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帝都旅程与旧事重提其一——「重归平静」

    再次回到圣奥利斯，早前已同皇宫方面讲过，住处也已是提前几天准备好了的。

    此行已有了将近两周时间，还在流浪汉镇遇到了前来办事及旅行的长门，为了让她对米登捷尔德留些好的印象，骑士团的诸位休息时间将会延长一会儿了。

    数天来的睡眠不足，让众人已是筋疲力竭，足足歇息了一天时间，芬兰是第一个从房间中走出来的，其次是已习惯不眠的雪人，以及生性少眠的长门。

    「突然闲下来了还真是不习惯啊，时间都变慢了。雪人你认为呢？」

    「摄政居然还关心起我了，我如此说道:天注定，每天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长短的。」

    「行吧……感觉听不懂了。」

    注意到了同样早起出门的长门，芬兰便随便想了个理由暂停了与雪人的话题，随后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

    「早安啊，长门大小姐。」

    「……请索米小姐不要戏耍我，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叫我长门就好了。」

    「这样吗？抱歉抱歉。」

    长门这个年龄，芬兰实在无法将她想象成同龄人来看待，略带些稚嫩的声音，可爱的外表，使得芬兰总想将她当做小孩子来逗一逗。

    「只是这孩子，比我还高啊……太丢人了。」

    仔细打量一番后，芬兰陷入了自卑中。

    「哟，索米妹妹怎么回事，看着长门姐姐比你高就自卑啦？」

    偏偏此时，三原嬉笑着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注意到身高差稍微有点明显的长门，也不禁掩面轻声笑起来。

    而可怜的芬兰，为了给长门留下个好印象，也是为了克制自己的烂脾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着回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哈哈……」

    屋外快活的气氛，自然会将其他人也吵醒，首先是起床气有些大的菲斯，她快人一步打开房门，将枕头用力甩了出去。

    「我在睡觉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即使是芬兰用了哈迪斯之眼，如此近的距离也难遭迎头一击，个子最矮的芬兰正面接住了枕头，随后而来的冲击感使她向后倒去，坐在了地上。

    显然，菲斯的愤怒只带来了更多的快活空气，即使沉稳如瓦特，也不禁笑出声来。

    随后唯一的受害者，芬兰，如果是平常这样她一定会暴怒，但对方是菲斯，又是自己先吵醒她，只好对已经反应过来做了「大不敬」事件的菲斯递过枕头。

    「啊啊！摄政！我该死！我自裁！」

    「好了好了，别再闹了。」

    快活空气难得平复了下来，此刻早就起床，只是一直在房间里面写日记的团长摩根也打开房门，看她身着睡衣而不是正装便知，今天不会有什么命令了。

    「大家这些天都辛苦了，理应休息了，今天，一直到未来哪天休息时间结束，都不会有其他任务要做。」

    在一阵欢呼声之后，摩根突然庆幸自己选择了最顶层没有其他客人的住宿，不然他们就该出门来同众人吵起来了。

    「是这样的，大家这几天好好休息。」

    芬兰补充了一句，之后回头对长门和三原，菲斯，金娜等人说。

    「难得来这里一趟，要不要出去走走？」

    「看什么看，待了这么多年了。」

    三原抢先一步拒绝。

    「我又没问你。金娜，菲斯，长门，要不要去逛逛？」

    「拉倒吧……魔法少女要睡个回笼觉了，等魔龙入侵了再来叫我起床。」

    很显然，菲斯也不想去，最后只剩下金娜和长门两个大家族的大小姐。

    「呃……二位……？」

    「感谢摄政女士的好意，但……我更喜欢一个人去走走。」

    金娜也拒绝。

    「我想逛逛圣奥利斯，看看米登捷尔德的帝都是什么样的。」

    「感谢长门大小姐……不至于让我尴尬的要死……喂！三原，走。」

    「为什么？我不是说了不出去吗？」

    「你当保镖，走啦，出去走走，你平常在银行这么忙，我不信你这些年有好好看过圣奥利斯变成什么样了。」

    「行吧行吧……整得我和带孩子一样。」

    「……你今晚别睡太死。」

    米登捷尔德是最先将电气广泛使用的国家，电梯，电池，电灯等等，一切都是靠电而不是其他国家靠魔法那样，所以米登捷尔德逐渐变成大陆最最先进的国家。

    「这个叫……电梯的，好方便啊。」

    「按个按钮就可以控制平台去哪一层，除了容易坏……其他都挺好。」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这些电气垃圾有多烂了，银行大门本来是电力驱动，坏了之后上面的人一直没有要修的意思，需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推开。」

    「三原，注意言辞，亏你还是东国人。」

    「我又怎么……哦……我少说话。」

    坐电梯下了楼，出门一看，科技之都圣奥利斯映入少女的眼帘，到处都是没见过的新东西。

    「九十，你看看，这多么好啊。」

    「唉？九十也跟着的吗？」

    「佐贺绳丸是绝对不可以离身的哦，这是九十告诉我的。」

    「boku？呃……稍微有点男子气的自称呢。但也比小索米的ore好。」

    「ore……？好像有点……粗鲁呢。」

    「我听不太懂南方话，但我可知道你在骂我，待会就给你杀咯。」

    「行行行，你是老大，听你的。」

    电车并不完全普及全米登捷尔德，因其的造价昂贵且维修困难，仅有像这样的大城市中的居民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除此之外就尽是些马车代步。

