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堪回首的记忆
元时璟出征月余后,柯拔连余派人来叫萧世清一起用膳。
萧世清来到后宫的起居殿,才发现柯拔利也和萧进池也来了,正在齐齐等着他。
萧世清对柯拔利也的印象很不好,见他在场,本能地有几分不安。
可柯拔利也是柯拔连余的亲弟弟,被叫进王宫吃顿饭也很寻常。
萧世清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同席者的资格,被迫拘谨地跟柯拔利也打了招呼。
然后在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尴尬入座。
不过看到萧进池和柯拔连余都在,他心里倒也没有那么慌乱。
萧进池当着柯拔连余的面也毫不避讳地腻在柯拔利也身上,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
见人到齐,柯拔连余便吩咐上菜。
席间的话题都是闲谈杂事,轻松随意。
几杯酒下肚,各人都是微醺,言谈间更是不拘小节。
柯拔利也与萧进池二人打情骂俏,调笑之间分寸渐失,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起荤话。
柯拔利也的手也在萧进池身上胡乱摩挲起来。
萧世清本身并不喜欢这种过于孟浪的话题。
可他已经历过这些,听着看着,不免觉得这样的举止恶心。
但他没有立场,既不好出言阻止,也无法借故离开。
正不自在时,无意中与柯拔连余四目相对,却被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吓了一跳。
尽管这些天来相处得不错,他从未忘记柯拔连余是统领北方草原几十万游牧民族的王。
严肃起来时,那双虎目中的威严足以震慑任何人。
可他从未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并非君主对臣子、也不是战胜者对待战败者,那双眼中充满了男性的欲望。
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正在犹豫是否该找个借口脱身,一股燥热感忽然升腾起来,缓缓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感觉体内像是烧了一把火,那股无名的邪火在周身乱窜,所过之处烧灼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神经。
他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很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惊愕之余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离开,以免在他人面前失态。
“王上,臣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斗胆想先回去休息”
话还没说完,身上猛地一沉,萧进池忽然凑到他身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肩膀,将他牢牢按住,在他耳边吐息如兰。
“宴席才刚开始呢,永兴侯这么急着走?王上可是会扫兴的啊。”
“可臣下的确身体不适”
“我知道。”萧进池笑着打断了他,伸出手指着食案上的酒道:“你那壶酒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可还好喝?”
“季、季容,你要做什么?”
他战战兢兢地问,体内异样的感越来越重。
残存的理智提醒他必须马上离开。
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异常情况,反而已经无暇追究了。
萧进池的手顺着他的衣领滑进里衣,同时扯开了半片衣襟。
他连忙推拒,试图推开堂兄紧紧贴上来的身体:“别这样,季容太无礼了”
“无礼?”萧进池嗤笑一声,语带轻佻,“都这时候了,永兴侯还跟我谈什么礼仪规矩?承世,你不是真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局面吧?”
萧世清茫然无措地看着表情邪魅的堂兄。
说着,他竟起身上前,一把将萧世清推倒在地。
按住他的手腕,拿起食案上那壶掺了情药的酒,将酒往萧世清嘴里灌。“永兴侯可要好好尝尝,我亲自调配的情药。”
萧世清闻言惊叫一声,怔愣了片刻急忙抿着嘴挣扎起来。
看着他的举动,其余两个人都笑了,只有柯拔连余静默地盯着他看。
“看来你也不是如嘴上所说那般厌恶龙阳之事嘛。这席上都是男人,你到底是对着谁偷偷地起了欲念啊?”萧进池调侃地说着。
“没有我不是”
萧世清猛然想起,殿内还有个人一直一言不发,随即拼力转头看向柯拔连余:“王上,这是何为?”
柯拔连余没说话,盯着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
倒是柯拔利也和萧进池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让萧世清浑身发毛。
柯拔连余一直静静地边喝酒边看,就像平日观看歌舞表演一样自然。
萧世清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应。
他看着柯拔连余那张熟悉的曾经亲切热络的面孔,如今满是冷静与漠然。
整颗心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落入了一个陷阱。
“王上莫非你”
“现在才想明白的话,未免过于迟钝了吧?”柯拔利也坐在食案前粗声粗气地说。
随即又埋怨道:“阿池,你这药好像不怎么有用啊!他还能说这么多废话,何时才能让王兄享用啊?!”
萧世清闻言惊呼,试图挣脱开萧进池的禁锢:“季容!放开!放开我!”
他终于开始面对现实,不再抱有幻想。
“别急,承世。你若肯乖乖听话,就不会吃太多苦头。”萧进池嘴上说着话,脸上挂着笑。
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漆盒,打开之后是半盒浅色的油膏。
他用手指取了黄豆大小一团,笑着对柯拔连余也道:“这个药用上,包王上满意。”
萧世清惊叫一声,立刻被吓得眼中含泪。
“季容住手住手啊别做这种事别”
萧进池抬起头,娇媚的笑容中透出阴狠,冷冷地说:“马上就能享受起来,到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横竖,你也不是完璧之身,还是不要装什么三贞九烈了!”
来自亲人的羞辱让萧世清心如刀绞,在人前被侮辱更是让他羞愤欲死。
他蹬着唯一能动的一条腿想要踹开萧进池,却被对方轻易拨开。
此情此景,这让萧世清恨不得立刻死去。
泪水无意识地滑落,不觉地咬住嘴唇,嘴里尝到淡淡的铁锈味,他的用力过猛咬伤了自己。
萧进池清亮的嗓音响起,说出了让他毛骨悚然的话:“王上,已准备好了,您请!”
之后被柯拔连余在人前、在自己堂兄面前侵犯了一次后,短暂地得了失心疯。
清醒过来后他发现对方十分不喜他疯疯癫癫的模样,便把他丢回了所住的宫殿,本以为能逃过一劫。
平静的日子仅仅维系了一天,第二天晚上,萧进池便带着五个侍卫,说是带着柯拔利也的命令前来。
元鸣风虽觉得这道命令蹊跷古怪,可萧进池带来的令牌不假,他也无可奈何。
熟悉的人被赶走,西宫宫门被关闭的那一刻,萧世清便意识到厄运再次降临。
萧世清知道那些人是在怀疑他在装疯卖傻,索性也不得不放下曾为天子的礼仪,邋里邋遢地在人前如厕,甚至拿起自己泄出的粪便四处挥舞。
可就算他这般作为了,萧进池还不愿放过他,命侍卫拿来烙红的铁棍,烫在他的大腿上,拿出北狄特有的蛇骨鞭抽打他,他也依旧装得疯疯傻傻。
最后萧进池强逼着他吃下磨成的粉末的极乐草,让那五个侍卫轮番羞辱他他才是真的崩溃了,想疯疯不了。
萧世清惊醒般地从床上坐起,满身冷汗,他又梦到那日的遭遇了。
比起被异族人侵犯,他更心寒的是来自亲人的背叛。
他恨,恨母后的抛弃,恨季容背叛,更恨自己的无能。
一旁的元时璟被他的动作弄醒,看着惊魂未定的人,“世清?怎么了,做噩梦了?”
萧世清转过头呆呆地望着他,无言片刻后泪珠不住一颗颗往掉下。
元时璟知道他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挪过身去把萧世清拥在怀里,轻拍着背安慰:“世清不怕,有我在,没人再能伤你半分,不怕了,乖。”
萧世清终于压抑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元时璟见适时地问:“我出征的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世清。”
之后萧世清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元时璟,元时璟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能将人凌迟。
他抱着萧世清躺下后,一直将人哄睡着了自己也没有任何心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