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温泉
谁也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一条山谷中，竟然藏着好几处温泉。
扎营之后，乌木真照例派出几组士兵在附近四处探查，以掌握附近地形、搜集情报。其中一组士兵走得稍远，在一条山谷中意外发现了温泉。
元时璟带着萧世清，让乌木真带了几个亲兵，在发现温泉的那组士兵带领下，很快便来到隐藏在树林深处的山谷。
天色已晚，林中谷地更是黑乎乎一片，好在月色不错。
月光下，能看到谷中热气袅袅升腾，烟雾弥漫仿若仙境。
温泉水特有的气味带着温暖的潮湿感，直往人鼻子里钻。
“想不到这山野中竟有这等好去处！真是仙境啊！”元时璟心情大好。
萧世清也忍不住满心期待，一路上被元时璟圈在怀里共乘一匹马的局促也丢到了一旁，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下马跳进泉水中的意思。
元时璟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嘴角露出微笑，用北狄话吩咐乌木真：“为我寻一处合适的池子，其余的让弟兄们随意使用，都歇息一下！”
乌木真答了一声“遵命”，其他士兵也都听到了，顿时爆发出欢呼。
唯一听不懂的萧世清扭头，有些茫然地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让他们都下去洗洗！这里有好几处泉眼，足够大家一起用。”
萧世清“哦”了一声，雀跃的心情稍稍冷却下来，顿时有些紧张。
他不好意思问，自己是不是也要跟这些北狄士兵一起下水，当众宽衣解带。
作为一个皇帝、天生的皇族，虽说习惯了被人服侍沐浴更衣饮食起居，但被人恭恭敬敬伺候和在一群身份低贱的士兵面前裸露身体，完全是两回事。
元时璟并未觉察到他的变化，用北狄话和部下们高声交谈，发出阵阵笑声，情绪都很高涨。
等了片刻，乌木真回来禀报：“主人，属下为您选好了最合适的，请允许属下带路。”
元时璟点了点头，跟着乌木真走了没几步，来到那一串温泉水池中比较上游的一个。
这个池子不仅位置处在上游，面积也比较大，周围杂草较少，池边以较为细腻的砂石为主。
元时璟一看就觉得满意，夸赞乌木真道：“还是你会办事！”
乌木真依旧不骄不躁，行礼道：“主人过奖。只是仅有属下一人服侍您和皇帝陛下沐浴，恐怕不够周到。”
元时璟笑道：“够了够了，就你一个我还嫌多呢！你看好马匹，在外面等着就是了。若有需要你帮忙的，我会叫你。”
乌木真答了一句“是”，元时璟翻身下马，双手把萧世清接了下来，让乌木真牵着两匹马到一旁安顿。
萧世清知道不用和士兵们一起沐浴，松了一口气，难得放松地被元时璟搂在怀里，一块下到温泉旁。
“虽说是温泉，终究是荒山野地，条件简陋。再是，难免有什么走兽爬虫的，若是遇见了，不要惊慌，让我来处理。”
萧世清轻轻点头：“能有机会沐浴已经难得，温泉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多谢你，我已十分知足了。”
自打相识以来，元时璟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用如此真诚的口吻向自己道谢。
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喜悦之情，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起来，笑道：“既然如此， 别光站在这里说话了。”
他们从军营出来时带了火把和风灯。
元时璟将火把插在一片没有草木的沙地上，风灯放在另一侧，各自照亮一片区域，确实有几分野趣。
他自己动作利落地脱了衣服，试探着走进水池，发现热水是从水池一侧的地下涌出来的。
与上游流入的溪水混合，导致池中水温并不均衡，深度也有差别，最深处自己踩不到底，浅的地方则只到膝盖。
探查了一番心中有数，他才转身对萧世清说：“下来吧，跟着我。池水深浅不一，那边深的地方踩不到底，还是要当心些。”
萧世清这时候只脱了外衣，揪着里衣站在沙地上。
看着裸身站在泉水中的元时璟 他既感动于他的细心周到，又纠结于共浴这件事。
事到如今，要是反悔说不想洗了，他不知道元时璟会不会当场翻脸。
“你干什么呢？站在上面不冷吗？”
元时璟的催促让他终于横下心，褪下里衣放在一旁，赤着身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缓缓走到水池边。
他知道他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让他浑身不自在。
静谧的野外，元时璟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他同样听得出来。
铁箍似的大手伸到他面前，他稍稍犹豫，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随即被握住，从掌心传来的力量扶着他稳稳地踩进水中。
温热的水立刻包裹住冰凉的身体，他被热水激得打了个寒战，一时没站稳，被元时璟适时扶住。
