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四．哞
“喂？好哥哥，你回杭州怎的不告诉我一声儿？~”娇滴滴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被夹子夹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顾舒皱眉：“把你嗓子里的屎吐出来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暴起骂这个没人性的东西：“顾舒你个老狗比！人家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外面的男人想得到我杭州小夹子还没处求呢！怎么就你如此这般！”然后掩面欲泣了几秒，又说了一句让顾舒想挂电话的东西：“你以后可别再想要我给你的东西了。”顾舒无语，心说自己跟这人打电话就是浪费时间，然后抹了把脸，无情且从心的摁了挂断键。
对面：“……”她仍是没放弃，又一个电话打了回来，不过语气是正常几分，露出清脆可爱的少女音来。这次害怕顾舒再不顾情面的挂电话，她提前宣布“停战”：“哎，认真的。你回杭州怎么不告诉我？我也能去接你什么的。”说完音量小了些，带了些嘀咕出来：“我还是从我妈那知道的。要不是她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哼。”
小小的埋怨把两人因为长久分开产生的距离消除了。顾舒这次没嘲讽，在心里暗笑一声想着这丫头还是这么爱撒娇，不过嘴上没急着回答她，垂眸沉默了一瞬。在马路牙子上蹲的有点久，他侧了侧腿换了个姿势。
“这次……不算是回来。我还没回来。而且还有人。”到了话末已是带了点自己没察觉的笑意，他敛了敛外放的情绪，又沉着嗓子说：“我和他们来旅游的。”
那边是有点差异，大概是没考虑这种结果，她有一小段时间没说话：“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顾舒下意识摇头，不过才发现对面看不见。他道：“高三吧……高三回去。顾一，你照顾好自己。”
顾一在电话另一头扁扁嘴，声音带了点委屈：“那好吧，不过你也要保重哦，每天都得开开心心的知道了嘛……”没低沉几下她又自己阳光了起来：“那你这次来呆几天呢？来找我丸啊找我丸！”想到顾舒之前说的“和朋友一起”，她也没在意，还是用欢快的语调继续道：“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啊！一个还是两个？”
顾舒难得舒展了笑颜。顾一一家是他在这边难得信任的人，而夏靳言他们又是顾舒最好的朋友……他想了想：“他们可能不愿意。”顾一激动的火花不容易被浇灭，她继续欢快：“没事嘛，你问一问啦。”顾舒这才答应，约好得到应答在微信回复给顾一，明天上午八点在顾一家集合。
顾舒没立刻回去，先去了趟在杭州的家。开开门是很久没人住过的潮味。顾舒面上带了点嫌恶，进屋把所有房间的窗户都开开了。他侧倚着一扇门，细细的盯着床头那副很大的婚纱照。画面定格在女人回眸的那一刻，或许是被爱人突然叫住，灿烂的微笑里带了点懵懂，男人则宠溺的看着女人，两人微笑的样子让顾舒觉得有点讽刺。
他一眨不眨的看了一会儿这张照片，不知什么时候顺着墙沿滑坐了下去。顾舒没立刻起身，他倚着墙打开手机联系了那个被放了很久的联系人。
顾舒：您现在有时间吗？
对面回的很快，可能也是有点惊讶于顾舒会主动找他这件事，语音点开之后语气里惊讶占了一大半：“有时间，怎么了？”
顾舒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才摁了摁键盘：我的药快吃完了，您能再给我开点吗？
