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曹植其人

    褪尽狐狸皮囊的馥子，脸上满布泪痕，她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曹植，为什么你为什么？！”

    距离那个雨夜已经过去了百年，当年的一幕幕，馥子都刻骨铭心。

    曹植所说的每一句话，比黄符生出的利剑更加刺痛馥子的内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倾尽一切，甘愿付出所有的那个人，竟然要致她于死地。

    即便，她已经从婢女们的口中听闻了，曹植从一开始就知道琅琊村的女神仙是馥子，在琅琊村被围攻时，曹植远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连救下馥子，也是曹植设计好的。

    馥子却从未将曹植他想，那么多岁月的同舟共济，那么多夜晚的缠绵悱恻，馥子不相信曹植只当她是个棋子。

    直到那个雨夜。

    万箭攒心的疼，让馥子再也不想控制体内的灵脉神力，她是上仙，是天帝最钟爱的灵物，她冲破天帝设下的结界，将灵髓唤出，唤醒了蛰伏在体内已久的力量。

    那个雨夜，将军府里，赵国山川，血流成河。

    原来杀人，是这么痛快。

    原来报仇，是如此惬意。

    可终究，面对曹植她还是心软了，她在曹植的心口处，划上了一道血痕，当成偿还。

    可曹家的其他人，赵国的其他人，她都不打算放过。

    九尾上仙，失去了仙籍，彻底沦为了妖。

    姜南将幻影的生死簿递到舒遇卿的面前，缓缓地说，“曹植，狐妖因你而恋，因你而樟，因你而戮，你是她的业障，你唤她一声，馥子，让她重回生死簿中吧。”

    舒遇卿缓缓转过头，推开生死簿。

    眼神孤傲又带着一丝怜悯，“我在这里等待馥子已经许久许久了。”

    这是姜南没有想到的，这里是幽冥幻境，一切的存在都是虚妄缥缈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妖魄的回忆而生，断然不会有存在自己思维的东西。

    可是眼前的附身于舒遇卿身上的曹植，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你不是幻影？！”

    被附身的舒遇卿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合上虚空的生死簿，“我有办法让她不再害人。”

    舒遇卿走到馥子的跟前，淡淡地说，“狐妖，当年你手下留情留我一命，我却是不会感激你，今日你再落到我的手里，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馥子本就情绪激动，哪里还能听得曹植的这番话，也顾不得生死簿下的结界，硬生生的用双手掰开结界的围栏，双手白骨累累，煞是吓人。

    伸出结界的双手立刻变身为前爪，精准的抓住了舒遇卿的脖子。

    姜南心里虽然明白幽冥幻境里的伤害，不会对本体造成实质的伤害，可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为舒遇卿捏了把汗。

    被幽冥镜附身，对于肉体凡胎的舒遇卿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馥子的脸上露出了张狂得意的表情，她愤怒的嘲讽着曹植，“曹植啊曹植，你以为我今日还会放过你吗？这百年光影，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不值一提。”

    曹植很欣慰地看到馥子这样的表情，他面若冰霜的表情，裂开了一条细缝，心里的喜从这个细缝里慢慢爬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难道我不敢杀你吗？”

    因为呼吸有些受阻，曹植呛了几声，他抬起右手，在虚空之处画了几个圈，像是符咒，像是术式，从天空中坠落了一个蓝色的锦囊。

    曹植稳稳地借助锦囊，然后一甩。

    几缕青丝随风而动，径直飘向了还在结界里的馥子身上。

    馥子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地弧光，几缕青丝换变成一尾，填补了九尾虚空的缺口。

    “馥子，如若你我注定有一人成妖，那个人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