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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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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绝美的剑术,展现在时清浅面前。

    萧呈程正是少年模样,舞起剑来,剑势却流畅且老道。

    行云流水的剑法,配上他优雅自信的身姿,观看者既能感受到少年人的炽热,又能看到成年人豁达释然。

    这段舞剑,更让时清浅如痴如醉。

    简直是艺术啊!

    时清浅全程目瞪口呆,打心底被震撼到,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瞳孔放大面颊绯红。

    这是什么?

    时清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捂住狂跳的心脏,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是,心动的感觉。

    “完了完了,我为什么会心跳如此厉害。”时清浅转过身喃喃自语。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不敢再看向眼前这个浑身散发荷尔蒙的美少年。

    想想自己也是二十几的人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面对这么个小屁孩。

    合着上辈子白活了,就没真正动心过。

    死的时候……还是被情杀!!!

    “你怎么了?”萧呈程飞落到她面前。

    “没有……我就是太激动了。”

    时清浅磕磕巴巴回复着萧呈程,目光一直躲闪。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萧呈程问向时清浅。

    “时清浅。”

    “时,清,浅……这名字有些古怪。

    是姓时吗?哪个时?”萧呈程追问着。

    时清浅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中肯的说道:“哪里古怪了,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里的时清浅,时光的时,清水的清,浅淡的浅。”

    “嗯,这样听起来,还是很有诗意的。”

    萧承呈也发觉她的异常,脸上异常的红润了,心中却不知为何。

    只认为是自己剑术难度过大,把这个初学者吓到了。

    萧呈程安慰道:“你也不必灰心,我十六岁才开始拿剑,只要肯用心思,很快就能如我这般境界。”

    时清浅抬起手臂,挥动着手中的树枝,仿照着萧承呈的招式练了一遍。

    虽大部分是记不清的,但她却能把淅淅沥沥的记忆完整的拼凑起来,并用自己的方式连贯起来发挥作用。

    萧呈程连连点头:“不错,你简直就是人才,竟然在一招都不对的情况下,全部练了一遍。”

    时清浅也不在乎萧呈程是否在嘲笑挖苦自己,自信满满的问:“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师父了!”

    萧呈程被这操作也是整无语了,抬头看天,盘算了片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也没有收过徒弟,不知道能不能教的好你。”

    “通常越是厉害的人呢,越是谦虚,师父你就是厉害的人,所以才这样谦虚……”时清浅滔滔不绝的拍着马屁,压根就不给他台阶下。

    萧呈程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时清浅扑通跪在他面前,行了拜师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虽然一切来的很突然,但是对于时清浅这个徒弟,萧呈程心中还算满意,至少时清浅不是墨守成规的死板之人,她的思想新奇,不拘小节,很合他胃口。

    收了时清浅,萧承呈给了她一把钥匙,并带她来到林子一处的院落。

    要说这院子里,纯纯的就剩茅草屋子。

    屋子里家具,一应俱无,除了一个木头床榻光秃秃的放着。

    院子内只有一张落满灰尘的石头桌椅,路面上杂草丛生。

    一看便是十年半载都没人清扫过。

    这样的院子,竟然还用了一把锁头。

    时清浅忍不住打趣:“师父你这院里就那把锁还值点钱!”

    萧承呈搬起压在水井上的石头放到一旁,他对着水井晃了晃,点头说道:“这水井还能用……十年前我从皇宫跑出来,亲手建了这个院子,我可是在这住了两三年。”

    说着,他从屋檐下拿起木桶,打了一桶清水。

    两个人一阵忙乎之后,倒是能倒腾出片面落脚的地方。

    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吹着风休息片刻。

    不过,这地方时清浅喜欢,要是搁这睡觉,估计萧呈君把京城翻遍也找不到她。

    想到这些她苦咪咪的笑了起来。

    时清浅打量着房屋前后,拍桌子说道:“师父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了,保证让你下次来的时候刮目相看,不舍离去。”

    “嗯!孺子可教也。为师没白收你这徒弟。”

    转眼天黑了下来,晚饭时间,萧承呈找了个破酒肆就去喝酒了。

    时清浅也回了王府。

    此时膳房的丫鬟们端着各色菜肴进了餐厅。

    荤菜素菜,汤羹主食,满满当当加起来三十几道菜,摆满了桌子。

    从宫中回来的箫承君端坐在餐桌前,许久不下筷。

    樊公公在旁边提醒着主子,饭菜就要凉了。

    箫承君举起的筷子竟又落了下来:“本王没有胃口,撤了吧。”

    十几个丫鬟,轮着把菜原封不动的又撤了回去。

    樊公公这会儿急了,他是宫里娘娘派跟过来的,对箫承君最是忠心,这娘娘是箫承君的母妃,特别交代了饮食起居的照顾事项。

    樊公公一路跟着去了厨房,一路训斥着膳房的厨子丫鬟们:“主子一口都不动,还不是你们这些奴婢偷懒耍滑,多把心思放在研发新菜品上,别整天端上来端下去那老几样!”。

    时清浅拦住了发怒的公公:“樊公公为何生气,可是出了什么事?”

