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岩来访
没多少时间，李建就从韩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两个袋子。一个是手机，一个是钱包。
钱包中倒没什么，手机需要密码，不过技术部门已经破解过，直接就可以打开来看。
陈东首先先看了一下通话记录，除了自己打的几个电话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机联系过这里。随后陈东又检查了一下短信息，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最后，他打开了相片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照片，里面呈现出‘遇见酒吧’和门牌号，拍摄时间是昨天十九点四十八分。另外，还找到了一段奇怪的录音，但却无法播放。
“十二年前的案子，学长，您知道多少？”由于刚刚陈东跟他说过，这个案子可能是由十二年前的案子引发的，再度激起了李建的兴趣。
“关于十二年前的案子，你暂时不需要问那么多。现在有几个问题，最近几天在昌北分局时，韩明有过什么异常没有？或者说过一些特别的话？”
“异常？特别的话？”李建低头想了片刻，“这两天我看到他除了和鉴定部门的接触，没看到什么异常。他似乎一直比较关注堤坝抛尸的案子，不过前天，他就回朝北分局了。”
陈东前天和熊源一起去了季文婧那里。昨晚又去确认季文婧的不在场证明，晚上又去了周岩那，没有机会碰到韩明。
“那昌北分局还有跟他相关的案子吗？”陈东抬头望着李建问。
李建摇摇头，“那倒没有，你也知道，我们的柳局长，他对于案子的把控是很严的。就算是分析和指导，他也不希望别的分局来干涉。”
“对了，他的裤子上有一串编号，”说着，李建掏出手机，“我记在手机上了，稍等，对……是201116230301201000023”
这串编号就像一声惊雷，在陈东的心中不断轰鸣。不过这串数字前三位没变，中间十位有变化，还有两位是‘01’，后面六位分别是000021/000022/000023，难道是序号，那其他几位是什么意思呢？
“你先去将照片的时间和地点报告给柳林，现在我要去做别的事情。”陈东将他的手机号写到一张纸上，递给李建，“有事情，尽快和我联系。”
“你要走了吗？”李建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是，这里有柳林，我留下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说完，他径自下楼走了。
……
望喜公寓，晚上六点二十分，205号房间。
陈晓刚到家，脱掉黑色雨衣和靴子，慢慢拿出一个绿色的信封。放在一个不锈钢的盆中，点火，燃烧，片刻便化为灰烬。
陈晓透过窗户，看到季文婧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昨晚警察又来了，还是陈东和熊源。
根据季文婧所说，他们果然来确认电影票的。他们问季文婧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哪怕细微的也好。至于桌游吧却没有提起，看来警方已经证实了桌游吧那部分。
确认季文婧进屋以后，陈晓穿上大衣，拿上钱包和钥匙走出门。
说不上警察在某处监视着，或者在哪个角落里装上了监控。
这样可以避免在走道上碰到她。就算碰到了，陈晓也嘱咐过，必须表现的像普通邻里关系。
陈晓走到上次的那个电话机前，四处环顾了一下，周遭杳无人迹，便拨打了季文婧的手机。
“是我。”电话接通，立刻传来季文婧的声音，听她口气仿佛早就知道陈晓会打来电话。
“我是陈晓，今天上班地点有没有什么异常”
“警察来过，到咖啡店。”
“都问了什么？”
“问秦宇有没有来过。”
“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来，然后他们又问张波和代小梅。当时他们在后厨，异口同声的表示不清楚。”
“嗯！”
“对了，他们还问了以前我上班的地方。我如实回答了。”
“嗯”
“还有其他什么吗？”
“只有这些。”
“好，那我挂了。”陈晓挂上电话，不管如何现在一切还都在计划之内。不过，警察还没有找过季文婧的妈妈，这一点可能会存在些许隐患。毕竟，老人更容易下手一些。
陈晓边想边走着，发现公寓门口站了一个人，是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高个子。听到他的脚步声，来人转过脸。
警察？这是第一个念头，但是往脚上一看，皮鞋干干净净。
走近时，来人先开口：“是陈晓吗？”
陈晓看着对方，那张脸上浮现出笑容，很熟悉的笑容。
陈晓吸了口气，“周岩，周叔？”
记忆不断涌现眼前，陈晓十二岁时，就经常到哥哥陈东的学校走动，时常混入到大学课堂上。
记得有天，课堂中空空荡荡，虽然可以容纳近百人，但在座的也就是二十人。而且所有的学生都坐在后排，以便开溜。或者自己玩自己的。
痕迹勘察的课理论偏多，实践内容少些，所以很多学生不感兴趣。但陈晓听的却津津有味。
“痕迹检验是犯罪学中的一项重要技术手段，通过对犯罪现场及相关物品上的痕迹检验，从而为案件的破解提供重要线索，那么，都有哪些手段啊？有没有知道的”
周岩正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还不忘抛出一个问题，本想起到互动的作用。奈何无人捧场，周岩尴尬失笑。
“血迹检验、指纹检验、遗留物检验、烟草痕迹检验……声音检验。”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正是陈晓。
“对正是这十种，”周岩难以抑制的，惊喜的回应，可定睛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免有些惊讶，随即又问，“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嗯，我叫陈晓，是大一新生陈东的弟弟。”陈晓稚嫩且羞涩回应道。
“嗯，很好。下面我们接着讲……”
课下的时候，周岩难以抑制的叫住了陈晓问：“孩子，你都学过这些？”
“嗯，我喜欢这些，所以读过一些书。”陈晓低着头，害羞的说道。
“这样，我给你出两道题，你试着答一下，好不好。”
“好。”
“手指掌面皮肤的表皮是由生发层、颗粒层，还有什么？”
“透明层和角质层。”
“通过足迹可以分析人的？”
“性别、年龄、身高、体态和行走姿势”
周岩惊喜万分，如此难得一见的孩子，更何况是一个仅有十二岁的孩子。
此后，陈晓和周岩就很少交集，再加上陈晓家中发生的变故，他们更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即便如此，周岩在陈晓的心中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师，陈晓在周岩的心中则成了天才少年的不二人选。
虽然很难碰面，但陈晓不时的会向哥哥打听周岩的消息，听说周岩放弃了教学，去做了律师。
周岩做律师后，陈晓便很少与哥哥见面了，自然也很少得到周岩的消息。就这样十几年的岁月一瞬即逝。
“还不错嘛。”周岩一进屋，就望着书架说道。
“嗯？”
“我就知道你对侦查有兴趣，没想到你涉及的内容还真广泛。”
陈晓并没有说什么，书架上不仅仅是侦查办案的书籍，还有文学、哲学、心理学、数学、历史等。
“您先坐，您喝咖啡还是茶？”
“都喝，不过我今天带来了。”周岩从口袋中取出来了一瓶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