那边没有及时回复，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被事情拌住了脚。顾舒不急，慢慢等着。又过了一会儿才回给他：小舒啊……你是按计量吃的吗？感觉之前给你的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顾舒：嗯，还剩一些，最近好很多了，不过之后一年大概不会太经常回来，这次顺便拿一些。
对面是有点惋惜的：不回来了？过年呢？
顾舒：没打算。我不和他单独过。话语间已是带了浓浓的排斥和不耐，可见对那人的厌恶之深。
对面也知晓这是顾舒的雷点，一踩就炸，小心翼翼的圆话：唉没关系。就是你赵阿姨还挺想你的，很久没见了。
顾舒难得柔软了一点，不过却对于上一个话题异常执着：您再给我开点药，谢谢。
对面见拗不过他，只好依着顾舒的想法走：好吧，那你来我这里取好了。
顾舒锁好门窗就出门了。他硬着心肠没去管阳台那死了一地的植物叶子，他劝自己没什么好留恋，就像自己没带来东西，也没带走东西。
顾舒自己打车回的酒店，拿着药回来的时候他庆幸东西都被夏靳言拿走了但还剩下了个包。不然回去是真不好解释。刷卡进了房门就看夏靳言四仰八叉的躺着和徐晨晨打游戏。两个人战况很激烈，不知是双排还是四排。夏靳言语气暴躁：“我差点让人打死了你还有脸舔包！”徐晨晨无辜的应他：“这不是言哥你没死吗，缺药吗？”他自知理亏，操纵者游戏人物丢了个急救包和几瓶饮料给夏靳言。夏靳言冷笑着收下“贡品”，和徐晨晨继续游戏。
很好。顾舒点头，他们这是谁都没在意他回来了。
“咳。”他轻咳了一嗓子，试图引起两人注意。
“哎哎我好像听见有人咳嗽了。快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这是徐晨晨。
“没有，你听错了。”这是夏靳言，因为刚才徐晨晨的见死不救他略带了点不耐。
再次被忽视的顾舒：“……”
他忍不住有了点埋怨，放轻脚步踱到两人身后。然后把在酒店楼下买的冷饮贴在两个忘友的东西身上。两人齐齐被吓一跳，徐晨晨更夸张，一个哆嗦“砰砰”放了几枪。最后一个圈了，附近敌人都很多。本来两人还打算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吃个鸡，没想到这次走火把位置暴露的一干二净，徐晨晨立刻被击杀。那三个枪子儿来的不是位置，在徐晨晨手滑的操作下飞了一个，剩下两个没浪费，全喂给了队友夏靳言。两个人一路走来没舔到空投，吉利服被别人捡走了，夏靳言的游戏角色被两枪崩了出去，也被对面守株待兔的给怼死了。
他俩眼里带了点杀意，转过头怒视顾舒。夏靳言一脸凶相，没有一点自知理亏的样子，反而开始逼视顾舒：“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解释。”徐晨晨配合的在旁边把手捏的“啪啪”作响，像极了□□老大手下的代打小弟。
顾舒：“……”他无奈摊手，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汽水：“给你们带汽水了，回来了叫你们都没理我，进屋这么大动静都没听见。”
徐晨晨不愧是“有奶就是娘”派的关门大弟子，看到饮料立刻忘了刚才惨死敌手的游戏，“嗷”一嗓子扑向了饮料，左扭右扭选完爱喝的之后又很没原则的冲顾舒傻笑：“谢谢舒哥，你真好。”夏靳言没眼看他这幅德行，抬手给了徐晨晨一巴掌，怒其不争，痛斥道：“出息！”
前狗腿不生气，喜滋滋的开了饮料“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然后豪放的抹了抹嘴：“好喝。”夏靳言打了这么久也挺渴，他没忍住诱惑，很双标的选择性忘记自己刚对徐晨晨说过的话，手机一扔去选饮料了。最近不知道夏靳言抽了什么风，热衷于单手开拉环。他拿了个旺仔，然后对顾舒勾勾手指。
顾舒不明所以，以为夏靳言叫自己有什么事，凑过去听话。没想到夏靳言实在是不合常理太久了，旧梗重提。他把旺仔往床头柜上放了放，然后捧住了顾舒的脸。
顾舒：“？”