    樊公公怒斥:“能出什么事?王爷这些天食欲不佳,你们这些下人可知道?今天王爷粒米未进你又可知道?哼!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老奴心都操碎!”

    时清浅侧身,看到扶着额头的箫承君,又看了看丫鬟们端回去的三十几道菜,明白了怎么回事。

    “王爷是在为赈灾而烦恼,灾民饿的树皮都没得吃,他这般大鱼大肉的他怎么能吃的下去。”时清浅挖苦道。

    樊公公转着眼珠子,约莫能理解一点,但是,接下来是异常愤怒的咆哮声:“好你个小石头,连主子都敢嘲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时清浅捂着耳朵撇嘴,在樊公公的拂尘即将落到她身上的瞬间,她慌忙喊道:“想不想让王爷吃饭?”

    樊公公拂尘慌忙扬到后面:“你有主意!”

    时清浅忽闪忽闪点头。

    厨房里。

    时清浅盛一碗下人们吃的大锅粥,随手夹了一盘小咸菜端出厨房。

    箫承君已经离开客厅,此刻去了书房,正伏案书写。

    他面前还放了一个算盘,显然是在算账。

    时清浅把大米粥放在桌子边上:“王爷,请喝粥。”。

    箫承君看也不看就呵斥着拿开:“本王不吃,拿走。”

    时清浅并没有拿开的意思,反而一本正经问向箫承君:“为何不吃?是觉得三十几道菜吃起来对不起灾区百姓,还是觉得这白粥配不上你君王的身份。”

    箫承君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丫鬟。

    他放下手中的笔,觉得自己应该大发雷霆,即刻打她几十板子,打到屁股开花,才对得起她这般胆壮心雄的挑衅。

    但他忍住了,他觉得打几十板子太便宜她了。

    他嗤笑道:“很好,过几日圣旨就会下来,既然你如此关心灾民,就让你随本王去一趟滑县赈灾。”

    时清浅心知灾情严重,赈灾之路无比艰难,押送灾银很可能会遇到山贼强盗,一般不会私带女眷丫鬟,带了丫鬟只会拖后腿。

    箫承君带着她去,明显是想让她活受罪,这比罚她几十板子要残酷的多。

    时清浅也不是吃素的,她抬起手指头掐算起来。

    她边算边说道:“每日三餐共六十道菜,荤菜三百文素菜一百二十文,算下来一天至少三两银子,一个月是九十两银子,每月新衣添置约三百两银子,平日里喝茶买酒至少一百两银子……这样算下来王爷您每个月可以省下来六百两银子。”

    箫承君无语:“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省下六百两银子,我不要吃饭了吗?”

    时清浅一本正经说道:“六十几道菜,您吃了几口?十几套衣服,王爷您又穿了几件?可这些对于灾民来说,就是救命的口粮。要知道王爷您一人省出六百两,十个王爷就是六千两,再加上个京官富商,大家一起凑一下,十万两不是难事!”

    箫承君指着白粥:“那你就让我天天喝粥?我好歹是个王爷!”

    时清浅安慰:“没让您天天喝粥,四菜一汤总是可以有的……再说,粥养胃,我就最喜欢喝粥了,天天喝,不信你尝尝,清甜可口。”

    箫承君也是被她的不要脸气笑了,心中憋着笑,嘴里却厉声道:“出去!”

    时清浅看他开始摆臭脸,白了他一眼退了出去。

    她踢着路上的小石头,模仿箫承君那副高高在上说话的样子,一边模仿一边撇嘴翻白眼。

    樊公公忽的从石头缝里蹦了出来,挡在时清浅面前。

    可把她吓得龇牙咧嘴。

    时清浅轻抚惊吓的心脏,吐着气。

    樊公公笑的像朵花一样,嘴里说着:“吃了!王爷他全吃了。”

    时清浅被他满是褶子的笑颜,渗的鸡皮疙瘩落一地。

    樊公公笑的更加谄媚:“时姑娘真乃我辈楷模啊!不知姑娘怎么做到的。”

    时清浅加快步子意欲离去,打发性说到:“饿了,他饿了自己就会吃。”

    樊公公还要询问,只见时清浅像兔子一般溜了好远。

    这件事情传开了,全府上下无不敬佩时清浅。

    厨房更是以她为偶像。

    就连阮蒙护卫也对她另眼相看,决定以后都不再为难他。

    时清浅心知,她的筹钱方法箫承君一定是想过的,虽然这样做能够解决朝廷银两亏空,而发放不下来赈灾的银两,但是这个实施的人,会得罪所有人,除非是这些大臣出于自愿拿出银两,又或者迫于淫威不得不拿。

    这件事需要皇帝帮忙,又或者这个君王箫承君压根就不怕得罪人。

    看着书房里的烛火还在亮着,箫承君已经伏案些许时辰。

    他一向守时,准时睡觉,准时起床,但是今日却在熬夜。

    看着箫承君依然脊背挺直的端坐着盘算赈灾银两,时清浅有种莫名的心疼。

    他在找更合适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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