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牛千户哭了，王安石模板！
翌日。
清晨时分。
“牛千户您来了！”
“可是圣上又有旨意？”
滕王府管家魏慕，早早就接到消息，牛千户今日还会再次登门，所以一直在大门处候着。
远远的看到了策马而来的身影，便打起了招呼。
“陛下龙体尚未痊愈，朝会推迟到明日，京城大营也不便外人前往，特派我前来府上，监督滕王殿下操练。”
牛千户翻身下马后，当即表明来意。
“陛下圣安。”
魏慕按宫里的习惯，道了声祝福后，立马又热情迎上前。
“牛千户且摘下兵器，快快入府，王爷稍后便出来！”
牛千户摇了摇头。
“牛某今日并未佩刀。”
魏慕又伸出手，去牵缰绳。
“如此倒是省事。”
“那千户直接进去就行，马由我来安顿就成！”
牛千户欲言又止，看了眼门房所在。
“老张昨个儿请假了，今日不在。”
魏慕眼尖，瞧见牛千户动作，解释了一句。
那就好！
牛千户暗暗松了口气！
昨日回去后，他越发觉得有问题，苦于找不出证据，身上又有圣上的命令，不得不再来滕王府一趟。
要是那个门房还在，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半个多时辰后。
牛千户照例告辞，拱手行礼。
“王爷天资之卓越，着实不俗，属下都不免羡慕！”
滕王理应是第一次操练。
但无论是马下作战的刀、枪，又或者是马上的骑术、箭术，都有模有样，配合一身力气，怕是能轻松胜过京城大营那些十年以上的老兵！
短短半个时辰。
牛千户竟觉得自己教无可教，这才早早告辞！
“得到千户夸奖，本王心中不免更加愧疚。”
“千户当真不多留一会儿？”
“一起吃顿饭也好啊！”
牧青泥一路送行至内院外，诚恳的说着。
“属下，告辞了！”
牛千户拱手后，利落转身，迈步向外走去！
行至大门外。
牛千户忽然顿足，看向门房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你不是昨日请假了？”
缺了两颗牙的老张本来就端坐着，这下腰板挺得更直了。
“正是因此，我才抓紧回来。”
“滕王府没我老张坐镇，要是进来了小毛贼，惊扰了王爷该怎么办！”
说罢。
又一脸嫌弃的对牛千户道。
“还有。”
“以后你来府上，少麻烦魏管家，人家可是要做大事的人，你的马我给你栓旁边了！”
什么！
牛千户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又是一天过去。
乾清宫。
掌印太监匆匆走进，通秉道。
“陛下，牛千户求见。”
武周皇帝放下了手上的公文，有些奇怪。
“这么早！”
“牛千户今日这是没去老九府上？”
“让他进来吧。”
很快。
牛千户便进来了。
武周皇帝更加好奇了。
牛千户居然没穿飞鱼服！
噗通——
刚见到武周皇帝，牛千户直接行单膝跪礼，略带哽咽的请求着。
“陛下！”
“教导滕王一事，还是换一个人吧！”
“臣恐难继续胜任！”
武周皇帝一下就明白了，笑骂了两句。
“牛三石。”
“你第一天丢刀，第二天丢马，现在连飞鱼服也给丢了，是不是脑袋也不准备要了？”
老九这兔崽子。
瞧瞧把这位老实人给逼成什么样了！
牛千户牛三石，在武周皇帝还是越王时，就给武周皇帝牵过马，因此得以赐下牛姓。
就是有些不上道，总是被排挤。
武周皇帝知道牛千户不适合官场，也没有强行提拔。
但一有什么重要差事，都会先行考虑牛千户。
三日来。
牛千户每次从滕王府离开，都会进宫述职，除了被老九设计坑了之外，愣是没带回一点重要情报！
尤其是那群人的动向。
更是没从老九口中套出半点！
牛千户深深压低着脑袋，羞愧万分。
“臣，罪该万死！”
“但还请陛下能宽恕臣的妻女，小女年方豆蔻，还未婚嫁……”
武周皇帝直接挥袖打断。
“行了。”
“别在这给朕念经，自己滚去针工局跟兵仗局，领了飞鱼服跟佩刀，继续回去站岗！”
牛千户的脑袋压得更低，几乎都要磕地了。
“可是臣身为锦衣卫千户，弄丢飞鱼服跟佩刀，论罪当下天牢……”
你个木头脑袋，都知道后果还不好好护着！
武周皇帝都无奈了。
那帮人不现身，武周皇帝也不急着上朝商讨老九就藩一事。
这才一连拖到今天。
武周皇帝随后又细细询问了牛千户，今日在滕王府所发生之事。
得知。
原来是老九训练太过出色，提出摔跤比试。
牛千户一下上了当。
把飞鱼服脱下，同老九的四爪蟒服放在了一处地方。
没想到。
刚比试完，飞鱼服跟蟒服就都不见了！
“摔跤之法，从草原流传出来后，京城并无多少精通之人。”
“臣正好是其中之一！”
“开始，臣还能凭借技巧，勉强压制滕王殿下，然而仅仅数个回合后，就被滕王殿下轻松放倒！”
“实在难以想象。”
“如此天资，若是有专人教导，我武周定然又能添上一位绝世猛将！”
牛千户陈述完今日经过后，忍不住又感叹了一番！
武周皇帝想了想，还是没忍心将老九能单手托举石狮子的事，告知牛千户，只是命牛千户退下。
力量差距一旦过大，技巧便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牛千户要是知道此事，怕是说什么都不会上老九的当，进行比试！
不过。
老九今日表现，算是又给武周皇帝带来了惊喜！
昨日老九只是展示了军事上的卓越天赋。
今天则是凸显出了老九的计谋水准！
哪怕牛千户再憨。
