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随便摸，能挣钱
梅期在赚钱上，还真是个小天才。
他开创性地搞起了宠物生意，客户对象就是小孩子。
因为小孩和女人的钱最好赚。
江城也算是千万人口以上的大城市了，高楼林立，大多数家庭都是一个孩子。
养宠物成了刚需市场，但因为城市居住面积的限制以及家长们上班无暇照顾动物的限制，尽管很多孩子们想养宠物，但家长却不允许。
梅期不知怎么的就脑袋一抽，搞了这个“随便摸”的生意。
那些狗啊猫啊兔啊鹦鹉啊之类的动物，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搞来的，反正都挺好看，在他面前，小动物们都好像很听话一样，小孩子摸的时候，很顺从，没有龇牙咧嘴咬小朋友的。
神去病骑着电动车经过的时候，梅期的手里已经攥了一把十块钱面值的钱了，间断性的还有“支付宝到账10元”“微信到账10元”的喇叭声，可谓是此起彼伏。
梅期生意不错。可以说是小区附近二十多个摆摊者中生意最好的那个。
令神去病感到意外的是，看这架势，梅期还注册了支付宝和微信啊，不然收款码怎么来的呢？
那他肯定也搞了正式的身份。
他停下车，正想去问个究竟，这时有人叫“城管来了！”
小摊们立即收拾东西跑路。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在神去病的目光中，梅期跑路的速度尤其地快。
只见他如同电影《功夫》中的包租婆一样，听到“城管来了”的刹那，腿一弓，“嗖”的一下没了踪影。
他那些猫啊狗啊兔啊都没带，扔在那里，小朋友们继续摸。
在街边的一个咖啡店，梅期眼睛盯着城管的方向，确认没有人追过来时，忽然觉得有人坐到了他身边，一瞅，神去病。
他松了口气。
神去病嘲讽道：“真没想到，你跑步的技能点居然用到了躲城管上。”
梅期嗤了一下，亮了亮手里的钱：“一天好几百块钱呢——你还有脸说我，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精英吧，基因婴儿中的佼佼者，精英中的精选层人士，未来的领导者，一来就送外卖，ai系统把我妹妹匹配给你真是瞎眼了。”
“我送外卖也是凭劳动吃饭吧，没看赵本山小品么——劳动者才是最美的人！”
“天啊，你居然沦落到看那什么山的小品了，那种土得掉渣的东西是你该看的么？”
“你说它土得掉渣，说明你也看过，你没看过你咋知道人家土呢？”
“我是看过——跟着莹莹看了一眼，土，太土了！”
“什么，莹莹？莹莹是谁？”神去病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
“呃！”梅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张雪莹——就那天咱们一起吃大排档时遇到的啊……”
“咱们遇到了两个，哪个是呢？”
“那个胸大的……”
“都一样吧……都穿着衣服呢谁看得出来那个，真想不起来……”
“咳，就是哪个腰特别细，说话特别嗲的……”
“都很细啊，都很嗲……聊天时，她们说这样说话客人给的钱多……客人都以为她们俩是台北的……”
梅期说：“想不起来就算了，其实无所谓谁谁。”
神去病劝道：“你这什么态度？你要处就跟人家好好处……”
“嗤！”梅期一笑，“权宜之计罢了。”
神去病对他很是无语。
“梅梅……”
神去病和梅期一起转头看。
这一看，神去病想起来了：“哦，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啊！”
张雪莹睡眼惺忪，脸好像还有些浮肿，带着刚刚起床的浓烈气息。
梅期介绍：“我哥们，小神，你叫他病哥也行……你见过的，那天我们俩一起吃饭来着……”
“什么病哥，我也叫小神哥好啦。”张雪莹大大咧咧地说着，她是夜场女孩，神去病知道，但他没有一点儿看不起她，因为他知道，大家都是劳苦大众的一员。但他知道，梅期貌似并没有认真对待莹莹。
莹莹去吃午饭了，虽然现在是下午三点。
她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其实莹莹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要是长得不漂亮，身材不好，能干得了夜店吗？她和梅期坐在一起，咖啡厅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朝他俩看——俊男美女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呀。
她走之后，“就在大排档上说那么几句话，你们两个就没羞没臊的在一起了？”神去病打趣道。
&34;那是。我得解决我的生理需求问题呀。&34;
&34;你这人说话也太露骨了吧，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34;神去病怪道。
“是你思想歪好不好？我说的生理问题是吃穿住用。我首先得解决住的问题吧，大隐隐于市，咱们俩这么突兀的来，你就能确信能够瞒得住所有人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全世界的天文爱好者有多少人？高功率的天文望远镜有多少？默默地寻找我们踪影的人，也许在不知不觉的靠近我们，而我们俩浑然不知。莹莹社会关系复杂，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跟她住在一起反而很安全。”