    相比之下，列车则更普及，全帝国有三家列车铁路公司，并相互开放轨道，使得全国列车轨道相通，形成一个闭环，并且有计划对边境的丛林进行开发，让铁路覆盖到前人未曾开发过的地方。

    因电车一直保持低速慢行，每天每天，电车驾驶员都会特地比其他人早起一小时的时间，因为发动电车所需要的时间就是一整个小时，所以在运行途中，一般不会特意地停靠在某地，乘客只需要找准时机跳上电车即可。

    自然，这种新鲜玩意很快就吸引了长门的注意，待电车抵达交通路口，三人一跃，跳上了电车。

    「请投入零点零一个面额的金币，小姐们。」

    掏钱的自然也是芬兰。

    随后三人找到了后排中空着的座位上坐下，三原还小声的说道「原本这玩意是不要钱的。」

    「长门大小姐喜欢就好，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坐电车，我一直感觉这玩意的速度还不如走着快，没想到还真是。」

    「请不要再叫我为大小姐了，索米小姐。」

    「你总得接纳点新鲜东西了，小索米，马总会被这些东西取代的。」

    「……我也没说不接纳，只是这东西……确实慢。」

    电车缓慢行驶着，还能去欣赏一下沿途中的圣奥利斯的风光，整个国家怎样的繁荣，全都体现在了这一个城市里。

    「索米小姐，三原小姐，这里不会有魔物入侵，或者是被大巫师渗透吗？」

    「我并不是本地人，虽说生活久了但也不太了解，小索米应该知道。」

    「这就是像故事一样了，小时候我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米登捷尔德在三百年前还是有魔法存在的，那时候和其他国家一样，会有长门说的那些，至于现在……任何和魔法有关的东西都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有足足三百年了，包括大巫师和魔物。」

    「那这里应该很安全吧……至少不用担心会被火烤或是吃掉。」

    「长门，你认为除了这些之外，更恐怖的还有什么呢？」

    「其他的大型动物吗？那种捕猎小动物来吃的。」

    「不……除了那些之外，更恐怖的是人本身。」

    「人？」

    「是的，米登捷尔德现在处于一种……混乱状态，没了那些魔物巫师，会去杀人的就只有人，科技越发达，平民的生活就越危险……因为不管是谁都可以拿到一把枪，疯子，孩子，条子，军队，都可以。」

    「小索米……？她还未成年，不该接受这么多的负面知识。」

    「我只是阐述事实……但也会慢慢变好吧，等我们把那帮人全清理干净了之后……以及那边那个，我盯了好久的人。」

    顺着芬兰的目光看去，一位年轻美丽的妇女眉头紧锁，以一种很不自然的状态在那边坐着，而在她后面，是一位看起来就让人感到厌烦的男子，他不断的去撩前座那位妇女的头发，更令三人好奇的是，那位妇女丝毫没有反抗之意。

