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二次密会
话说自那次韩非和田冲带人杀了姚贾后，秦国就一直动作频频，他们认为是赵佾勾结了齐人，密谋杀了姚贾，倒是没有怀疑到我们！好在如今赵佾已死，原因还是私通秦国，所以他们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对赵国做什么，可是，只要六国合纵一日未成，这赵国的危机就会与日俱增——因为，秦人，不可能甘愿吃亏！
赵佾死了，赵嘉正忙着整合赵国宗室，兄长回了楚国，也意在早日解决楚国的内乱，而赵迁又刚刚接手赵国国政，即使有一些早先投到他那里的大臣襄助，可总归是脱不开身……
三天后，就是正式谈合纵之议的日子了，在这之前，我同李牧将军、公子嘉一起，与田冲和韩非先行商议了一回，连同那日被我们藏在了赵嘉府上的几个齐国公子，也在场。
“而今，形势可谓是更加复杂严峻了，赵佾叛国，不管怎么说，都对六国合纵有了很大的影响，非担心，此次合纵——有破裂的风险！”韩非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嗯，不错，赵佾的事，谁也没料到，老夫昨日才匆匆从边境赶回……这事……实在是始料未及啊……”李牧说。
“赵佾叛国，还拿了六国合纵这样的大事同秦人交换，若说这其他五国还是一心拥护赵国的——嘉也不信啊！”
“眼下，要促成合纵之议，确实困难！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使我们苦心促成了合纵，怕是也难以败秦，反倒是六国本身，怕是又折损了大量兵力和人力物力，却还未伤及秦国——这日后，要是再想合纵，怕是难了！”
“公子澜说的不错，眼下……恐不是合纵的最佳时机……”韩非也赞成我的观点，“哦，对了，公子冲，齐国那里，目下是何形势？”
“唉，后胜死了，他的那些同党自然也是死的死，下狱的下狱，不过，最近秦国也没少在我王那里威胁恐吓，又是断交，又是撤走了秦国的那些商人——所以，最近齐商对我王和宗室们的态度……反对的声音很大……我王，也还未敲定主意！”
“哼！几个贱商，到也敢威胁自家王上了，齐王……可真是宽厚啊！居然还未处置！”
“将军息怒！将军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来，齐秦两国交好，互通商贸，那些齐商——哦，甚至是许多宗室和大臣都从中广得财货之利，而齐国的税收，也大多来自这些人！我王……自然是打不定主意了！”
“是啊，将军请息怒，这齐秦互通商贸多年，许多利益关系，还是要一些时间做切割的——但是将军放心，毕竟齐秦两国如今已然失和，齐王的和秦之心，如今也开始动摇了，只要咱们好好盯住秦人，多劝劝齐王，不让秦人再拿糖衣炮弹来诓骗齐王，并说服齐王悖秦……澜相信，齐国，齐人，还是会靠向五国的！”
“嗯，公子你也说了，而今，齐国还没有正式悖秦，那这六国合纵——要何时才能促成！”
“将军切莫心急，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关东六国互相之间的问题和关东六国各自的问题也不少，若是不解决掉那些问题，怕是谈多少次合纵——都无济于事！”
“不错，非同意公子澜之论——安危在是非，不在强弱；存亡在虚实，不在众寡！难不成这六国之兵，加起来还不如秦国吗？难不成这六国将领之智，还抵不过秦人吗？非也！六国合纵之所以屡次失败，除了秦人之奸计，非以为，六国本身，也存在许多问题——更何况，眼下的确不是合纵的最佳时机！”
“那该如何是好，三天后，六国之臣就要一起商讨合纵事宜了，到时候，我们当如何，还是不了了之吗？”赵嘉担忧的说。
“诸位，澜以为，灭秦之前提，在于弱秦，而弱秦之前提，在于败秦，败秦之要，在于乱秦！”
“哦，那具体该如何做，才能乱秦？”
“将军容禀，澜以为，秦之将领，其智并未高于将军你，然这些年来，秦赵之间的大小战役，赵国败多胜少，究其原因，一则是因为秦赵两国之国力相差有些悬殊，二则就是因为秦国有秦王政这个王统筹全局，又有李斯这样的谋臣在侧，故：赵难以胜秦也！”
李牧听了我说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他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依公子之言，赵国该当如何！”
