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疯人院5
针断、断了。
针筒护士表情从癫狂变得无措。她眨眼看看手中的针筒，又看看倒地昏迷的王木熊，恼羞成怒地大吼：“把他拖过去，找医生35号电击！”
“电击！”
“电击完再找医生27号喂药！”
“喂药！”
趴在王木熊身上叠罗汉的护士们听到了她的叫唤变得兴奋，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爬起来，准备将趴在地上的王木熊扛起来。
这场景像极了一群野人狩猎了一头野兽，再合力扛回去准备来一场庆功宴。
“喂！”
“那边的两个，过来帮忙！”
针筒护士冲叶重、李盛大声叫嚷。
叶重顺从点点头，李盛闻言笑着答应。两人“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心照不宣。
疯人院里没电梯，一共4楼。针筒护士招呼其他护士把王木熊抬往4楼。
那里应该就是医生35号的所在处。
由于王木熊昏厥了过去，他庞大的身体变得死沉。
针筒护士在最前面指挥，6个护士合力抬起王木熊，开始吭哧吭哧地爬楼。
叶重混在其中，举起双手虚抬着王木熊的腰肢。见其他人累得龇牙咧嘴，她也学着扭曲嘴脸。趁众人不备，叶重贴在王木熊腰上的手狠狠掐了一把。
好家伙，真硬！
她低头看去，这王木熊腰被她掐了一把，腰间的皮肉却愣是连一个红印子都没留下。
难道是她劲儿太小？她是在想试试这动物属性蛰者的强度。
楼梯不算宽，却正巧足够容纳下6个护士抬着一头“熊”的位置。
叶重一边的肩膀摩擦着墙壁前进，此刻她们已经在前往三楼的楼道里。她悄悄地卸下一只虚抬着王木熊的手，向着身前正摇摇晃晃上楼的护士身上一捏。
“哎哟！”
拥挤的楼梯骤然回荡起凌厉的惨叫。
“那个天杀的掐菇菇的屁股！”
王木熊沉重的身躯向着自称菇菇的护士方向倒去。她被疼得卸力，双手无法控制地向自己的屁股揉去。
“做什么，快抬起来！”针筒护士见状大声呵斥。
针筒护士貌似是这群护士的头子，她一发话，菇菇护士顾不上揉屁股，立即抬手再次扛起王木熊的一只胳膊。
菇菇护士抬着躯体，委屈地开口：“针针～后面的人掐人家的屁股。”
下一秒，针筒护士的目光跨过其他护士，盯向了叶重。她这么一盯，其他护士也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叶重。
楼道原本充斥着的喘息声与吭哧声消失，氛围刹那间变得诡异。
“看什么！叶叶我抬病人手出汗了，擦一把怎么啦？”
“我知道小菇菇你很早就看我不爽了，但也不要干扰别人干活啊。针针这么大度、善解人意，是不会计较我的错误的。”
“美丽、可爱、善良、大方、活泼开朗的针针，不怪我对吧。”
她话说得理直气壮，菇菇护士被她堵得一时间语塞。
李盛被叶重浮夸的演技深深地“征服”，眼角、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他眼球骨碌碌地转动，小心翼翼地向着针筒护士的方向看一眼，谁知针筒护士舒展了眉眼，仿若叶重什么事也未曾犯般，宽容道：“没关系，谁没有犯错的时候。”
又张口对着其他护士大声斥责：“看看人家！”
果然，是人都喜欢被奉承。
叶重闻言，立即抬眸。她双眼放光，惊讶而不失灵动、感激而不失崇拜地望向针筒护士。那神态就差说上那么一句：恩人！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对于叶重拍马屁的功夫，针筒护士很是受用，转头扭着屁股得意洋洋地领路。
李盛看得瞠目结舌：这么拙劣的演技都过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团宠之道……
他自然而然地将叶重逃过一劫的原因归结于她的术。
此时的叶重再次抬起王木熊的腰，还在不死心地掐着他的肉，眼底偷藏了一丝羡慕：这就是动物属性的蛰者吗？这皮也太厚了，真的跟熊似的。
——
医生35号并不在4楼，针筒护士于是临时改变主意，又让其他人把王木熊抬到3楼医生44号那里去。
44号这个编号一听就很不吉利，不知道又是一个用什么手段折磨人的医生。
不知是福是祸，他们把人抬去的时候，医生44号也不在。
奇怪的是针筒护士并没什么沮丧的情绪，反而喜滋滋地安排人把王木熊安置在一张大床后准备离开。
那是一件十分普通的房间。
大致只摆放了桌椅床各一张，还有一个放着各种金属器具的大柜子。一间简陋的住所难以让人产生别样刺激的情绪，但表象欺瞒得了视觉却瞒不过其它感官。
叶重在针筒护士的催促下走出来房间，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才慢慢地从鼻尖消散。
这位王木熊兄弟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4点了呀！”
“快天黑了。你、你，还有你们，去给那些病人打针，一个也别落下，否则……得出大事。”
针筒护士随手指了四个人，自己带着剩下两个人走了。
巧了，该死的巧合。
菇菇护士狠狠瞪了眼叶重，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翘。充满恨意的眼神与得意洋洋的嘴角矛盾地结合在一起。
滑稽的表情将叶重逗得呵呵笑，她实在不知道这种表情竟是人能做出来的。后者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在心底暗暗发誓要报仇。
——
一排排货架整齐有序地摆放在静谧的房间，灰尘在空气中飘荡。活人的到来让尘埃四处飞散，无处可逃。
房间某一货架显眼处摆放着一些打开的箱子，上面清晰印着几个大字。
＜镇定剂plus＞
除了这些外，周围的货架还有 ＜营养剂＞、＜麻醉剂＞、＜兴奋剂＞……好像生怕来的人不知道它们是什么。
菇菇护士熟练地从某处推来两辆小车，要求其他三人将＜镇定剂plus＞与新的针筒装上。
“待会我们要去给3楼所有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注射，一个不落。”
菇菇护士威严地发号命令。
“扎哪里？”好学的叶重发问。
又是她！
认为自己被挑战了尊严的菇菇护士气急败坏，随便道：“随便！”
叶重：？
“忘了注射会怎样？”
菇菇护士再次听见了她的声音，一改先前矫情的丑态，语气变得阴冷：“忘了注射？呵！”
“那你就跟他们一起，成为疯子。”
——
一辆小车被粗暴地推向了叶重，撞上了她的小腿。小推车上面的物品摇晃几下，被她慌忙稳住。菇菇护士小人得志，顿时摇头晃脑，冲她得意洋洋地挑衅。
叶重抖抖被撞的小腿，夹着嗓子轻飘飘地说上一句：“不疼～”
谁知，菇菇护士这次竟大方地没与她计较。
目前这里有两辆小推车，四个人。按道理应该两两一组，分头行动。可菇菇护士是何许人也，她伟大的复仇计划要开始了……
“你！”
菇菇护士指着叶重，傲然命令。
“一个人去那边的病房，其他两个人都跟着我。”说罢，期待对方的反应。
“哦。”
叶重表面冷淡回应，实则心中乐开了花。
这是个绝佳的探索机会。
菇菇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