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兔子头西装男
“对了！我怎么忘了呢。”娄思思突然惊起。
没等林正义询问就走入了厨房，这时，林正义听到了一些电子器械的声音，娄思思好像是在做什么东西。
这让林正义有点慌，因为娄思思现在也处于醉酒的状态，如果现在做菜什么的危险很大。
就在林正义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时，娄思思就已经回来了，而且在她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那东西很香，原本已经饱了的林正义闻到这个味道感觉又有了饥饿感。
“那袋是什么东西？”
娄思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烤肠，我今天下午买的，因为晚上也有烧烤，我把这个给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
“烤肠啊。”
林正义看着已经放到桌子上的烤肠，那是以前经常在校园门口买的那种淀粉肠，打着花刀，然后放在油锅里油炸。回想起来他好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而且这两根烤肠格外的香，虽然是下午买来的，但是被娄思思这么一加热，它的香味又再次爆发出来，就像是刚出锅的一样，很容易就勾起了林正义的胃口。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这种东西？”林正义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吗？这家卖烤肠的店现在很出名，排队的人很多，今天我也好奇想去看看，我排了很久才排到的。他们店里的人说啊，他们用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肉！’。”说着，娄思思还用手比划了起来，像是想证明这个“最好”是多好。
“世界上最好的肉？这么神奇？”
林正义拿起一根肠，开始好奇地打量它。但除了香以外，林正义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应该还是要下口才知道区别在哪里。
林正义正打算下嘴，娄思思的一句话又让他停下了动作。
“啊，对了，那家店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规矩，这好像也是他们突然火的原因之一。”
“规矩？吃烤肠的规矩？”林正义不解道。
“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确实很奇怪，我记得有一条好像是‘自己买的烤肠只能自己吃’？”娄思思仔细回忆着，含糊地挤出了这句话。
自己买的烤肠只能自己吃？
听到这，林正义有点被唬住了。
“这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吧？”林正义有些后怕地说。
他现在好像对这种有点猎奇的东西格外敏感。
看到他放下了手中快要入嘴的烤肠，把娄思思逗乐了。
“小林啊，这东西你也信吗。”娄思思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这只是营销的一个噱头，弄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才显得自己比较特殊。现在的蔚隆街不也是差不多这个样子吗，有花样才有流量。而且我在买的时候，也有人一次性买十几根，难道这些人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吗？”
娄思思说话摇头晃脑的，估计也是醉的不轻了，她以前也不会对这种事评头论足的。
真的只是噱头吗？
林正义原本醉醺醺的脑子在此刻突然多了几分清醒，就是感觉不对劲。
见林正义迟迟不动口，娄思思打算自己吃。
“你不吃我吃咯。”说着就打算将烤肠塞入嘴中。
“等一下，娄姐！”林正义决定了，他明天一定要调查一下那家店，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啊~这可是我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欸！你不吃我吃还不行吗！”娄思思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道。
“真的，娄姐，你先别吃，下次我我去调查一下再买过来给你吃好不好，我觉得这个烤肠有点不对劲。”
娄思思哼唧了几下，看着手里的烤肠，又看着眼前的林正义，突然，她将手里的烤肠递到了林正义的嘴边。
“你不让我吃，那就你吃，本来这也是给你买的。快吃，快吃嘛~。”娄思思扭捏地说，还拼命地往林正义的嘴边戳了戳，可林正义就是紧闭着嘴。
“别，娄姐，你醉了，清醒点！”林正义抵抗道。
“我没醉！我现在很清醒！我现在只知道你不吃我给你买的烤肠！”娄思思越说越感到委屈，泪眼汪汪地看向林正义，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娄姐醉的时候原来和个小孩一样吗！这是觉醒了什么特殊属性？”林正义心想。
实在不忍心看娄姐这样。林正义咬了咬牙，便把娄思思手里的烤肠一口气吃了一半。
“反正不能先让娄姐吃。”林正义这么想。
林正义嚼了很久，他越嚼越不对劲，越嚼眼睛瞪得越大。
这个烤肠，实在太好吃了！
虽然是下午买的，但是即使放到了晚上汁水还存留在肉里，被加热了之后，里面的辛香料的味道在嘴里直接喷发出来。不断品味，他发现自己低估这根烤肠了，它外表看上去像是小时候经常吃的淀粉肠，而实际上，它是根肉肠啊！
这根肉肠外面裹了层淀粉，然后再油炸，而且特地做成了淀粉肠的长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实实在在的是披在羊皮下的狼。
这种味道，只能用美味来形容。这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肉”做成的吗？
吃完了一根后，林正义顺势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根，也是最后一根，像是恶狗护食一样，没有给娄思思反应的机会就全部吃掉了，吃完之后他还意犹未尽，继续舔着这根肉渣都没有了的竹签子。
娄思思的视线在林正义和竹签子之间徘徊，下一刻她却开始“哇”地哭了出来。
“你怎么全吃了，没让你全吃完啊！”
听到娄思思哭泣的声音，林正义才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将两根烤肠全部吃完，甚至还在舔已经散了味的竹签子。
“我什么时候全部吃完了？”林正义反问自己，但是察觉了娄思思哭出来之后又赶紧去哄她。
他像是哄小女孩一样抚摸娄思思的头发和后背，并承诺下次一定会买给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时间、醉酒和疲劳的三重作用下，娄思思最后睡着了，安静地趴在了桌子上。面容就像以往一样平和。
为了不吵醒娄思思，林正义轻轻地扶起娄思思的肩膀，把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顺带给她盖了个被子，整个流程下来，娄思思也没有醒来，就是偶尔会“哼唧”几声。
今天林正义可算是看到了平常见不到的场面了。
给娄思思的房门关上之后，林正义这时瞥见了旁边的另一个房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正义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
这是个杂物间，里面摆着许多东西，但是看起来乱糟糟的，像是被人翻箱倒柜地搜查了一样。这时，林正义注意到了有一个角落散落着一叠纸片似的东西，林正义上前去看，发现全是娄思思的照片，而且大部分都是自拍照，有些是和娄思思的家人一起拍的照片。