没差太久，夏靳言开腔了，语气慢慢悠悠的，边说还边□□顾舒的头：“二狗啊，咱就是说，现在得多看看你啊。”顾舒心头一紧，以为自己要走的事被知道了，结果又听夏靳言悠悠叹了口气：“爹马上就要喝旺仔牛奶啦，马上就把你这个崽儿忘咯。”
顾舒：“……”他无语，把自己的头从夏靳言手里强救了回来，然后退回原位继续摆弄手机。夏靳言少了个乐子，他低头呡了几口小红罐，又去和徐晨晨组队开黑了。
被遗忘的太久顾舒也有点无聊，手指没扒拉几下就传来了失败的声音——他心不在焉四处瞎走，消消乐的步数不够了。他凑过去看夏靳言打游戏。
夏靳言技术还不错，这游戏玩了有一段时间了，肯定不是那种人机太多的水局。此刻左上角战绩已经是八个人头，他正在跟桥对岸的一队人刚枪。刚才已经嗑够了药，现下夏靳言是不慌血量的。他和徐晨晨给对面甩了个烟雾弹假意要上车逃，那两人没人住过来追了。夏靳言轻笑一声，抬手“乓乓”给了两枪，一枪一个小朋友。这局没什么例外的，夏靳言又带徐晨晨躺了个鸡。徐晨晨喜滋滋的捡起专属于第一的烟花枪，毫无章法的闭眼朝天“pongpong”放了个净，然后对百无聊赖的顾舒发起组队申请：“舒哥你来不来？”
放在平时顾舒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他一般不玩游戏，最爱干的事是看诗集和努力爬排名，只有在极度空闲才会来局消消乐。但他现在手头没有想看的书，消消乐的体力也用没了，于是点点头去软件商城下载游戏。
“叫，叫什么？”顾舒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绝地求生。”徐晨晨很快回答。他和夏靳言都没开，专门等顾舒下好了再一起。
顾舒略显笨拙的点开了游戏，然后三个人一起窝在床上长草等安装包更新。新手游戏还会有教程。徐晨晨不屑，挥手让顾舒赶紧跳过，大言不惭的放话说自己带着他肯定稳稳吃鸡。夏靳言嗤笑，退出两人的小团队，指挥着顾舒重新开团。徐晨晨不解：“干嘛啊，直接进队不好吗？”夏靳言把嘲讽值全点给了徐晨晨，简单清晰的解释原因之后送了三个字给他：“等级越低当队长越有可能匹配到同样菜的菜鸡。”他鄙夷的神情呼之欲出：“小学鸡。学会了吗就出来混，不怕哥哥我逮空堵你？”徐晨晨脸憋红了，发誓要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两个人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了，顾舒还在低头研究基本操作，他还是那副冰冷冰冷的面皮，不过平白瞧出些尴尬来。他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用很平缓的声音发问：“怎么组队？”两边登时都泄了气，合成一股劲把顾舒的基本操作巩固了个全。
顾舒的名字还是很冷淡，本来想像微信一样输入自己的本名，但无奈于重名了。又想想然后打了个句号，结果也重了。他心生不耐，随手打下了“嘤嘤嘤qaq”这个名字。夏靳言和徐晨晨看着队伍里的顾舒有些恍惚，两人心里装满了“我超他终于忍不住了吗”的想法，选择了匹配。
第一把顾舒很快阵亡，夏靳言和徐晨晨撑到了最后帮他吃了鸡。两个人安慰说下把加油很快就能好的。
第二把顾舒熟练了一些，不过操作板不太适合他，要不是找不到开枪的地方，要不就是子弹乱飞。没人的时候还好，但在他们躲在草里打算和对面刚枪的时候他一个走火突突出去几发子。夏靳言和徐晨晨正好在他前面，被这几下子送成了盒子。顾舒还没反应位置曝光了，他想着被自己舔了也不能便宜对面。然后再在刚想舔包的时候被对面爆头了。
顾舒&夏靳言&徐晨晨：“……”
第三把顾舒吸收教训把开枪键叠到一块放在自己习惯的地方。这局不仅撑到了第二个毒圈还拿了三个头。夏靳言和徐晨晨喜出望外，打起精神培育人才。
又来了几局夏靳言和徐晨晨就绝望了。顾舒是随机型选手，打游戏时好时不好，完全看运气。夏靳言担心以后顾舒打匹配被队友喷成狗，半逼半强迫的威胁着顾舒切了女号，然后又开了一局。
