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妄孽缘
庞大的鲲鹏在碧蓝的天空中翱翔,一声巨响似乎是在空中发出的一声嘶吼,高空之中大风猎猎作响,汐菡也不主动和玄天道君搭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湛蓝的天空,像是在想着什么复杂的事情。
玄天道君看着一脸沉默了许久的汐菡,心里一阵叹息,以他对汐菡这么多年的了解,他很快就明白了汐菡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后随即像是认命一样说:“小祖宗,你说吧你想问什么?”
汐菡回过神来,眼神迷离了一会,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和破妄道君离别的场景中,随即立马问道:“破妄道君为啥居然是一个八岁孩子的模样?”
玄天道君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一样,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老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的,听说以前的破妄道君也是个身长八尺的美男子,当时蜀山剑门和天道宗的圣女,都曾经与他有过一段孽缘。”
汐菡一听立马好奇的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玄天道君想了想后说:“破妄道君的这段孽缘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当年破妄道君为了得到神器破妄壶的认可,以证天地之位,夺得化神道君的造化,那是不惜一切代价。而当初的破妄壶却始终不可认他为主,直到蜀山剑门的圣女以血祭壶,献祭了全身的精血,最后成为了壶中之灵,才堪堪成就了现在的八大化神道君之一的破妄道君,以此证得了化神之位。”
汐菡听的眼中震惊了,居然有人为了破妄道君,不惜献出了全身的精血,那得爱的多么深沉多么卑微,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后,她接着问:“那另外一个天道宗的圣女呢?她不是也爱破妄道君吗?他们两个最后没能走到一起吗?”
玄天道君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幽幽的说道:“在蜀山剑门的圣女为了破妄,祭出了全身精血而成为了壶中之灵后,破妄抱着他的神器破妄壶呆立在绝沙山上足足一年,不吃不喝,就是反复摔打着破妄壶,乞求着能靠这种方式把蜀山剑门的圣女的元灵救出来,但是神器毕竟是神器啊,那里这么容易的。”
摇了摇头后,玄天道君接着说:“天道宗的圣女一开始选择了陪着破妄一起在绝沙山上发疯,也是足足陪伴他疯了一年,在亲眼见证了破妄执迷不悟的疯狗状态后,她彻底死心了,于是含恨下山,这个人你也认识。”说完玄天道君还深深看了一眼汐菡。
汐菡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她看着玄天道君一字一字的说:“谁呀?不会是柳姨吧?’
玄天道君一听到柳姨的名字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他立马直接一巴掌拍在汐菡头上,生气的说:“怎么可能!你柳姨那是何等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看上破妄这种货色!”气的玄天道君的胡子都激动了起来。
汐菡立马低头认错,一边认错一边好奇的拽着玄天道君的胡子问道:“那是谁啊,你快说嘛,师父!师父!”
玄天道君眼色一沉,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后说:
“就是在蜀山旁边的峨眉山上,一人一世一宗门的那个女人,每年过重阳节的时候,你不是都喜欢跑去人家那里登到偷东西吃嘛?”
汐菡转念一想,瞬间恍然大悟立马捂住了嘴巴:“居然是水月庵的静月姑姑!这么说,他居然当年拒绝了我的姑姑!也是当初的云梦王女!”
玄天道君没有回话,看来是默认了汐菡的猜测。汐菡深深的无语,内心更是震惊不已,难怪静月姑姑出家为尼了,而且一个人住在峨眉山上那么多年,居然是和当初破妄真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段孽缘。
静月师太,天榜第七的元婴大圆满的修士,从不干预世事,只是静静的在峨眉山上的水月庵中出家为尼,整个水月庵就她一个人,过着一人一个世界的生活,所以世人称之为一人一世一宗门,世人只知道她不问世事,看破红尘多年。
原来声名赫赫的静月师太是为情所伤,黯然出家。难怪破妄道君一看看穿汐菡的伪装后,在知道她是云梦王女后,表情那么复杂,那么耐人寻味,原来都是这段因果而来的啊。汐菡瞬间明白了当初破妄道君看自己的眼神。
汐菡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紧接着又问:“那他为啥这么痴迷炼丹?听他自己的说辞,他炼丹技艺很高超嘛?”
玄天道君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本来挺好的一个美男子,而且还获得了九大神器之一的破妄壶的认可,一跃成为了九大化神道君之一,但是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痴迷于炼丹,应该想着通过炼丹来救回当初为他献祭了全身精血的剑门圣女吧。”
想着破妄道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玄天道君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接着说:这些年破妄炼丹实在没啥成果。自己炼丹也就算了,自己还吃,不知道是那个丹药吃错了,听说是吃着自己炼的丹药中毒后就变成这样了,变成了一个八岁的孩童模样。”
能够成为镇守一国的化神道君,成为全天下最顶尖的战力,看来每一个化神道君都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每一位成就化神修为的人,恐怕都有着自己不堪的经历和艰难的岁月吧。听完破妄道君的故事,汐菡内心深处不由得有些忧郁。
玄天道君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汐菡的想法一样,他直接出言嘲笑道:
“行了,行了,小祖宗,姑奶奶,你这辈子按照你自己的修炼方式,就光冲着你修炼半天玩一天的效率来看,恐怕你得修到一万年才能成就化神道君。”
一眼被看穿心事的汐菡,她很是生气,她鼓起腮帮子,直接狠狠的拽了下玄天道君的胡须,直接疼的玄天道君哇哇大叫。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后玄天道君哈哈大笑几声:“破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反正他似乎是要从炼丹中寻找什么一样,像是要练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丹药来,但是实际上呢,他连最基本的二品活血丹他都练不出,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炼丹技艺,反正他炼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有毒,是真的有毒!而且吃下去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包括他自己。”
接着玄天道君看了一眼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汐菡,郑重的咳嗽了几声后说:
“其实更可惜的是破妄壶,原本是上古神器,有了壶中之灵后,那威力更是惊人,但是他并不珍惜,硬是被破妄那个败家子生生搞成了炼丹壶。炼丹就炼丹吧,还弄的极其邋遢,刚才你也看到了,好好一神器被弄的简直和尿壶没啥区别。反正他的丹药吃不得,因为谁也不知道吃下去后会发生什么。”说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汐菡想起脑海里破妄道君那个孩童的模样配上一堆堆炼丹炉,然后小孩还拿着一团团黑色的玩意到处炫耀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恶寒。
摇了摇头。接着她下了决心,这辈子也不能吃一颗破妄道君炼的丹药!绝不,死也不吃破妄道君的一颗药!