“至于穿，那就不用了多说了。看看你这一身，一身地摊货。看看我这一身，都是莹莹给我买的，全是名牌。”梅期近乎奚落地看着神去病，对一身尘土满面风尘的神去病报以剧烈的同情。
“吃和用就不用说了。不过，我得说说你那个李兰珠！”
神去病悚然一惊：“我警告你，你不要对李兰珠起什么坏心。”
梅期瞪大了眼睛，近乎笑了：“我对她？你开世纪玩笑！就她那样，啧啧，那一身肉，那腰，那长相——有句广告词咋说的，对了，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叫‘女生’……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跟她生活了这么久，咋忍受过来的？”
忍受？！神去病皱眉。他跟李兰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忍受”这种感觉，她让他感到很放松，这种放松感，即便在2099年他也从未有过。李兰珠身上还有一股烟火气，跟她在一起过着清贫的生活，居然也能过得有滋有味，他甚至每天都期待早上的早饭吃什么，下午下班期待她讲公司里的那些乌糟事儿——就那个卖性保健品的破公司，乌七八糟的事儿挺多，其实很没意思的，但她兴趣盎然地讲，他兴趣盎然地听，还真是奇怪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神去病站起来，他要继续去送货了。
“你那些狗啊猫啊扔那里了，城管收走了你可咋整？我看着那些狗猫模样都不错，估计你也花了不少钱，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弄回来吧？”
“嗤！那些东西我都没花过钱！”梅期得意地说，“流浪狗流浪猫流浪兔流浪鹦鹉……江城有多少爱狗爱猫的人士，就有多少抛弃狗抛弃猫的人士，相辅相成，都是对等的。我把这些动物搞到一起，做的是无本生意，懂？”
天啊！神去病无语地看着梅期，这家伙真是……
突破了他三观了。
“那人家既然给你赚了钱了，你总不能抛弃它们不管吧？”
“没事。那些动物城管收拾起来也头疼。他们要真收走了，还得管它们吃喝，我正好省得喂了！”
“啧啧！资本家听了都得落泪！”神去病服了，“你这做生意的才能，成不了首富都埋没了你的人才。”
“嗤，靠你送外卖，能让我们俩回去么？要回去，还得指望我！”梅期信心满满，“你就等着坐享其成吧！我搞够了钱，像美国那个马斯克那样，搞个穿越机出来，咱们俩就能回去了。”
神去病这下笑了。
“乐了吧，哈哈！”梅期说道，“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神去病笑着说：“靠那些猫狗……哈哈哈……你就是让江城所有的孩子把那些猫狗摸秃了，你也搞不到钱去研发穿越机。”
神去病摇着头离开了。
梅期在后面嘀咕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的‘随便摸’生意，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晚上快下班时，申总出来，问了李兰珠易拉宝和传单的事情，李兰珠一一汇报，申总问：“蒋菲菲给你批款了？”
李兰珠说：“没有，她非要等老板签字才能批，但我们等不了老板回来了，我就垫付了印刷费。”
“你哪儿来的钱？”说着，申总叹口气说，“你借了别人的钱吧。不过，你做对，时间不等人，我把钱转给你，老板回来再找他补签。”
“不用，申总，我是借的钱，但借的是小神的钱，他的钱就是我的钱，等于没借，哈哈。”
李兰珠很得意，坚决阻止了申总给她转钱，申总只好放下了手机。
她们这么一推一拉，办公室的人都看着。
这更坐实了李兰珠是申总心腹的事实。
公司那么多副总，像李兰珠如此旗帜鲜明地站位的人，还真没有几个——除了财务的蒋菲菲，人家跟蒋总是血亲，血缘上的联系，这个没办法。
晚上，李兰珠下班回家，路过菜市场时，她买了绿豆芽，又买了一个黑乎乎的药罐——其实是陶罐，她用陶罐熬小米红枣粥。炒了个酸辣绿豆芽，凉拌了腐竹花生米，和买回来的猪头肉混在一起，又往里面丢了拍烂了的黄瓜块，简单的晚餐就这么完成了。
神去病回来了，首先把电动车推到院子里，喊：兰珠！
李兰珠听到了，趴在栏杆上一探头，立即说：“等着！”
她从屋里把准备好的插线板从放下去。线很长，一直垂到院子里，神去病插上了插头，喊：好了，插上吧。
李兰珠在屋里插了电源插头，就听到神去病在院子里喊：好了，亮了。
路过的一个女孩看到这一幕，奇怪地问：“咦，那车棚里不是有充电的地方么？怎么还垂下来充啊。”
神去病解释：“车棚里充多贵啊，一个小时房东要两块钱，我这充满得四五个小时，充一次就得十块；我们自己充，充满也就一度电，就按房东的收费，一两块钱，这充一次能差好几块钱……”
“嘿！”女孩一听就服了，“真是过日子的人啊。”
神去病呵呵笑。心想这幸亏没让梅期看见，要不然不知他怎么笑话自己这么斤斤计较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按说他并不是这种为了节省几块钱就这么麻烦的人，但跟李兰珠在一起，做这些事情就这么自然，毫无思想压力。
吃饭时，李兰珠说：红枣绿豆小米粥，我熬得稀了点儿，你多喝点儿补补水。这大热天的，你跑一天得失多少水啊。人可以饿一点不要紧，但是不能缺水，专家说了，一天要喝八杯水……
水喝多了也会中毒的。神去病说着，他想起什么，把身份证给了李兰珠：“喏。”
李兰珠好奇地一看，呆了：神去病的新身份证。
名字：神去病。
民族：汉族。
身份证号……
后面是江城市公安局……
“办假证可是犯法的！”李兰珠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