“回将军，赵国于秦之短，在于国力与兵力之不足，在于人才之缺失；赵于秦之长，则在于赵有五国襄助也！故：赵国的当务之急，在于招揽贤才，可识破秦人奸计；亦在于清楚秦国暗探，并在咸阳布置谍网，收买秦王近臣，让秦国由内开始败落——此赵国之需也，亦是六国之需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秦国这样的大国，由外来打，一时间是无法打败的！只有让它从里边烂起来，才能在日后，彻底将其击溃！”韩非感慨到，“公子不过舞象之年，却已有如此见地，非——佩服！”
“公子谬赞了！——请公子，襄助我赵国！”
“公子，非乃是韩国公子啊……”
“公子，澜——也是楚国公子啊！可是公子你看看，楚、韩，可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啊？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眼下的局势，赵国，是唯一一个可以与秦国一战的国家了，公子，又何必要拘泥于这种小节，而使韩赵两国都身陷囹圄啊！更何况，三晋本就为一家，唇亡齿寒，公子你襄助赵国，也就是在助韩国！公子襄助赵国，于公，是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于私，也是在实现自己心中的伟业——不是吗？！”
“公子所言，令非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只是……赵王幼弱，他真的愿意将赵国托付于非一个韩国公子吗？还有这个宗室，他们容得下我吗？”
“公子，这个公子不必担心！若公子真的有意襄助我赵国，牧愿全力支持！”
“是啊公子，公子不必担心，宗室那里，嘉和李牧将军会去说，我王那里，有景澜公子！公子觉得我王幼弱，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公子不妨先见见我王，再下定论！”
“是啊公子，我王虽年轻，却绝不是外人所传的昏君啊！在下就是当初随兄长使楚，因为那个贿秦之论而受我王赏识，还是我王亲自和澜说了他的志向，想让澜辅佐，澜才留下来的呢！”
“既如此，非——再思量思量！”
“言归正传昂，所以说，如今还不是合纵抗秦的最佳时机，这战场之上的对决固然重要，可在战场之下的准备，也是可以决定最终成败的！此次合纵之议的重点，就应该在于如何弱秦，如何弱秦而强六国，如何让六国同心才是！”
“嗯……冲，赞成公子澜之议，只是……我们要如何弱秦呢？”
“是啊！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法度严明，秦法更是严苛，秦国的一切权力皆集中在秦王政手上，要想让秦国有内开始垮，怕是难啊！”韩非担忧的说。
“列位，澜倒是有一个人选，可以将其策反！”
“何人？！”赵嘉问。
“秦王政的近侍——赵高！”
“赵高？”
“不错，赵高，收买他不用多少金银财货，可以告诉他，我们可以一起杀了嬴政，嬴政死后，由他伪造遗诏，扶持一个平庸的公子继位，到时候，整个秦国——还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他能答应吗？”田冲很疑惑。
“公子啊，这赵高呢，本是罪人之子，也是因此才成了寺人的！那些寺人，不阴不阳，挨了一刀，受尽屈辱，其心，自然不同于常人——这赵高更是！而且我听说，他及其擅长讨嬴政欢心，背地里——也没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啊，收买他，准没错！”我是一脸自信，毕竟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拿着答案考试，赵国作为十大奸臣之首，说他心思正，那肯定是假的！
见他们都有所顾虑，我直接说：“反正六国在咸阳的那些暗探和质子们，平时也总是想要拉拢那些秦人，大不了就是失败了吗？拉拢一个寺人，不比拉拢一个饱受秦王恩惠的大臣来的容易！列位何不试一试呢？”
“对啊！试一试……若正如你所言，那可就是在秦国的心脏之侧插了一根针啊！稍加施力，就是危及了秦国性命啊！”李牧思量了一会儿，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好，将军，两位公子，待冲返回临淄，便向我王上书，请求严查齐国境内的秦国暗探，若有，必除之！”
“澜，提前预祝公子，马到成功！”
“谢公子！”
……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如今的我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