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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之光(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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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歇洛克!发生了什么,你的脸色竟然这样的憔悴?”

    第二天早晨,齐禹刚刚被阳光唤醒,就听到约翰·华生敲响了起居室的门。过了至少三分钟后,睡眼朦胧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才去开门。他一开门,就迎面接到了好友唠唠叨叨的询问。

    齐禹坐在床上,没有听到侦探先生的回答。她只听到一阵脚步声,跟随着一声重重的“啪嗒”,应该是他躺在了沙发上。

    “玛丽的病情怎么样了?”

    “她已经完全康复了,我替她谢谢你的问候。不对,歇洛克,你在故意规避我的问题——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难看,难道没有睡好吗?”

    显然,华生是不可能等到答案的。

    齐禹饶有兴趣地坐了起来,偷听着这两位活宝的对话。

    华生见好友一言不发,叹了一口气,在房间内踱步起来。转了一会儿,齐禹听到他停住了脚步,然后是拉开抽屉的声音。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华生的声音隐隐有些不满,“今晚是什么,吗|啡还是可|卡|因1?”

    “唔——”福尔摩斯有气无力地说,“我强烈推荐百分之七的可|卡|因溶液1。”

    齐禹又听见华生叹了口气。他在房间内走了好几步,才坐下来说:“无论是你的朋友还是医生,歇洛克,我都不能眼见着你这样毁害你的身体。”

    “我的头脑需要不断的刺激。你知道的,医生。”

    “可你这是在浪费你卓越的天赋,我的朋友!”

    歇洛克·福尔摩斯勾了勾嘴角:“我们在这方面的争论从来就没有停过,华生医生。但是,这回你的诊断是错误的。”

    “错误的?”

    “还麻烦你合上抽屉。”

    福尔摩斯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道红晕淡淡地泛在他苍白而瘦削的脸上,憔悴的神色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我得恭喜你,华生,你以后也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了,因为我已经不再需要人工兴奋剂。”

    华生狐疑地看了他朋友一眼。

    他学着福尔摩斯的方法,再次打量起这间屋子。

    入口处挂着的披肩,地毯上两道大小不一样的脚印——在沙发旁边较深,燃烧了大半的蜡烛,位置有所移动的小提琴,福尔摩斯房间紧闭的门。

    华生又狐疑地看了他的朋友一眼,然后向他先前的房间走去。

    床上睡过的痕迹,床头的茶杯,枕头旁边的一根深金色的卷发。

    “歇洛克!”

    华生惊讶地差点跳了起来,他的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不可置信,压低声音惊叫道:“你难道有一位妹妹,或者是……”

    “嘘。”侦探先生用食指对住嘴唇。

    “哦,歇洛克!”华生又压低了声音,“看在过去我们友谊的份上,请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侦探先生勾了勾嘴唇。

    “一位落难的小姐。”他说。

    随后,他没有理会华生眼中泛起的人类特有的八卦情绪,一个箭步越过沙发,重新拾起了他的小提琴。

    琴音时而响亮,时而低沉,但却一直保持着欢快而跳跃的基调。

    显然,《月光鸣奏曲》的极速快进版分明是在赶人——华生的共情能力还不错,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下帽子向着窗边的背影微微致意,和端着茶水从楼上下来的哈德森太太说了句“早安”,然后就返回了楼下等待他的马车。

    或许今日不是拜访福尔摩斯的好日子,他想。

    齐禹梳妆完毕,从福尔摩斯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穿着灰色正装,懒洋洋地斜靠在长沙发上,面前堆着刚刚翻过的揉皱的晨报。他紧闭着双眼,漫不经心地在拨弄着横放在双膝上的小提琴2。

    “早安,福尔摩斯先生。”她自然不会说自己听到了先前他与华生的谈话。

    “早安。”

    “你刚才在看什么,先生?”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和其同伙被捕的新闻。”

    “同伙?”

    齐禹在长沙发旁边的扶手椅坐下,拿起晨报,看到了首面醒目的标题《伦敦警方侦破少女谋杀案》。

    这则新闻占了一整个版面,讲述了案情的凶险和苏格兰场的英勇,还暗暗讽刺了他们的对头法国佬的办事无力,却只字未提“歇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名字。

    事实上,在华生为他撰写案件录之前,伦敦四百万人民对这位守护者从来都是一无所知。当然,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也没有任何希望出名的意愿。

    福尔摩斯睁眼看了面前的女士一眼,说:“格雷诺耶是只鲨鱼,会咬人。另外一个是塞姆·莫尔顿,一只长着大头的傻鱼。他本人并不坏,只是被格雷诺耶利用了而已3。”

    齐禹目光矍铄地,打量着这位幕后的“救世主”三秒,然后悠悠说道:“我猜测这只傻鱼是今日凌晨落入你的手中吧,先生?并且他还是一位相当合格的气|枪手。”

    福尔摩斯放下了小提琴,脸上露出逗趣的微笑:“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你的额头,先生。”

    齐禹走到窗边,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果然,在与扶手椅和对面窗户直线中间的位置,她找到了玻璃被打碎的洞口。

    随后,她又在角落处找到了一、二……两颗气枪子|弹。

    “早晨你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思考,枪手从对面向里面射了第一枪,擦着耳朵被你躲了过去。然后,他又从同样的位置射了第二枪,而玻璃窗上只有一个洞口——这是一位优秀的气|枪手。

    “你没有出门,塞姆却出现在了被捕的新闻中。显然是你早就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让雷斯垂德警探在对面的房子里做了埋伏。

    “至于你为什么没有擦掉额头上石灰石的痕迹,先生,这我就不清楚啦。”

    齐禹说着,走到福尔摩斯面前,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

    “先生?”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手帕,说道:“艾德勒小姐,昨日我们的约定还在有效期内吗?”

    “约定?”

    “如果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大英博物馆,查询关于恶魔足跟信息的话。”

    “唔——”

    齐禹感受到了侦探先生平静的问话中隐隐约约的紧张与期待,却见他微闭眼睛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捉弄的欲望。

    “今日剧院的排练还挺多——”她明显地看出了歇洛克眼中暗含的失落,心生恻隐,语气一转,说道,“但波特先生准许我一天的假期,用来恢复身体和精神——”

    她又看到他神情中的雀跃,语气再一转,说:“不过我答应伊丽莎白小姐早上去拜访他——”

    侦探先生眼中的雀跃一闪而逝,她浅笑了一声,最终敲定道:“但如果你愿意绕路去齐普赛街,并且等我半个小时,福尔摩斯先生,我今天剩余的时间都交给你了。”

    “成交!”

    歇洛克·福尔摩斯从长沙发上一跃而起,拿着她的手帕走进了浴室。

    在他清洗额头上石灰的痕迹时,齐禹走到起居室门口,下意识打量了一番侦探先生挂在门口的外衣和帽子,发现上面还有昨日的灰尘——或许是好几日的灰尘,他都没有来得及清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返回起居室拿了几张纸,沾了些水,轻轻擦拭。

    等到侦探先生清理完毕,从浴室胡来的时候,她刚好擦拭完毕,整理好大衣和帽子的褶皱。

    福尔摩斯却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仔细观察了他自己的衣物好几秒,好像是在看罪证一样,看得齐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有——哦不,完全没有。没有任何问题。”

    他说话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雀跃,就像是被冷静而理性的头脑极力压制,却依旧逃出来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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