四人局三号位来了个妹子，穿的花里胡哨，一看就知道价格一定也不低。她瞥了瞥队伍的名字，感觉二号和四号都很像男生，心里一喜，觉得来活了。至于一号……她撇嘴，穿的什么东西，还是初始服装，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认为自己这样子的女生更招男生喜欢。
夏靳言是二号，他把跳伞地点选在了军事基地，然后向顾舒发起了跟随申请。徐晨晨是对夏靳言盲目相信的，不用他说就点了跟随，而顾舒刚点完同意，就看三号的名字前面也跟着亮了一个跟随的图标。她声音娇滴滴的对徐晨晨和夏靳言发起第一把调戏：“小哥哥我才玩，你带带我呀~”顾舒皱皱眉，一个没注意就跳下去了。夏靳言有点吃惊，“哎”了一声跟着跳了。徐晨晨和三号像下饺子一样“噗噗”也跟着窜了下去。三号有点生气：“一号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跟着队友们吗私自行动？”顾舒有点歉意，对徐晨晨和夏靳言说了句抱歉，不过没开麦。他又不是对不起三号，没必要让她也听见。徐晨晨他们俩不太在意，觉得跳哪都一样。
顾舒不小心跳了片荒郊野岭，四个人又挤成一团去附近的房子。别看顾舒技术不行，运气还挺好。搜了几个之后富得流油，不仅捡到了能量饮料和绷带，还捡到了两个急救包。虽然头上戴的是一级头，但身上装了二级甲和三级包。枪是捡的98k和ump9。对于新手来说ump9还比较合适，98k更适合老手。夏靳言从自己那甩了一把m16a4给他，让他把98k给自己。顾舒还没来得及动，三号“哒哒”跑过来扔了把霰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地上的枪。她嗲着嗓子开麦卖乖：“谢谢小哥哥。”顾舒不悦，不过也没多理会三号。他把98k卸下，然后捡起地上的霰弹，对夏靳言道：“你用98k吧，我不太会，用着浪费。”夏靳言没勉强，点头拾起了枪。
在这里捡不到什么了，夏靳言在地图上标了个点，开麦让其他人一起去那里。三号听到声音又挤过来刷存在感：“小哥哥你声音好好听哦。能不能多说几句话呀？”本来夏靳言没打算关麦，闻言立刻点了关闭。名字前缀的话筒闪了两下又灭了下去，徐晨晨有点替三号尴尬，怕在游戏中起冲突，在一边哈哈了几句打马虎眼。
路上碰上一辆车，夏靳言本意是想让顾舒练练手。结果三号又出来了：“一号你技术行不行啊？怎么就知道上前抢着刷存在感？”顾舒闻言手有些抖，操控着游戏角色下车让夏靳言开。
至此夏靳言对这个三号的印象是彻底回不来了。他脸有点冷，一言不发的操控着车稳稳往前跑。他技术很不错，开车一点没翻，穿林子也特别稳。不过中途来了一队人，听见车子的动静后给这边来了几枪。几个人下车在旁边的树丛里做掩护，顾舒没注意露了个头，挨了两枪子儿被打倒了，他挣扎着爬到树后。三号离他最近，却不过来扶人，还在一边冷嘲热讽：“你不会玩怎么还不知道躲着点？菜鸡现在都这么胆大了吗？”然后还不忘挑拨离间：“小哥哥你没事吧？一号真是太冒失了，不像我，虽然不会玩，但是我很乖啊~”
瞧瞧这满满的茶香。
还没等顾舒说话，夏靳言和徐晨晨同时开麦出了声：
“闭嘴。”
“轮不到你来说。”声音已然带了点愤怒。
小绿茶咬牙，她不信夏靳言他们不吃这一套：“哥哥你怎么凶人家呀，吓到我了。”娇俏的小声音能轻易的俘获男人的心。但是夏靳言和徐晨晨不是正常爷们儿。他俩一个去扶顾舒，另一个甩着狙“砰砰”几下解决了对面的敌人。夏靳言捂着手机让两人上车，没让三号听见。
三个人动作迅猛，还是夏靳言开车。没等三号上来，他操纵着车子怼向人身上。
三号惊愕：“哥哥你撞我干嘛呀，让我上去。”后半句带了点讨好，又有点显得可怜巴巴的。
夏靳言冷笑，但说的话没漏出来一点不满：“哎呀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你先吃药吧我这就停车让你上来。”
徐晨晨不满，他以为夏靳言不打算给顾舒报仇了。夏靳言冲他摇摇头，口型比划了几个字，而三号面上一喜，以为这两人终于上钩了，甜着嗓子对夏靳言说：“谢谢哥哥，哥哥等我一下。”然后开始听话打药，刚缠了个绷带，又被呼驰而来的车把血量撞成红条。
