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老虎
地面微颤，祝祈深知这是百骑铁骑才能造成的威势。
喝完最后一口游离良酒，便起身离开。
外面的景象现在有些滑稽。
贾岩见到那铁骑朝自己奔来也不紧张。
“现在看你死不死。”那少年面目狰狞，语气凶狠。
“张杰严的孙子？”祝祈冷漠得说道。
“怎么？你知道我爷爷？”那少年看向祝祈，一副知道又能如何的表情。
那百骑之首的中年人顾不得这些，直接想要冲杀过去，碾杀这两人。
“贾岩，能不能扛过一炷香。”祝祈看着眼前乌泱泱的铁骑。
“公子开口了，那就必须撑住。”贾岩轻轻摸摸脑袋，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杀。”那名铁甲都尉指着贾岩怒喊。
四五铁骑手持长矛，冲向贾岩，寒光森芒，地面也在铁骑的马蹄之下颤动。
贾岩不退反进蓄力对着马匹打出凶悍拳意，马匹四翻五仰，兵卒全部倒地。一旦落下马来便是一场屠杀。贾岩的体魄极其浑厚，力不竭。一拳打杀一名兵卒。
“再来。”贾岩轻笑。
这回是八九匹铁骑一起冲锋，最多也就是八九骑一同进攻。
贾岩以身为刀，侧身顶向那些冲来的铁骑，无一例外都是被撞倒。
围观的市民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贾岩用手刀砍杀了两名落马兵卒，又迎上了下一轮的冲锋。
场面一度寂静，只能听到铁骑冲踏声与临死前的一声声惨叫。
一拨又一拨，半数的铁骑全部死在贾岩拳下，全身都是殷红的血迹。
那为首的都尉也实属没有任何办法，双眼通红，气得牙痒痒。
“你过来给我磕两个头，一会你爷爷来了你也不至于被活活打死。”祝祈轻道。
“你个死瞎子，真当自己是祝王府里的世子殿下呀。”那少年握紧拳头，要不是有个贾岩在，早上去锤死这个来历不明的白发男子了。
二十余骑，匆匆赶来后，二话不说，便把剩下半数的铁骑冲杀了，一个回合，只活下来那名都尉与那权贵子弟。
祝祈示意贾岩过来“想当个校尉吗？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贾岩噗通跪倒在地，对着祝祈猛磕上三个响头“世子殿下的恩情，小的一定尽力相报。”
“起来吧，我不喜欢这一套。”祝祈揉了揉脖子，便走向那郡守之孙的面前。
“我是瞎子，怎的。”祝祈微微颔首。
“世子殿下，小的知错，还望能给一条活路。”那名叫张琦君的少年跪在地下，匍匐不动。
“一会看张郡守怎么对你，能活也算是你的本事。”祝祈示意贾岩抬来木椅，一屁股坐下。
那些围观的平民更是嘘若寒蝉，世子殿下？
一等一的纨绔，打人脸从不看家世，刚刚郡守的孙子如此大逆不道，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祝祈嫌弃热，又回到华绣庭喝酒听曲，身后的二十多名江湖鹰犬只是找些阴凉处落脚，守在华绣庭周围。
“阿姐，上酒。”祝祈轻声对着那名华绣庭夫人喊道。
那女子的膝盖也极软，噗通一跪“我们这的酒怕入不了世子殿下的口。”
“阿姐这的酒不错的，起来说话就行，另外叫那两名清倌儿继续弹奏雁落平阳。”祝祈环顾了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民女知道。”递出一个娇羞媚眼便离开，只是这位世子殿下压根看不见。
所有花魁，名妓不敢下楼服侍，人世子殿下身边的女子随便拉出一个来怕都要比她们娇媚的多，更何况已经被吩咐过不得靠近。全部站在阁楼上莺莺燕燕，讨论着这世子殿下的容颜如何天人之姿。
那两清倌儿就算是一跃龙门了，心里欢喜又担心，生怕一句弹奏出错，便被拉出去斩首。
好在祝祈只是听，没有其他动作。
傍晚时分，十来骑品相不俗的马停在华绣庭门口，不佩刀，不持剑，轻轻踏入华绣庭。
“见过世子殿下。”十人齐齐下跪。
“几位大人快请起，小侄当不起这一拜，世袭以后再跪也来得及。”祝祈没有起身，只是不痛不痒的说完。
无人敢起身。
“我家小儿顶撞世子，还望世子殿下不要怪罪，我现在便出去打残这逆子，三年不让其出家门。”那已有花甲年纪的张郡守率先开口说道。
“今日他这颗头颅我可以不摘，但我就想知道这雁门郡到底有几人在苟且行贿，我也还不掌权，决定不了你们的生死，但你们要是坦诚些，我以后便好对你们放心些。”祝祈扔了颗花生在嘴里咀嚼。
“世子殿下，我还勉强对得起头上这顶官帽子。”那名郡丞不卑不亢。
“其余九人都有官官相互，烧杀抢掠？”祝祈看向其他九人。
“是。”众人齐齐说道。
“其实，这官到你们这个位置了，贪点无所谓，杀几个平头百姓我也拦不住，可光明正大的骑兵冲杀百姓，怕是有违章法。”祝祈起身在几位官员面前走了两步。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是我让祝山压下冲杀我这件事，以后你们给我当狗，这雁门郡的事我不管，但我真需要你们的时候，谁退一步谁死。二嘛，就是换些人来坐你们九位的官位，你们呢就乖乖回家养老，抱着子孙想天伦之乐。不用急着答复我，你们毕竟是跟着祝山打了那么几场战役的人，也算是功臣，我不会干那卸磨杀驴的事，想好写信与我就行，退下吧，我就不留几位吃饭了。”祝祈风轻云淡。
几位老人齐齐磕了一个头“愿誓死效忠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