儿家的馨香和柔软。同御书房的肃穆相结合，奇异而又和谐。
“王爷。”看着进来的镇南王，娇娇委屈的看着他。
瞬间，那个冷艳睥睨的小太后远去，留下的，仍旧是那个在自己怀中娇娇怯怯的小玉儿。
镇南王在几步之外站定，叹息的看着他，良久，他对娇娇招了招手：“玉儿，过来。”
但，这次娇娇没有像之前那样对着镇南王走过去，她只是撑着小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王爷，那些人太坏了。若不是你和世子，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拥护我们的孩子登基了呢？”
看出了她真的不会再主动走向他，镇南王眸色晦暗，却是自己主动走向了娇娇。
他来到娇娇面前，大手轻轻捏住了娇娇精致的下巴，缓缓摩挲。
娇娇不解，懵然的看着他。
半晌，镇南王俯身对着她嫣红的小嘴亲了下去。
娇娇没有反抗他，反而是顺从的张开小嘴，方便了他的侵入。
良久，镇南王才喘息着放开娇娇。
他将娇娇抱进怀中，缓缓平复着自己躁动的情绪。
“王爷！”娇娇不满的点了点他的胸膛。
“别做怪。”镇南王捉住娇娇的小手。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娇娇执着的看着他。
“怕什么？那些人不足为惧，只要本王支持，你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做你高高在上的小太后。”
所以，必须要他的支持吗？
娇娇低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可是……”娇娇靠在镇南王怀中，声音软软，“陛下是天子，是承天之幸，这些人却如此怠慢，这成何体统？若是有一天你和世子突然有事离京，他们还不生吃了我们母子？”
似是想像到了那个可怕的情况，娇娇身子颤抖了一下，“王爷，我有点害怕。”
“你若是怕这个。”镇南王轻抬娇娇的小脑袋，同她对视，“那本王……便为你和陛下先下手为强，如何？”
娇娇眉眼弯弯，小手轻轻抚摸上镇南王冷峻的侧脸，她小脸微抬，同镇南王侧脸相贴：“这样的话，那就多谢王爷了。”
镇南王：“……”
镇南王扶着娇娇腰侧的大手下意识收紧，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罢了，不管她现在如何想，总归他会在她身后护着她的。而且，她还要仰仗他的，他们的纠葛，会越来越深，最终永远也不可分割。
“陛下现在如何了？”想到儿子，镇南王心情变好。
“他可坏了。”娇娇控诉的看着镇南王，“晚上的时候不睡觉，老是哭，还挑人，宫人们哄他还不愿意，必须要我哄。可我要睡觉啊！好困的。”
“那……”镇南王试探的看着娇娇，“晚上我同你一起，他再哭的时候，我来哄他，你继续睡你的。”
“不好吧！”娇娇身子缓缓后倾，“我现在是太后，留你在宫中，若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没人会知道。”
娇娇还是摇头：“不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的。”
镇南王无奈：“那你想如何？”
娇娇做思索状，半晌，突然雀跃道：“不如你扮成内侍吧！你扮成内侍就可以晚上留下来了。”
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