在对待破妄道君的丹药一事上,玄天道君也好,汐菡也好,两人罕见的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两人沉默了一会,很快鲲鹏飞行旅途过半了,玄天道君闭着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而一边的汐菡根本无心修炼,上窜下跳,一会儿忙着这个,一会儿忙着那个,像是有着无数的事情都在等着她做一样。
听着身边各种千奇百怪的声音,玄天道君无奈的笑了笑,他睁开眼,看着一脸心虚的汐菡,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问吧,我知道,你这傻孩子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情,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汐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一脸小心的接着问道:“什么是祭道会?师尊,你为啥不让我问有关于这个祭道会的事情,这个组织这么可怕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这样的化神道君都忌惮的存在嘛?”
玄天道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说:“让你别问,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知道祭道会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须烂在肚子里面,绝对不往外说一个字,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像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郑重交代的玄天道君,汐菡突然有些害怕了,但是心里的好奇像被猫挠一样难受,于是她咬了咬嘴唇后说:“好的,师尊,我一定不会往外说一个字的。”
玄天道君想了想,眼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声音中带着低沉说道:“老夫也不知道祭道会的具体消息,或许只是老夫活得久了,知道的东西多了罢。你也知道自从问天帝向天刺出惊世骇俗的问天一剑后,天上至此裂开了一个大洞,也就天洞,天洞之中落下九大神器后,世间才有了九个化神道君的位置。”
汐菡点了点后说:“是啊,师尊您不就是取得了玄天鼎才成就的化神道君的修为的吗?”
玄天道君苦笑了几声后说:“神器既是恩赐,也是牢笼,想要成就化神道君就是必须获得神器的认可,能够从神器之中领悟天地法则的人,这样才能成就化神道君。说的好听点是人领悟了神器的规则,但是人又何尝不是被神器的规则所困住了呢?”
深深沉默了一会儿后,玄天道君接着说:
“目前已知的九大神器除了流落蛮州的瑶光镜外,其余八个神器成就了八个化神道君,也是成为了每个国家的最后的底牌。而其实瑶光镜在失去踪迹之前,也曾经成就过一个化神道君,只不过这个化神道君被祭道会生生炼化而已,所以瑶光镜失去了主人而流落蛮州千年。”
汐菡眼睛都瞪直了:“炼化化神道君?怎么可能?不是说被神器认主后,化神道君除非气血衰败寿终正寝,不然都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吗?是这天下最顶尖的战力吗”
玄天道君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瑶光镜的主人,哎,不说也罢,那是一个曾经也是很有理想,很有想法的蛮族大修,但是他成就化神道君之位的方式却是为人不齿,几乎算的是丧尽天良,伤天害理,所以他被祭道会活生生的炼化,也没有人觉得他下场悲惨,相反只是觉得他活该,从哪以后,蛮族再无化神道君的存在。一个可以炼化化神道君的组织,这是多么可怕!”
汐菡疑惑的问道:“祭道会如此可怕,那为什么八大化神道君还允许这样的组织存在,而不联合起来一起剿灭他们?”
玄天道君无奈的说:“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做任何事情,他们存在的时间很长远了,甚至可能可以追溯到问天帝的年代,而且他们从一般不会去干预任何事物,仿佛一个游离于世俗之外的特别组织,因为祭道会的存在很神秘,老夫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再者只是因为他们曾经炼化过作恶多年的蛮族化神道君,所以一般的国家都不愿意去管他们。”
像是沉寂在多年前的回忆一样,玄天道君接着说:
“他们行事诡异,着装也十分怪异,传言祭道会正式的成员有十二席,分别对应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十二个时辰,又以十二凶兽为各自代号,所以也被称为祭道会十二鬼将。老夫曾经百年之前偶然间和祭道会第七席的午交过手,他们的第七席虽然不是化神道君,但是却已经拥有了和化神道君过手的实力,可能只是略逊老夫一筹吧,最后老夫虽然赢了,但是却是被吓到了。如此神秘且实力强大的组织,怎能让人不心生害怕?”
汐菡沉默了,她似乎从玄天道君迷离的眼中看到了当年和祭道会第七席交手一战的盛况,心中弥漫起了复杂的情绪。
那该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一战,以元婴的修为激战已经成就了化神道君的玄天,最后竟然连玄天道君都只是勉强赢了,那个人该有多么可怕的战力,而这样的人居然都只是第七席?
祭道会,真是恐怖如斯,让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