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海龙宫
其实他知道,楼之延面冷心热,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让他身陷险境,整个神霄门现在门可罗雀,怕也是他将人都给轰走了。
楼之延又让高修道长给了楼月央一个包裹:“这里面有很多法宝,或许你用得到。”
楼月央接过,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师父,那把剑已经找了过来,万一他本人也在这附近,你们可怎么办?”
楼之延想了想,对她笑了下,状似放松:“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来了为师自当拼尽全力对付他。
师父岁数不小了,就算是殉道了也能早点去见你的师祖了,又有何惧呢?况且他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想来也是有什么拖延住了他的脚步。”
他越是这样说,楼月央心里就越发自责,眼里泪珠打着转:“师父,都怪我们太过莽撞了,不该进那座会到处跑的大山的。”
楼之延轻笑了声:“小傻瓜,你们那么容易就解开了封印,那就说明他已经能控制须陀山了,伏妖阵的灵力八成也已然用尽了,就算不是你们过去,也困不了他太久的!”
楼月央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师父,那我现在就走,我一定要努力找到那把剑,您和师伯师叔一定要等我回来!”
楼之延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离开,余光瞥到孟连又厉声道:“先把这个累赘带走,看着就窝火!”
孟连:“……”
差别要不要这么大。
楼月央哦了一声,搀起孟连,拿起穿花镜念起咒语,就把孟连带到了他山下的居所。
还没进门,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围观什么,闹闹哄哄的:“快看天上,快看,那是不是龙啊?还有一只狐狸,天哪!九条尾巴哟!”
另外一人:“切,你识不识数啊,明明是八条!”
“胡说,只听过九尾狐,哪有八条尾巴的?一,二,三,四,五……咦,还真是八条尾巴,是不是被龙给吃掉了——”
“真是一群没读过书的蠢材!世上哪有红色的龙?一个火烧云把你们看得大惊小怪的……”
楼月央和孟连心里装着事,没太听清众人在议论什么。
孟连人傻钱多,幼时身体娇弱爱生病,被父母送到神霄门里修炼身体,所以在这附近也购下了一处房子。
楼月央把他送到了房间里就要离开,被孟连神秘兮兮地拉住:“师妹,你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我给你点盘缠,路上好行走!”
说着,就命婢女拿出不少金银财宝来,楼月央惊叹于她大师兄的财力,想着他说得倒也有理,就拿了几个金条装在了怀里。
“师兄,那我走了。”
孟连不舍得看着她:“第一个地方是哪里?”
“南海龙宫。”
……
海岸旁的一个渔村里,楼月央行色匆匆,冷不防被一个白衣算命人绊住了脚步。
那人头上戴着斗笠,只能看到一个弧度极是好看的嘴巴,他身形颀长,浑身散发着一股香味,遮盖了并不明显的血腥气。
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上面用银丝绣着看不出来是狼是狗的动物,靴子也是一尘不染的。
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拦着给她算命,挣她的钱。
楼月央想了想,捂紧怀中的五根金条,觉得他应该是能算出来点什么的。
见她执意要走,白衣人拦在她身前,嗓音温柔,像是带着旋涡,让人不自觉地听他的话:“我不喜张扬,你就叫我花大师就好了!”
他一开口,楼月央脑子瞬间就停止了思考,呆呆道:“花大师你好。”
花大师唇角勾起:“我刚刚给你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你接下来需要一直往北走,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楼月央点点头,正要按他说的去做,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嘲弄:“蠢货,这骚东西的话你也听!”
楼月央突然打了个冷颤,脑袋瞬间清醒不少。
钟离阳他又来了?!
楼月央找出龙尿瓶,咣咣咣地往身上滴了好多,直到全身都泛起淡淡的苦味才罢手。
花大师也是脸色微变,须臾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快往北走吧,不要去其他地方浪费时间了。”
楼月央沉思了片刻,意识逐渐回笼:“谢谢你,花大师,但我还是想按着我之前的计划试试,咱们后会有期。”
楼月央说完不再与他饶舌,直接拐入一个死角用穿花镜去了龙宫。
算命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便凭空消失了。
龙宫内一片歌舞升平。
有人在紧锣密鼓地粘贴红囍字,有人在排练,乐曲班子吹吹打打。
楼月央站在龙宫宫门口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里,感叹着龙宫的神奇。
这里竟然可以呼吸,能正常行走!
只是,这明明在办喜事,怎么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笑脸呢?
楼月央要来这里找诛魔剑,可看到他们一个个阴沉着脸,她都不太敢进去。
想了想,她悄悄地走到一旁,打开包袱想看看待会如果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她有什么法宝可以脱身。
一翻还真的翻到了不少好东西,高修道长在每个法宝上面都细心地写了名字功能和使用方法。
她先是找到了一个凝宝盒,可以把东西变小,装进里面去,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还没有她小臂大的凝宝盒一点也不占地方,倒是实用得很。
她把用不着的东西都装了进去,只留下了一把剑随身,一支可以探寻诛魔剑的探龙簪,和一件隐形衣。
她把探龙簪插进头发里,把隐形衣披了上去。
先偷摸着进去探探虚实吧。
看着这龙王今天有正事,不一定会接见她这个外人,还是不走正常流程了,万一诛魔剑不在这里岂不是瞎耽误功夫?
她踮着脚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龙宫里,里面蟹来虾往,各式各样的鱼儿不停穿梭在五光十色的珊瑚丛中。
楼月央注意到在一处写着晶滟宫的牌匾下面,有一个清瘦的斯文少年在迎接宾客。
她悄悄地走了过去,与前后都保持着距离,生怕别人一个不小心把她的隐形衣给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