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蔬菜

    冬天种菜最主要是解决温度低的问题，没有塑料可以盖温室大棚，那是不是可以在屋子里种菜。

    凤问天溜溜哒哒找了间空屋子进去看了看，屋顶太高不适合保温，墙壁太薄不适合保温，门窗太多不适合保温，门窗上的玻璃倒是适合透光，就是太贵。

    想着同样的取暖措施现代的砖房就是不如原来的土坯房暖和，土坯的保温性更好。屋子也不需要盖的太高，人能进去就行。现在的房顶也不行，不是瓦顶就是茅草顶，还是后世农村的房顶更保温，木梁上铺细木椽子，在铺苇席后铺土抹泥。南面要保温采光还要好，可以用木门木窗按玻璃，晚上从房顶垂下草苫子遮住，有了太阳就把草苫子掀起来。

    想的差不多了，凤问天找纸笔画了张简单的设计图，让人找些专业建房的人来盖屋子。盖房的人看着图纸，没几天就把房子建好了。玻璃买来按上，凤问天进去感受了一下，靠自然温度肯定是不够的。冬天里取暖只能烧炭，倒是用不着碳盆，划出几个地方烧炭，碳灰还可以当肥料。井水太冷，菜芽受不了，用庄子里的温泉水。

    几番实验改进，折腾了一个多月，种子种了三四次，终于成了。看着温房里绿油油的菜苗，凤问天乐了，吃上新鲜蔬菜的日子指日可待了。这次种的是菠菜，豆角，韭菜，黄瓜四种，凤问天心里已经出现菜谱了。

    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得瑟自己的成果，飞凤几人难以置信，一个个都跑到温房里看稀奇，温房里的温度让几人惊讶，冬天里还能这么暖和？看着几处炭火，孟志好奇的问：“碳一直这么烧吗？这菜长成了得烧多少碳？家里准备的碳够用吗？”

    凤问天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家里的碳肯定不够用了，这个温房比他们几个人房里加起来用的碳还多，他们都会武功有内力，平时房间里用碳不多。还是得多买些炭备着才行。

    回去之后，凤问天找来账房问温房的支出。账房苦着脸回他：“小侯爷，这个温房，简直就是吃钱啊！就这一间房，从盖屋子，按玻璃，烧木炭，专人挑温泉水盖草苫子管理菜苗，种子，肥料，都算上，到现在已经花了一百八十多两银子了，等菜长成，花银子还得多……”

    凤问天是真没想到能花这么多钱，听着一百八十多两银子不多，可平常小户人家一年也攒不下十两银子。其中玻璃和木炭是大头，玻璃还好，一次安装永久使用，明年就没这一项了，木炭钱省不了，再想想。

    哎呀，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在赚。钱不就是花的嘛！为了吃的舒心，贵就贵了！不过，这么多钱，都能买辆马车了，还是有点心疼。

    又过了一个来月，温房的菜可以吃了。凤问天亲自看着让人小心的摘了一些，自家人总要先尝鲜的。

    菠菜用开水烫了，拌了蒜泥麻油，再加点盐，又简单又爽口，好吃。韭菜加了腊肉包饺子，好吃。黄瓜炒鸡蛋，好吃。干煸豆角，好吃。冬天里第一次吃到新鲜蔬菜，几个人都吃多了。冬天里的绿色蔬菜就是好吃！

    吃多了坐着不舒坦，王佐跑到温房去看菜。凤问天去找合适的地方要再多盖几处温房，这一间屋子才能种多少菜，不够吃啊。孟志去调教庄子里的侍卫，尤其是已经确定留下来的自己人，更严厉一层。任逍遥也出门去看地方了，他打算在庄子旁边再建一片房子，给一些来投奔的江湖朋友和招揽的人才住。飞凤也出去溜达了。

    凤问天一边走一边想，温房花钱太多，菜又不能不种，不能为了省钱委屈自己的肚子。对了，花钱太多换点钱回来就好了。选好了地方，吩咐下去再盖几间温房，又让人去买玻璃，买木炭。

    安排完了就带人去了温房，让人挑着卖相好的菜摘了，四种菜凑了一筐。让人拿棉被蒙了菜筐，放到马车上，带着人就奔京城去了。

    皇宫的守门侍卫一看是朝阳公主府的小侯爷，直接就放马车进去了，这是皇帝的特旨，朝阳公主和小侯爷可随意进宫。凤问天下了马车去找外公，皇帝看到他很高兴，一听他说是来送礼的更高兴了。等蒙着被子的筐抬进去，皇帝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心说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被子掀开，看到一筐水灵灵的黄瓜豆角，菠菜韭菜，皇帝简直不敢相信。他虽是皇帝，冬天也没新鲜蔬菜吃的，南方的菜快马运过来也都蔫了，还不如腌菜和干菜呢。