浸在热水中的两具身体无可避免地触碰在一起，萧世清犹如触电般向旁边躲闪，身体撞在池壁的砂石上，轻轻叫了一声。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被元时璟环在臂弯中，将他圈在自己的怀抱与池壁的狭小空间中。
“你、你干什么”
“是我问你干什么才对。”元时璟声音很沉，“你从一开始就慌慌张张的。说带你来沐浴时，你不也很高兴吗？到了这里却又慌张什么？”
萧世清咬着嘴唇无法回答，总不能跟对方说，我担心你在这里侵犯我吧？
“这里终究是野外，我想会不会有蛇虫什么的”
“现在快到冬天了，蛇已经不太出来活动了，不用担心，倒是要提防林子里有野狼出没。”
“狼？”萧世清顿时瞪大了眼睛，“这里会有狼吗!？”
元时璟笑笑：“一定有，不一定会出现。与其担心不知会不会出现的狼，不如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温泉？大军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不会再有机会了。”
“说的也是，不过”
萧世清轻轻碰了碰环住自己的胳膊。
元时璟笑着放开了禁锢：“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必劳烦！我自己会洗！”
元时璟不置可否，让到一旁，自顾自地解开头发，畅快地沐浴起来。
北狄男子的发型与中原不同，大部分人会把头发全编成一股束在后脑勺，要么编成许多细辫绑成高马尾束起，但仍然随性许多，没有非要统一发型的要求。
而且他们也没有不能剪发剃头的习俗，将头发完全剃光的也大有人在。
元时璟的喜好是将耳朵上方的头发分别编成发辫垂下来，发长及肩，散开的头发带着天然的弧度，给他硬朗的外形平添几分凌乱野性的气质。
两人之间隔着差不多一个马身的距离，各洗各的，元时璟也没特别留意萧世清的动静。
他自己也很享受这难得的温泉。若不是奉命撤军不好耽搁，他真想在这多驻扎几天。
洗的差不多了，他想起好像一直没听见萧世清的声音，看了一眼才发现少年皇帝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自己的头发。
手上的动作毫无章法，一看就是很不熟练的样子。
元时璟最受不了这种没有任何效率的拖沓，忍不住走了过去。
“我帮你，你这样洗法是打算洗一个晚上吗？”
突然被接手让萧世清吃了一惊，主动权早已被夺走，他只好接受现状。
他的确不怎么会洗头。
他的头发又长又多，没人帮忙的话确实不好洗。
他没想到元时璟这个北狄大将军会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却不知元时璟虽然也是贵族出身，却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你的头发手感虽然好，洗起来还真麻烦。”元时璟边洗边说。
“真是抱歉，我本不想麻烦你”
“挺好的，不麻烦。”
洗个头发什么的，并不麻烦，麻烦的是另外的地方。
站在萧世清身后为他清洗头发的元时璟，映入眼中的是少年白皙的身体、柔软的腰肢、细瘦的胳膊，还有那令人浮想联翩纤细修长的脖子。
他只觉得血往头上涌，直勾勾地指向眼前这具销魂的躯体。
这躯体曾在他的强硬侵犯中受伤流血、奄奄一息，也曾在他的有意开拓下丢盔弃甲、完全绽放。
那天鹅似的玉颈曾经让他疯狂迷恋，留下密布的印记，彰显主权。
也曾在极致的欢愉和迷乱的痛苦中像垂死的天鹅般极尽伸展，发出天籁般的呻吟。
他征服了这具身体，这具身体让他着迷令他疯狂。
他完全地拥有这具身体，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征服和拥有这身体主人的实感。
等他注意到时，自己的手已经离开原本帮忙洗头的职责，自说自话地沿着精致的腰线滑了下去，引起了身体主人的惊觉。
萧世清的身体陡然僵直，被元时璟一把抱在怀中。
萧世清立刻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惊叫一声：“不要！”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元时璟快他一步，另一只手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压制住反抗的意图。
温暖的水原本就让他的身体处于放松状态，情欲比平时更快地被挑逗起来，他根本站不住，除了倚在元时璟身上别无他法。
可他的神志还是清醒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
粗重的气息喷在萧世清脖子上的敏感带，一阵诡异的感觉从腰眼处蹿过整个身体，让他忍不住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对元时璟而言犹如火上浇油。
不知是不是温暖的泉水放松了身心，萧世清觉得自己今晚的抗拒比平常更加无力，身子也比平时敏感许多，让他的抵抗显得那么敷衍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