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严重的破绽
此时，一个人脚步声响起，是一个体格清瘦的年轻男子。陈东转头望去，男子打开了205号房门，进入屋内。
“陈晓……”陈东喊道。
“哥！”陈晓放下大衣，穿着毛衣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陈东顿了顿，突然想起来张明杰说的红帮盯上弟弟的事情，随即又开口“你最近……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陈晓脸上现出难以捕捉的惊慌神色，马上恢复了平静。“没事啊，哥，进屋坐吧。”
“不了，我还得跟熊源马上回到昌北分局，”陈东抬手看了看时间，“这样，晚点我在过来看你，有些话要对你说。”
“好吧。”陈晓露出难以掩盖的失望之色。
“对了，”说着，陈东从口袋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抬到陈晓面前，这是秦宇的工作照，“你见没见过照片上的人。”
“不认识。”陈晓凝望一会儿照片，抬起脸看着陈东。
“我想也是，那么你见过和他长得比较像的人吗？”
“在哪里？”
“这附近。”
陈晓再次皱眉，垂眼看照片。
应该是没见过了，陈东想。
“不知道，”陈晓说，“如果只是在街上，那我可能更不会记长相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说着，陈东收起手机，转身准备离开，仿佛还有什么话没说，又转了过来，“……你……噢，没事了，你自己小心。”随即又转身走了。
近年来，陈东的工作越来越忙。不仅仅是队里的事，还需要不断地通过暗线去查京北各个势力的消息。
出了公寓，陈东往左看了看门口的邮箱，上面摆放了很多信件，此时跑来了一个邮递员放下了一个绿色信封，匆匆而去。
陈东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个公寓没有分房间派发的条件，只能由各个收件人自行领取。
陈晓在陈东走后十分钟，才离开屋子。他看了看隔壁，确认亮着灯，才下楼。
需要走一个较远的位置，且不惹人注意的公用电话。他有手机，家里也有电话，但他认为最好还是外面的电话。
他边走边回想刚刚的对话。他确信，自己表情和语言，并没有让人察觉自己和本案有关。不过，还是存在风险。如果警方把视线锁定在季文婧母亲身上，必定会想到，处理尸体需要男人帮忙。
今后跟季文婧母女接触，有风险，甚至需要避免在楼道里碰面。之所以不从家里打电话，也是基于这样一个原因。警方可能会监视这栋楼的电话。
咖啡厅呢？
对此，不确定，最好暂时也别去了。不过迟早会有人去打听，到那时会从其他店员处听说，住季文婧隔壁的记者经常到这来坐。如果案发了就不去，反而更可疑。
他没有把握，自己是不是提出了最符合逻辑的解答。
到了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拨的是季文婧的手机。家里的电话可能已经被监听。虽然警方承诺不会轻易窃听普通百姓的电话，但他并不相信。
“喂？”传来季文婧的声音。陈晓跟她说过，以后会通过公用电话。
“我是陈晓。”
“嗯，我知道。”
“警察刚来过我这里，应该也去你那了吧。”陈晓刻意隐瞒了自己哥哥。
“是，来过，就是刚刚。”
“他们问什么了？”
陈晓在头脑中整理和分析季文婧所说的内容。现在来看，警方并没有怀疑季文婧。问她的不在场证明，应该也就是例行公事。也就是有闲人了，才被派到这里来。
不过，一旦查到了秦明的行踪，发现他找过季文婧，那他们就会紧锣密鼓的向她展开攻势，追问有没有见过秦宇。幸好早就嘱咐过她，该如何防御。
“你母亲也见过警察了吗？”
“没有，她在卧室里。”
“他们迟早会找她的，到时该怎么应对，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是的，你说的很细，她自己也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再强调一次，不要演戏，只要清楚回答对方的提问就好。”
“这个我也说过了。”
“还有，警察要看电影票了吗？”
“没有，他们没要求就不拿出来，你也说过的。”
“嗯，你把它放到哪了。”
“抽屉里。”
“不，你把它放到要洗的衣服兜里，没有人会刻意保存这个东西。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要找一找。”
“好的。”
“还有，”陈晓用力的握住话筒，吞咽了一下口水，“咖啡店有人知道我经常去的事情吗？”
“……”季文婧一时语塞，这个问题很唐突。
“店里如何看待你隔壁邻居经常去店里，他们怎么看待的，这点很重要，请直接说。”
“这，老板说你来，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知道我住你隔壁吗？”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点我自有考虑，总之一切按事先定好的做。明白吗？”
“明白。”
“先这样吧。”陈晓正欲放下电话。
“等下……”季文婧叫住了他。
“嗯？”
“谢谢你，我们永远也忘不了你的恩情。”
“不必，就这样吧。”陈晓挂断了电话。
陈晓转身准备回到住处，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忽略了经常去咖啡店。那么后面，如果警察盯上并追问季文婧时，那么他也会逃脱不了干系。
他逃脱不了干系，会对季文婧母女带来更大的压力。如果他后面说只是经常打招呼，可是为什么会经常出现到店里。就会引起怀疑。如果非常熟悉，那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这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大的破绽，需要找到机会补救。
陈东和熊源返回到昌北分局。
“你们查到季文婧的不在场证明了吗？”韩明把陈东和熊源叫到办公桌前。
“查了桌游吧那边了，”陈东回答，“她是老主顾，店员都认识她，也有记录，从九点三十开始，玩了两局，十一点三十离开的。”
“在这之前呢”
“她去看了电影，时间上来看，是七点那场。散场是九点，之后去了拉面馆吃了宵夜，没有出入。”陈东看了下报告。
“查证了没有，没问是否矛盾。”
陈东耸耸肩，说道：“没有。”
“是不是该查证一下呢？”韩明抬眼看着他。
“队长，电影院和拉面店是最难查证的地方，你也知道。”
韩明听完抱怨，扔了一张名片在桌子上，上面印着“心语酒吧”
“季文婧以前上班的地方，三月五号，秦宇去那找过。”
“啊？”
“听说打听完季文婧才离开，看你愣眉愣眼的样子，别跟我抖机灵了。”韩明喝道，“快去，没有线索继续找季文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