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才
程听雨微微一惊，他可不记得上一世这学堂中出现过什么地级天赋的学员。
“难道是”他心中一动，挤进了人群中，果见那个地级天赋的人，正是在船上引来青鱼精的那个少女。
“没想到她竟然是地级天赋，这家伙身上的秘密真是不少！这样的一个天才，在上一世竟然葬身鱼腹呵呵，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啊。”
程听雨自嘲地笑笑，随即向周围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少女名叫花莫愁，母亲早亡，由负责给人养马的父亲花三一手带大，家里还有个弟弟。平时大伙只道她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谁知还是个一等一的修炼天才。
学堂的众位长老又惊又喜，今年的学员中高手众多，尤其是这地级天赋的花莫愁，只要将她培养、笼络好了，日后定然是一名境界极高的高手，学堂乃至整个小镇，都能够得到她的庇护。
当然，即使日后花莫愁飞升后不再回来帮助昔日的师长朋友，这学堂的威望也会大大提升，届时会有更多人加入学堂，凝聚成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个人的力量不足，那就凝聚成一个集体，只要有力量，就有一切，这法则无论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如此一连测过了上百个孩子，只有三十人左右身怀仙骨，其中还绝大多数都是鬼级和人级，这些少年将进入灵气学堂修炼，成为一名修士，凌驾于许许多多凡人头顶上的强者。
这其中，就有程听雨。
经过了一百多年痛苦磨难的洗礼，程听雨如今已不再认为自己是不幸的，至少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至少他有修炼的资格，与从一开始就湮灭在人群中的凡人相比，他已经足够幸运。
命运给了他无数不公与苦难，却也未尝不包含着机缘。程听雨正视命运，有痛恨，有感谢，有嘲弄，有戏耍，它不是自己的附属物，而是一个对手兼朋友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去站到世界之巅。
程远、沈小红，乃至身怀神级天赋的程乘风，在看到程听雨竟然也身怀仙骨后，脸色无一不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横空出世了一个花莫愁也就罢了，这素来在家里被当个仆人一样使唤的小杂种程听雨怎么也有修炼的天赋？这就意味着，身为凡人的程远夫妻，再也不能颐指气使地凌驾于程听雨头上。
否则，等日后程听雨成长起来，想要报复的话
仙人要杀掉两个凡人，正如凡人要干掉两只蚂蚁一般，简单而不需要过多的理由。
“乘风，听雨，恭喜你们两个都成为了灵气学堂的学员，我程家真是要光宗耀祖了啊！”
饭桌上，程远举起酒杯向两个儿子道贺，脸上的笑容却是半真半假，透着一股苦涩的意味。
程乘风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正在为自己优异的天赋而得意。他吃了两口家厨做的菜，皱起了眉头，叫道：“不好吃不好吃！程听雨，晚上的菜为何不是你来做？”
沈小红皱了皱眉头，苦笑道：“乘风别胡说，你哥哥现在也是修士中的一员了，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你哥哥？你别光知道吃，日后爹娘可都指望着你呢！”
程听雨如何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她和自己结怨已深，知道现在巴结讨好，自己也多半不会吃这一套，只能指望拥有神级天赋的程乘风更快成长起来，作为她和程远对付自己的一枚护身符。
“可惜，程乘风空有天赋，根本不足为虑。只不过你二人屡次暗施手段，限制我的资源，压榨我的修行时间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一个住处，这个家是待不得了。”
果然，入夜，程远坐在太师椅上，将烟袋抽得呼呼作响，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显得焦虑异常。
“老爷，这么晚还不睡，想什么呢？”沈小红扭着蜂腰坐在程远身边，把茶碗放在他的手边。
程远叹了口气：“你说我能想什么？乘风有仙骨，这是好事，但我没想到听雨也唉，虽然只是个人级，但如果我们对他有什么打压不敬，被学堂知道，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沈小红道：“老爷放心，我们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吗？这些修行的人对灵息的消耗量最大，那些穷人家有时就算有仙骨也根本修不起，只要我们在灵息上打压程听雨，不愁他能成长起来。”
所谓灵息，就是这个世界上通用的货币，也是修士修炼的必需品。
程远点了点头：“可我担心还是不够。你看今天在船上，乘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小姑娘，随后面对那妖精，被吓成了什么样？若不是听雨，只怕我们这些人，都要喂鱼去了。”
沈小红不悦道：“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乘风才多大年纪，这样不是很正常？程听雨那小子不过是匹夫之勇，为了救那小丫头，差点害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常听人说，修行之人，讲究‘死道友莫死贫道’，这种莽夫，会有什么作为么？”
程远摇了摇头，目光望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吐出一口烟来：
“我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什么人没见过？听雨这孩子，不是不像是普通的莽夫，临危虽勇而不乱，得利虽喜而不惊，他更像是那些既有计划，又敢去赌一把的奇人，若是成长起来，只怕根本不是乘风能比得了的。”
沈小红哼了一声，脸色登时黑了下来：“那依老爷的意思，我们就得跟程听雨这小子服软？把乘风该有的东西，全都给他？我带着乘风孤儿寡母地滚出这里，冻死在大街上？”
程远急忙搂住了沈小红的纤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的什么话？我当然还是爱你和乘风了！听雨这小子成长起来确实厉害，那我们就想办法不让他成长起来！何况你哥哥也是修士，凭他的身份和实力，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小崽子么？”
沈小红这才露出了笑容，望着程听雨房间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一抹阴狠之色。
她不知程听雨此时才刚刚回到房间，适才他一直在后院偷偷地锻炼着体魄，干瘦白皙的身体上，又多了一分坚韧之力。
“虽然身体的能力还是要从头练起，但这百年来的经验也足以让我少走不少弯路，前世的这个时候，想必我还在和程乘风一样呼呼大睡吧！”
程听雨微微一笑，握紧了拳头。
“明天开始，就要正式进入学堂修炼了啊力量的味道，真是让人沉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