    这筐菜可是钱买不来的东西啊！不对，这会儿怎么会有新鲜蔬菜？凤问天就说了：“外公，这可是我苦心研究实验两个多月，花了大把的银子才种出来的。挑了最好的给您送来，我和娘还没吃过呢。”皇帝听了很是感动，看看，多孝顺的孩子，平常多疼他不是应该的嘛。种菜花了好多钱，那一会儿多赏这孩子点好东西。“这菜是怎么种出来的？你是怎么想到冬天种菜的？”皇帝很感兴趣，千百年来也没有谁冬天能种菜，问天是怎么做到的。“天天吃萝卜白菜我都吃腻了。就想着冬天和夏天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冬天冷，那不冷了是不是就能长出菜来。专门盖了一间屋子，用的是土坯做墙，房顶也铺了厚土，菜种在屋子里，好几个地方烧着炭火，晚上用被子把门窗都盖上。嘿，您别说，各种方法试着种了几次，最后还真长出来了！”凤问天大概解释了一下温房。

    四种菜，皇帝赏了皇后，生了安王的淑妃，太子，安王每人一份，别人没舍得赏。一筐菜还剩半筐，皇帝都有点心疼了，剩下的留着自己吃吧。

    凤问天带着一车的赏赐回逍遥庄了，账房一看高兴了，发财了，赚大了，够盖多少温房了。

    一间温房，真长不了多少菜。给皇帝送了一筐，剩下的凤问天几人也不能敞开了吃，只能是每顿加一个蔬菜。新盖的温房还要过些天才能建好，菜种下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吃，这个时间算来，春天里就不缺蔬菜吃了。

    没过几天，京城里来信了，三封，分别是皇帝的，太子的，安王的，意思都是一个意思，写的再委婉也是想要蔬菜的意思。三人都很上道，随着信送来不少东西。

    温房的菜不多了，凤问天有点舍不得给，再舍不得也得给。一是都位高权重，凤问天要背靠大树好乘凉，二是三人送来的东西都不少，对蔬菜来说算是天价了。让人把温房所有能吃的菜摘了，其中一半给皇帝，剩下一半中的一半给太子，最后的一半给安王。

    凤问天写了一封信，又让人抄了两份，随着菜一起送进了京。三人接到菜一看，不多，有点失望。一看信，凤问天说把温房里所有的菜都摘完了，自己一点没留，都送来了，下一茬得一个多月后才能长出来，等新的菜摘了再往京里送，又有点感动。信上还详细说了温房的建设，保温的方法，玻璃和木炭的用量和价钱，浇菜的水不能太冷等等。看着是得花不少的心思和银子才能冬天里吃新鲜蔬菜，价钱折下来比肉都贵多了。

    皇帝想了想，不能自己让人种，花大把的钱只为了几棵菜，会让朝臣说自己为了口腹之欲太过靡费，种出来还不能自己吃，后宫得宠的女人偶尔要赏，朝中的老臣也要赏，这样一来，种就得多种，要不然不够，种的多了太花钱了还影响不好。算了不种了，反正外孙种出来会给我送，有的吃就行。虽说给外孙的赏赐比自己种更贵，别人只能说是朕疼他，不能说朕昏聩。

    太子想了想，不能自己让人种，花大把的钱只为了几棵菜，会让朝臣说自己为了口腹之欲太过靡费，种出来还不能自己吃，宫里要送，三师府里要送，左右心腹也要赏，这样一来，种就得多种，要不然不够，种的多了太花钱了还影响不好。算了不种了，反正外甥种出来会给我送，有的吃就行。虽说给外甥的赏赐比自己种更贵，别人只能说是我这个舅舅疼他，不能说本太子德行不好，不知民间疾苦。

    安王想了想，方法可行，可以自己种，靡费就靡费了。种出来除了自己吃还可以送人情，他又不需要好名声，主打就是富贵闲人，纨绔王爷，这样皇兄和父皇更安心。

    一个多月后，凤问天的第二茬蔬菜长成了。这次好几间温房一起种的，品种多数量也多。先摘了四筐送进京里，两筐给皇帝，一筐给太子，一筐给安王。

    皇帝又赏了不少东西，太子也送来了很多回礼，安王捎回来一封信，表示舅舅自己也种菜了，谢谢外甥啊。凤问天撇了撇嘴，小气。

    这次收的菜多了，逍遥庄里也不是只他们五个人吃了，管事的和侍卫首领等人也能吃上一些。京里得了皇帝和太子赏赐的人都对凤问天连连称赞，怪不得皇帝和太子安王都喜欢凤小侯爷。

    冬春里的蔬菜自然是稀罕物，就是成本太高，一般人家种不起。方法凤问天没有藏着，谁问都给说的明明白白的。高门大户也就是种一两间温房供家里的主子自己吃菜，平常人是别想的。

    凤问天觉得这样不行，得把温房的成本降下来。前期的建设是必须的，一时也改不了，唯一能打主意的是加温的木炭。劣质炭便宜，但热度低燃烧时间短，好炭又太贵。公侯之家房间里用的兽金炭更是价格高昂。

    思来想去，想到了后世的煤炭，煤炭耐烧，热度高，关键储量大，开采出来成本比木炭低多了。这个朝代历史上没有出现过，可煤炭的形成跟朝代没有关系。打定主意得让人去找煤炭，这事得在入冬前办妥，这春天里该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