看着娄思思的自拍照，一种说不上的孤独的感觉又浮现出来。
林正义回想起刚到娄思思家门口娄思思乱糟糟的模样，又联系起今天她的情绪，林正义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照片，走出了这个杂物间。
他帮娄思思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完毕，才离开了她的家。
时间很晚了，刚到小区楼下，林正义就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同时也把他身上的酒气吹散了。
到了小区的门口，林正义发现之前的保安大叔已经换了个人，是他不认识的，应该是换班了。
出了小区，走到了人行道上，林正义拿出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明天还要上班，林正义感到一阵无力，今天实在是喝的有点晚了。
林正义在出小区之前，用手机打了一辆车，因为这里路比较窄，林正义定位定在了，距离小区最近的马路旁。
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林正义不断回想今天在娄思思家的事情，娄思思那悲痛的表情林正义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都说“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但在某些时候，他们的悲欢也是一样的，这就是“共鸣”。
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之间缺失了什么东西。
就在林正义思考的时候，一阵幽香扑入了林正义的胸腔，林正义隐约辨认出这是花香，可是林正义环顾了四周，却没有看到一处花丛。
突然一个激灵，他一下转过了头，发现身后的街道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距离林正义十米左右，就这么盯着他。
那应该是个男人，身体颀长，四肢很细，像个营养不良的人，用现代的人的话来说用“细狗”这个词再好不过了。奇特的是，他穿着西装，头上戴着的是一个微笑着的兔子头套，在黑暗的环境下，那赤红的眼睛貌似还在微微发光，就像真的兔头一样。
如果放在什么娱乐场所里，这样的造型无疑是很受欢迎的形象，可是在这黑灯瞎火的环境下，只会让人脊背发凉。
仔细观察了一番，林正义发现花香就是从这个人身上传出来的，可是这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香味又是哪来的？
这个男人很奇怪，给林正义带来的是一股不安的感觉。
两人相视了几秒，男人先动了，他向前走了几步。这个举动让林正义吓了一跳，他心里萌发出想远离这个男人的想法，可是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脚不听使唤了，似乎是和男人吸引了一样，也同样向前走去。
这让林正义的冷汗直流，但是如今的他连呼救都做不到。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传入林正义鼻腔内的味道也更重。
就在林正义以为自己要玩完的时候，一道沉闷的打锣声从处于两人之间的一个小巷中传出。
铛、铛、铛！
每一次声音的激荡都让林正义的灵魂为之一颤。
“这种声音真的不会扰民吗？”林正义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扰民对他来说可能是更好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不再继续往前走了。
回过神的林正义不断向后退，与男人拉开距离，同时呵斥男人。
“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话。
打锣的声音没有停止，声音仿佛在两人之间隔了一道墙，使两人处在了不一样的世界。
两人又相视了一会，兔子头套西装男就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没多久，打锣声也随之停了下来，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了。
这无不让林正义怀疑这是不是什么大半夜的吓人游戏，能想出这出的肯定是恶趣味的人。
这时，林正义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浸满汗液，自己也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两腿差点站不住脚。
“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又发生在我身上？”林正义自言自语抱怨道。可过了一会他又觉得不对，为什么自己要说“又”？
就在林正义思考之时，一道电话铃声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林正义接了电话。
“你人在哪，我已经到了你定位的位置了。”里面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就是林正义刚刚用手机打车的司机。
明白自己不在定位的位置，林正义赶紧往回跑，并和司机师傅说很快就到。
因为在夜晚，林正义很容易就可以看见前方亮起来的光，那是汽车的车灯。
继续往前跑，车子的轮廓也勾勒了出来，很快，他就到了车子的旁边。
上了车之后，林正义见司机迟迟没有开车，便看向了司机。结果发现司机也在看着自己，就是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吗？”林正义问道。
“这位客人，你刚刚是从那条路出来的吗？”
林正义没多想，自己确实是从另一条路出来的。
“是啊，怎么了？”林正义的疑惑更甚，刚刚才经历了这么奇怪的事，不禁让他觉得这个司机会不会有问题，林正义的警惕性也变强了，手慢慢地靠近了车把手准备随时离开。
见林正义也紧张了，司机师傅连忙摆手，同时献上微笑。
“不，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最近这一带不是很安宁。如今开夜车的人也少了，所以我也比较敏感。因为刚刚看你从那条死胡同出来，我自己也有点害怕罢了。”
死胡同？
林正义一脸惊恐地看向司机，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说那是死胡同，你确定？”
林正义急切地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刚刚出来的那条路怎么可能是死胡同，明明前面是宽阔的马路。
“是啊，就是死胡同，不信你自己看，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底。”这回轮到司机师傅奇怪地看着林正义。
林正义惊恐地回过头，看向了刚刚自己出来的那条路，借助昏暗的路灯，林正义确实看清了那个地方。
那里是个垃圾堆，墙的两侧都放了一排的垃圾桶，这不是个很大的地方，从车上就可以看见最里面是一堵墙壁。
这确实就是个死胡同。
一个摆满垃圾的死胡同。
“我刚刚是从死胡同里出来的”林正义喃喃道，声音很小只有自己能听得到，但是这也压抑不住他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
“客人，你没事吧。”司机也快要被林正义的反应吓到了。
“快走，快开走！”回过神的林正义马上对司机下令。
司机师傅似乎也被林正义的情绪感染了，也赶紧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同时他的心里暗想。
下次再也不开夜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