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观摩
蒙恪在离开白府后径直赶回了蒙家。
白家不给他机会，那么联合三家的计划恐怕已经难以实现，现在只有等等看孟符那边有没有让这事发生反转的消息。
蒙府
已然到了午饭时间，蒙恪随即将其手下门客也一一叫来用餐。
华阳看蒙恪今日兴致不高，好奇问道：“公子，你今日面色为何会如此不好”
蒙恪本想借着联合的机会去蹭一顿饭，没想到饭还没到口，竟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换谁能高兴得了。
蒙恪无奈摇了摇头，旋即将早上发生之事告知了座下众人。
“可恶，可白家哪来的底气，怎么敢不给公子面子”蒙布愤愤不平道。
“人家乃许县三家家族之一，就算不给你面子又能如何”蒙恪略有些自嘲道。
华阳缓缓开口，“公子所说倒也不假，这白家自恃三大家的身份所在，恐怕并不愿委身在蒙、齐两家家之下”
郭轶点了点头，“华兄说的不错，不过在我看来，他们恐怕也是不得不做如此选择”
“哦？何意”蒙恪疑惑道。
“这白家乃是许县三大家族中实力最弱的那个，如果他们帮助齐、蒙两家中的任何一家灭掉另外一家，将来他们自己恐怕也难逃被更强一方所吞噬的命运”
“所以，不变不倚，骑墙观望，平衡两方势力，他们对齐、蒙两家方才有最大的价值”
“这是他们必须采取的生存之道，由不得他们选择”郭轶回复道。
大家族往往以自身的利益出发看待问题，从而忽略了其他家族的利益诉求，这白家的情况也是如此。
白家百年的基业，他们怎敢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呢？
一招不慎，恐落得万世空。
谁敢保证与自己联手的盟友不会觊觎自家的家业呢？
蒙恪默默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了郭轶的分析，“白家恐怕不愿轻易相信我等，此事倒是有些难办了”
“公子倒也不必担心，山到车前便有路，我们定会有办法的”
“公子、公子，我回来了”
声音从堂外传来。
蒙恪抬眼望去，只见孟符此刻已然进了大堂，正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跑来。
孟符大口喘了喘气，接着拿起桌上的青铜酒杯，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两杯下肚，他方才心满意足。
“怎么样了，那人最后去往了何地”蒙恪急迫地追问道。
孟符重重的打出一个饱嗝：“公子你可不知道，这一趟可是追苦我了，那人驾车离去后，径直往城东赶去，接着其马车便驶出了城门”
“我本来以为他要去其他地方，可不曾想，那人在城外树林处绕了三圈后又重新掉头回来了”
蒙恪顿时来了兴趣：“莫不是回城买东西，或者落下了什么？”
孟符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马车最后驶进了齐家后门”
“什么”蒙布大声惊呼道。
蒙恪赶忙起身，旋即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蒙布疑惑，这马车内的人显然是齐家派往白家进行联络的人，说不准他们商量的事情正是如何联手对付蒙家呢，公子为何会如此高兴。
“公子，倘若此人是齐家派去游说白家的，那此事恐怕对我们不利啊”蒙布提醒道。
蒙恪摆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这才是我的大机会啊”
蒙布，蒙进皆面面相觑，不知蒙恪所指何意。
郭轶想了想，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便道：“公子的意思是白家远没有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那黑袍人实则是偷偷拜访白家有异心之人？”
“不错，如果那齐白两家想要联合，大可借着拜访的名号偷偷商量此事便可，何必多此一举，将自己掩盖的如此之深呢？”
“再者，那白达掌管白家时并未偏向过蒙、齐中任何一家，此时又何必突然改变自己的想法呢？”蒙恪眼神锐利道。
“难不成白达病危，白家的权力已被其儿子们掌握，所以才改变了以往不偏不倚的做法”华阳猜测道。
“此事恐怕只有白家嫡系亲属才能知晓”蒙恪道。
“听闻白达素来有想将家主之位传给其二儿子白坤的想法，不过碍于立长不立幼的传统，他倒是至今还未做出选择”郭轶道。