小绿茶：“？”
她语气里带了点不满，埋怨道：“哥哥你怎么这样，撞我做什么？”夏靳言下了车，用满怀歉意的声音道：“哎呀对不起，刚才把手机放下的时候蹭了一下，喏，我给你点药。”说着给她扔了个急救包。三号的虚荣心瞬间被满足了，她捡起地上的药，慢悠悠往身上打。
这时候毒圈缩了，看地图已经到了这边。夏靳言操控者游戏角色直接上车，噌一下子开的没影了，把三号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毒圈威力真的很大，刚才打一个急救包来的血让毒一下子吞的又不剩什么了。三号一边咒骂着什么狗屁男人另一边赶紧打药跑毒。狼狈的模样被夏靳言他们尽收眼底。本来毒圈就缩差不多了，没等小绿茶死翘就停了下来。她不太肯愿意继续再夏靳言他们一起，在地图定了个点打算往那里跑。没想到半路却被他们仨堵住了，夏靳言和徐晨晨冷笑着一人一枪把三号干了个残血。
游戏机制，在还有队友存活的情况下，玩家倒地不会立即死亡，短暂时间内还活着的队友可以将倒地队友扶起重新参与战斗。没人来扶她，她现在是明白了这三人是什么意思，开麦埋怨：“你们几个意思？开车轧了我三回，还开枪打我？怎么？满意了？”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理喻，看起来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夏靳言没理会她，在麦里道：“小舒，打她。”
这下三号是明白了，这仨原来是认识的！她开麦：“呵呵，你们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拿什么东西和你换了？”她带了些鄙夷，又开腔：“这年头怎么什么傻逼都有？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和胎盘抱混了？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肮脏的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冒，句句都精准踩雷。她没注意一号“嘤嘤嘤qaq”越发的沉默了。
顾舒操控着游戏角色走到她身边，“她”垂着头看爬在地上的她，却没有扶起这个动作，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默剧。
那边还在无脑挑衅：“呵呵，怎么不打我？我马上就要变成盒子了，你可打不着我了。”
这话是没错了，还有不到五秒这女生的角色就要自动死亡了。顾舒掐着点，抬枪给了她一梭子。
用的那把霰弹。
然后他把□□扔在地上，去舔三号的盒子。医疗包，能量饮料和绷带他一个都没拿，残血的三级甲不能要了这能理解，但二级头其实还是好的，顾舒却也没换上。
他拎起了那把m16a4，然后离那“尸体”远远的，开麦送了她两个字：“蠢猪。”
“嘤嘤嘤qaq”居然是男的！三号原地气到爆炸。被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没想到最后一秒的时间他还能把自己亲手打死，看到“嘤嘤嘤qaq”只拿了枪更是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最后在麦里啐了一口，她带着恨意退出了游戏。
夏靳言和徐晨晨也没想到顾舒能在游戏里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吞了吞口水。夏靳言拿起一旁的旺仔潦草喝了几口，恍惚道：“崽儿啊，阿爸都快喝完了你说怎么还是忘不掉呢……”
顾舒：“……”
他周遭暴戾的气息敛了几分。顾舒叹了口气，对着夏靳言温柔了点：“先打完这把游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