也不是谁都能一连坑上三次的！
“只是这兔崽子拿了刀跟拐走了马也就算了，飞鱼服都不给人留！”
“真是无法无天，完全不担心朕降罪！”
武周皇帝怒而拍桌，冷哼一声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再度嘀咕出声。
“还是说，老九留下飞鱼服，另有大用？”
好歹牛千户也是武周皇帝派下的人。
如此对待牛千户。
论大了说。
就是目无天子！
但是。
武周皇帝就觉着不对。
老九从小就机灵，在京城捅了这多娄子，愣是没有一次被抓过现行。
以往也知道避开皇宫等一众重要地界。
怎么这几天一改往日作风了，行事让人万分恼火？
细细想来。
好像一切都是从宣布老九就藩一事开始的！
“莫非……老九是故意惹朕生气，为的就是不去就藩？”
武周皇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一旦进了天牢以后，老九不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
之所以这么做。
怕不是那帮人已经提前跟老九进行过接触，并提出了什么让老九为难的请求，老九没法拒绝，只能出此下策！
武周皇帝抱着这个想法，再回看老九之前举动，一下就变得合理！
擅闯针工局。
是为了借口见到自己父亲。
乾清宫呛声。
是在为自己争取机会。
偷取飞鱼服。
说不定是用在最后一次挣扎过后，好穿上飞鱼服逃离京城！
或许！
老九之前在京城种种胡闹之举。
也是在吸引别人关注，想要求援！
只是武周皇帝这个做父亲的，选择了无视！
“老九。”
“都是朕对不住你啊！”
武周皇帝为自己的后知后觉，羞愧不已！
久久无言后。
毅然做了决定。
以后再有人敢算计老九，朕定不轻饶，这次老九不愿就藩，那朕便不让老九就藩！
有这番才能。
当一个征北大将军，又有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当然。
老九的想法怎样，都还是武周皇帝的猜测。
在证实之前，武周皇帝并不会轻举妄动。
想要验证也简单，与老九接触后，便能知晓答案！
武周皇帝沉思片刻，拿起桌案上的一份有关藩属国拒不纳贡的奏章，有了主意。
旋即朗声下令。
“文喜。”
“传令众大臣，及四名皇子，前往金銮殿共议国事！”
文喜是掌印太监的名字。
同样也是在武周皇帝尚未登基时赐姓，改名文喜。
有掌印太监文喜传递旨意。
整个京城迅速动了！
不消半个时辰。
金銮殿前，便集结了乌泱泱的官员。
四位在京的皇子同样赶至。
“老九！”
“几日未见，可曾等得着急了？”
老大牧归海领着老二跟老三，主动跟牧青泥打着招呼。
同时。
万分感慨。
老九还是懂事的，闹腾了这么久，知晓老爷子身体抱恙了，立马就变得老实，一连三天没惹事，没给老爷子添堵！
果然。
人还是会成长的！
“大哥！”
“二哥！”
“三哥！”
牧青泥先是向三位兄长一一打过招呼。
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自然是着急的。”
“好在。”
“皇上这病总算是好了！”
便宜老爹一日好不了，他就要晚一天就藩。
拖了三天。
连魏慕都开始为此事担忧了。
毕竟。
在京城，滕王府每月还要看宗人府的脸色领取例银。
到了封地。
就算收上来的税要上交九成，那也是一笔巨款！
迟一天去。
那就少收了一天的税，少买多少对石狮子！
牧青泥对钱财倒不是这么看重。
跟不太正常的便宜老爹短暂交锋后，更是决定换一条路线试试。
只是三天下来。
越发郁闷！
都说锦衣卫手上权利通天，牛千户最铁面无私，连首辅家也敢搜查。
他都这么欺负牛千户了，连飞鱼服都没忘下手。
牛千户居然还不找他麻烦！
哪怕挑滕王府的毛病。
或者单纯跟门房老张算账也成啊！
这样他就有理由进天牢待着了！
无论在里面打卡。
还是后续以自己犯过事为由，主动申请封在边远、苦寒之地都非常不错！
踏踏踏——
“陛下到！”
金銮殿前的侍卫突然移至大殿两侧，锦衣卫飞快接管整座金銮殿，负责仪仗的太监们小步走到该站的位置处，掌印太监文喜这才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大臣们依次入殿，老大牧归海也催促起了几兄弟。
牧青泥作为老九走在了最后。
步步登高。
一直到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后，缓缓抬起头。
看到了在群臣簇拥下，那张威武、庄重且又肃穆的龙椅！
他不免遗憾！
殿上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然可以试着偷摸坐上龙椅再打卡，奖励想来一定非常丰厚！
“老九，快到这来！”
牧青泥正在思索，已经站定的老大，又冲着他招了招手。
他连忙来到三位兄长身后站定。
稍微松了口气。
第一次上朝，没经验，让他自己找位置，还真不知站哪！
周围。
臣子们已经开始小声讨论着，这次武周皇帝召集群臣是为何事。
牧青泥完全没有兴趣听。
默默在心中念道。
打卡！
系统的声音旋即响起。
“金銮殿打卡第一天。”
“获得奖励。”
“王安石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