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试炼结束
众人开始哗然的惊讶，然后私语，但是结果还没揭晓，有些人已经开始械斗，似乎整个王帐都乱做了一团。
只有一个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平静。
“殿下，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青肆慢悠悠地沏着茶，想起今天那个划破乌云的彩虹，横挂在草原之上，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壮丽奇景。
“也许有过吧。”
顾盈盈撑着脑袋半梦半醒，有些出神地回想着，和亲队伍刚刚踏入草原时，那股贯穿草原的长风，带着不知道谁的哀叹。
“有过？”
青肆疑惑，公主殿下怎么一副见过的样子。
“嗯，曾经可能有过，但是后来也消散在岁月里了，现在这些神迹，也只不过是神明的余韵而已。”
顾盈盈垂眸，摩挲着被茶水滚得发烫的茶杯，看着茶水面因为一点点动静，就漾起一圈圈波纹。
“殿下，您说的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呢，依我看，要是真有神仙，那应该也和殿下一样才行。”
青肆瞧着气氛有点低落，立马笑着打趣道。
“若是真有神仙，那应该第一个杀了我才对。”
顾盈盈笑着抿了一口茶，笑着摇摇头。
“那怎么能！”
青肆可听不得这种话，马上就站起来反驳。
“大抵是神仙都出尘，从不插手凡人是非吧……”
顾盈盈越说声音越小，不像是解释给青肆，反倒是说给自己听。
“罢了，我乏了，叫帐外的人都守好了，别让他们科瓦的冲突，扰了我们的清净。”
说罢，顾盈盈又躺回了床上。
这几日她总是犯困无力，青越也为她细细诊治过，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能任由公主殿下就这样一日才醒几个时辰的睡法。
“是。”
青肆担忧地看公主殿下的脸，虽然气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几日的反常还是叫人觉得忧心不已，更何况这又不是在大燕皇宫里，若是真有意外还真叫人难以预料。
青肆叹了口气就收拾茶具，轻手轻脚地退出帐去。
顾盈盈意识模糊间，听见了青肆的叹气声，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她的忧心，还没想到好方法，就忍不住困意就沉入梦中了。
其实这凡间也曾经确有神明存在，譬如科瓦部落的神女应该是确有其神。
顾盈盈在第一次踏足这片水草丰茂的草原时，就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神力波动，但是显然已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神力了。
在岁月的流逝里，大部分神力已经被蕴泽的土地上万物生灵们吸收转化，变成史书上确有记载的丰年和人杰。
所以顾盈盈猜测这位神女应该是已经陨落，并且陨落的神身就与这片草原地脉融合，惠泽这片土地千百年。
而为了那日苏能够顺利通过试炼，顾盈盈特地在前一天为他赐福，强行将神力灌入这片地脉和哈斯巴根雪山，才让他在神女像前获得认可，引出了彩虹破云的奇景。
所以这几天的过分困倦，都不过是过分使用神力的后遗症而已，青越虽然医术超群，自然也摸不出来一丝问题。
这反倒让他们更加忧心了，甚至陆凌游特地连夜让暗卫传信，询问是否能将她接回盛天门。
顾盈盈知道了之后，简直哭笑不得，却又无从解释。
青肆坐在帐外守着公主殿下睡觉，还一连拒绝了多位贵女们的拜访，还不能直说公主殿下可能情况不好，只能推辞着说“公主殿下不太方便见客，改日再来拜访各位小姐。”
倒是现在各方势力攒动，人心浮动翻涌，人人知道试炼之后将是小汗王定下的时候。
倒是能够理解顾盈盈的闭门不出，毕竟到时候大汗王位置易位，这位不合时宜、一直没定名分的和亲公主可就难以自处了。
娜仁托娅知道了顾盈盈的消息之后，还幸灾乐祸地觉得，她肯定躲在帐篷里日日垂泪呢！
她掐掐手指一算，今天正是试炼第三日，听说那些将军贵族和祭司之流，今日早早就出发去哈斯巴根雪山，迎接大汗王和进行试炼的两位王子了。
于是她就像个高傲的凤凰一样，戴上了大串大串的红玛瑙，穿着极尽奢华的衣裙，带着一大群仆从去往围场了。
“啪！”
“啊！殿下饶命——”
娜仁托娅看着马下鞭痕累累的奴隶，披着黑色的头发，也不知道母亲是哪个城镇抢来的大燕女人。
“啪！”
“你的命就是用来给本公主找乐子的！”
她又狠狠地挥鞭，看着那个奴隶脸上深深的鞭痕，感觉一阵畅快，仿佛马上就能把这个鞭子，抽在顾盈盈那张脸上了一样。
“殿下……求求您……”
那个奴隶感觉浑身疼的发抖，只能气若悬丝地求饶。
娜仁托娅却觉得恶心，仿佛又看见相似语调的顾盈盈在她面前倨傲的样子。
“啪啪啪！”
“给我把她按住！”
“啊！——”
“啪啪啪！”
任由着怒火驱使自己挥鞭，直到她看见不成人形的奴隶，终于觉得恶气长吁。
娜仁托娅眯着眼看万里无云的蓝天，只觉得无尽的富贵近在眼前了。
舅舅和乳母他们已经说过了，此次计划万无一失，肯定能扶持哥哥上位，到时候只要哥哥下令赐婚自己和那日苏哥哥，就万事大吉了。
而顾盈盈，她心里寒光一闪，到时候随便找个军营丢进去当军妓，她的孩子以后就只能是任由自己鞭打的奴隶。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握住鞭子还要继续抽打其他奴隶。
“大汗王回来了！”
娜仁托娅听见惊呼忙抬起头去看，果然远处草原的地平线上是一群浩浩荡荡的人，正骑马而来。
由于太远看不太清人，但是那飘摇的旗帜上正是王帐前的狼图腾。
“呜呜——”
牛角号吹起的声音响破天际，正是欢迎勇士和王者归来的讯息。
“前面那个……”
娜仁托娅直直地盯着前面领头的人，他夹着马极速飞驰，甩出身后的侍从们一大截。
她感觉自己的心怦怦跳，紧张又欣喜的感觉淹没了心脏。
“呼，那是……那是那日苏殿下！”
直到对方快到察哈尔围栏前，大家才看清来人是谁。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娜仁托娅却觉得自己被定在原地。
功败垂成的消息充斥着她的大脑。
她甚至甚至惊愕到，两匹马都快相撞也毫无反应。
“吁！——”
马的嘶鸣声突破牛角号的声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