    「……索米，我的建议是……别多事，但你肯定不会听。」

    如三原所说，芬兰果真没有听，她走向前去，坐在那男子的旁边位置上。

    谁知那男子竟猛的站起身，对电车驾驶员大口骂到。

    「谁他妈允许你让小孩上车了？！让她滚下去！别把穷气染到我身上！」

    显然，一开口，夸张的语气和粗俗的词句，已经够让人想去上去狠狠给他揍上一顿了。

    「所以，你能离这位女士远一点了吗？」

    「这穷小孩还要让我走？你！告诉她你是谁！」

    那位妇女则回头，从她的眼神中便能看出，她是在求救。

    「我是他的太太……请不要打扰我们二人……」

    「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不是教过你吗！」

    无论这男人如何推搡，妇女依然无动于衷，任凭他侮辱。

    「你又是谁？」

    「我你都不认得？杨城！奥弗莱铁路公司大老板的儿子！奥弗莱家大少爷！」

    三原瞬间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善茬，赶忙上前去。

    「抱歉啊，我这妹妹不太懂事……小孩子都喜欢好事，你理解一下。」

    「你又哪来的？！这车上还有他妈的多少个穷人！」

    随后，三原就停止了阻止芬兰。

    「这位女士……穿着打扮，怎么都不像是你这种人的妻子。」

    「您说对了……求求您救救我……」

    「哪有你说话的份！」

    富家子弟将妇女的头猛的一推，后脑撞向了电车玻璃，昏了过去。

    「别开了！听见没有！停车！」

    电车缓缓停下，旁边就是圣奥利斯警署，那人想直接起身下车，但被芬兰强行拦住。

    「那位女士手上是有戒指的，是有夫之妇。」

    「那又怎样？我喜欢她还不行？她老公爱是谁是谁！有夫之妇更好！成熟！」

    男人想要下车去警署，但被芬兰紧紧拦住不放。

    「你要是羡慕就直说！」

    三原也识相的，拉开了电车窗户。

    「你他妈的！你怎么不滚回你们穷光蛋该去的地方？！」

    随后，那男人便被芬兰猛的掷出窗外，随后补了一句。

    「那你他妈的，怎么不他妈的滚回地狱？三原，别让长门看。」

    三原将长门紧紧拥入怀中，为了防止她好奇，九十也从刀中冲出，挤入她的身体。

    将他扔出窗外反而更方便他去报案了，他赶忙冲上前去，对警长一顿诉苦，但警长却反问。

    「唉，你来的正好，税收官还想让我们去找你们呢，你们家公司的税还想拖几年？」

    见警长不肯帮，他拔腿就跑，但芬兰此刻已经下了车，哈迪斯之眼的作用下，芬兰朝他腿部开了一枪，那人难以忍受疼痛只能前趴在地上。

    他仍想向前爬，但芬兰已经走上前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动我！腿里这颗子弹我可以不管！你要是在动我，公司卫队跟你没完！」

    「哦。」

    枪口已经离那人很近了。

    「你要不去地狱给你那倒霉的父亲托梦说吧。」

    「别……别！」

    「小索米！冷静点！」

    三原紧急时刻选择开枪，将芬兰手中的枪打掉，听到枪声之后周围人理所当然的四处逃窜。

    「你他妈的……你等老子站起来你就完了！你他妈是谁？！凭什么管我！」

    「前赏金猎人索米·伊特里，迄今为止干了不少没有赏金的生意了，不缺杀你这一个。老实的在牢里面待着，再让我见着你，你头盖骨就该飞了。」

    两名警察上前将那人扶起，随后带进警局，车上那位妇女也被马车拉走送去医院，警长也上前来。

    「伊特里，你这小丫头啊，管了不少你不该管的事啊，你要是刚才直接杀了他，你和你的朋友们之后就不那么太平了。」

    「是啊，警局和您都不会受牵连不是吗。」

    「你啊，你的脾气该管管啦，想必你也不愿意写什么笔录，我替你写了好了。」

    「对了，那个女士的丈夫如果来了，你看情况来说吧，如果他知道之后打骂自己的妻子，那你就告诉他，有个叫索米的人不介意多杀他这一个。」

    「行行行，我明白了明白了。」

    回头一看，电车也并未完全停下，只是速度比之前更慢了而已，已经走了有些距离了。

    「吓人啊，你别总找些不必要的麻烦啊，教训他一顿就行了，非要杀他，有必要吗？」

    芬兰也逐渐冷静下来，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弯腰想捡地上那把枪时，手上传来了刚刚冲击带来的疼痛感。

    「痛痛痛！要断了！」

    「给你个教训，枪也没有损伤，看来也不需要修，记好这次的疼，下次再冲动就想想。」

    芬兰没有说话，三人也不再选择去坐电车，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餐厅开门的时候了。

    「小长门，你饿了吗？」

    「多少有些……」

    「这样啊……小索米，找家餐馆，除非你想走远路回旅店吃。」

    「……行，我知道了，那也得去下个路口，这边压根没餐馆。」

    沿着路边走，清晨的风还是蛮刺骨的，而三位的常服又单薄，只得加快脚步，随便找一个看起来没那么难堪的店，便飞也似地钻进去。

    然后便选对了地方，这是专门接待外国游客，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大餐厅，仅是看一眼价格表足以让三原胆颤。

    「三位小姐，想点些什么？」

    食谱上写的价格更吓人。

    「一天的工资怕是要泡汤了……」三原一边嘟囔着，一边向芬兰投去求助的目光。

    「唉……点这个早茶套餐吧，要三人份。」

    「一共三百米登捷尔德金币。」

    对三原来说，三百面额的米登捷尔德金币是银行里三天的工资，对芬兰而言这只是一枚金币而已。

    「多少有点宰人的意思了。」

    「你们是开咖啡店和餐厅来着？很赚钱吗？」

    「别提了……我都要穿那身衣服去帮忙，都成为全欧宁艾斯的旅游景点了……」

    「看来……赚钱的生意也有难处？」

    随后没过多久，服务员就把三人份的早茶套餐端了上来。

    「请慢用。」

    「啧，就这点东西，值三百金币……长门吃的高兴就可以了，来尝尝米登捷尔德式的早餐。」

    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这种骗钱生意早日倒闭，一边又看向了长门。

    「我开动了。」

    芬兰只是看着，她本人是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的。

    「好吃……！」

    「好啦好啦，慢点吃，不够的话，我这份也可以给你。」

    「啊，不必了，我吃一份就够，索米小姐也快点用餐吧？」

    「我等中午好了。」

    这一份自然不会浪费，面前坐着的三原是肯定吃不饱的。

    待三原吃完属于她的那份之后，又端走了芬兰的那份。

    「你啊……吃太多会胖的哦。」

    「你怎么敢和女孩子提这种字眼的？」

    「行行行，随你随你。」

    一天的时间还长，足以够三人逛完整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