立储，传位皆是家族兴衰延续的大事，若长期琢磨不定必将会引来大祸。
蒙恪点了点头，“如今白家家主身体有恙，他的两个儿子自然会采取行动，为自己争取未来家主之位”
“白家混乱我们方才有机会渗透进去”
“让人时刻紧盯着齐家，我看他们后便会行动”
“是”
……
……
想要一展鸿图，又岂能没有自己的军队？
蒙恪下令让孟符招募了五百多名乡勇，现今早已招募齐全。军队人数众多，蒙恪自然也不敢将其安置在城内，于是在城外找了一块空地，为其修建了一间简易场所，供新军在训练以及居住。
第二日上午
蒙恪带着青璇一起来到了新军的训练场地。
远远望去，营地处在一处高坡上，四周都用栅栏围了起来，地势非常有利，可以凭借高处更好地进行防御。
场地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溪流过，乡勇取水也比较方便。
蒙恪骑马，来到了营前。
“你是什么人，来我们蒙家军队营地做什么”
前门守卫将士看到有人前来，随即上前质问道。
此处乃城外一荒地所在之处，平时自是没人前来，这守卫自然对蒙恪二人甚是戒备。
蒙恪道：“你们今天上午值守的乃是蒙布吧”
在乡勇招募完成之后，蒙恪便让蒙布、蒙进、孟符三人轮流负责训练军队，势必要为自己打造一支精锐部队。
那守卫上前一步，执着长茅直向了蒙恪“不要想着套我的话，赶快下人来，让我们探查你的身份”
他向周围其余三名守卫递了递眼色，接着三人手持武器围了过来，彻底堵住了蒙恪的回路。
青璇不会骑马，只得与蒙恪同乘一马过来。
她从蒙恪背后探出头来，蹙眉微怒道：“大胆，在你们面前的乃是蒙家的公子蒙恪，你们怎么敢如此失礼”
“还不快快将我们放进营去”
守卫哪里见过蒙恪本人，顿时有些难以抉择，“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我既然不认得你，恐怕也不能放你骑马入内，你下马来吧，随我去见蒙布将军”
青璇还欲再说什么，却见蒙恪突然起身下马去了。
“公子，你……”
蒙恪伸手，道：“下来吧，这也没有多远了，你我走路进去便可”
青璇见蒙恪无意追究，旋即乖乖地点了点头，随他一起进入了营地。
营地内比外面热闹许多，成排的帐篷杂乱分布，一双眼睛顿时也竟看不过来。
不远处的空地上，大批士兵成列在教场，正在练习进退，分合、起、坐、跪、伏等等本基本的战斗动作。
由于人数众多，指挥者只能凭一杆旗令的变化掌控军队的行动。
军队声势浩大，已然盖过了周围的一切。
军士都在专心训练，没有人因为有外人前来而好奇观望。
蒙布此时正站在正上方的点将台上注视着新兵的训练。
由于位处高出，蒙布一转眼便看到了突兀于军队外的蒙恪等人。
蒙布心中大惊，没承想公子竟然没事先通知自己就来视察了。
他随即向助手低声交代了几句，让其继续指挥训练，自己则快步下台、往蒙恪方向迎来。
“公子，你怎么亲自前来了”蒙布率先开口道。
“来看看你们的训练成果，同时过来熟悉熟悉这营地和诸多将士”蒙恪回复道。
“这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之事何其凶险，公子乃万金之躯，又岂能受此等危险”
“公子只需稳坐中军大帐指挥我等便可，我等武夫皮糙肉厚，愿意替公子分忧”蒙布单膝下跪，恳切说道。
蒙恪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听其言语，好像自己只配做小白脸似的。
“以后再不要讲这些贵贱之别了，想要力挽这乱世倾厦，岂是坐到帐内纸上谈兵可以做到的”蒙恪厉声说道。
“属下多嘴了，请公子处罚”
蒙恪摇了摇头，旋即便将蒙布扶起，“快起来吧，我此行主要来看你练军成果，可没空惩治你”
蒙布知道这乃是蒙恪给他台阶下，顺势站起身来，“公子，请随我到到点将台检阅诸军”
点将台高度接近两米，需要借助左右的扶梯才能上去。
蒙恪随其一起登了上去。
台上台下真是两幅场景，从台上望去，方才有了那执掌千军万马的感觉。
蒙布向旗令官招了招手，让其给军队发令，立即列队集合。
只见旗令官旌旗一挥，操练场上远中近的士兵皆向前台靠拢而来。
声势浩大，带起阵阵尘土。
弹指一挥间，士兵已然集结完毕。
蒙布向蒙恪点了点头，接着便走到台正中央，大声道：“你们乃是蒙家的私人武装，今天蒙公子特意过来检验诸位的训练成果，你们可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对待，若有懈怠者，我蒙布定斩不赦”
“是”
台下阵阵回应音响起，彷佛欲要震碎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