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意成交
陆家嘴
“爸，这事咱可说好了阿，又脏又累的工作，您可千万别让我去，即使去了，我也跑回来。我丢人无所谓，别再让您脸上挂不住。”汪小川窝在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边玩游戏边和汪正伟说话。
汪正伟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窗外的黄浦江，“小川，你喜欢上海吗？”
汪小川眼皮都没抬一下，“还行吧，比美国热闹点，最主要是能吃着我喜欢的东西。”汪小川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自己这脑回路也是太慢了点。
“爸，您不是让我离开上海吧？坚决不行啊，去哪都不行，我就在这。人，我已经回来了，但工作地点这事，必须在这！”
“小川啊，人的一生说长呢，也不长，说短呢，转瞬即逝，必须要记住一点，做对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
“得得得，爸，您啊，就别发表长篇大论了，道理我都懂，我就在上海呆着，哪都不去。”汪小川一听汪正伟讲道理就头大。索性，游戏也不玩了，非要和父亲把事讲明白。
“小川，记住爸爸今天和你讲的话，一、要做对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二、听从爸爸的安排，爸爸不会害你的，天下哪个父母会害孩子的。三、相信我，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感谢爸爸的。”
汪小川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汪正伟旁边，“爸，您能不能不像在公司开会一样，讲话还要讲个一二三。我的诉求呢，我已经讲完了，坚决不离开上海，别想着把我扔到哪个山沟沟里去。在哪不能混口饭吃啊，在哪不能有份工作啊，我一斯坦福毕业生，没留在美国也就算了，您不会想让我去四五线城市吧。”说到这，汪小川顿了一下，“爸，您不会真让我去山区支教吧。”山区支教，这算是有意义的事。这话问完，汪小川自己都懵了。
这老头，不会真把我弄到山区吧，不会不会，他心里还想着公司等我接手呢。汪小川此时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平时对任何事都不会在乎，不会放在心上的汪小川，乱了阵脚。
汪正伟没有说话，汪小川也没有说话。气氛瞬间凝固。似乎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许久，汪正伟转过头，眼中有些湿润，“小川，你是爸的亲儿子，爸怎么忍心让你去支教。”
汪小川看父亲眼角挂着泪地，脑中瞬间冒出十万个为什么。从没见父亲哭过，彻底的被惊到了。
“爸，咱俩坐沙发上聊吧。”收起了平时的懒散，扶着父亲坐在了沙发上。
“儿子，这几年，你在美国留学，咱家的事，我也没和你说过，甚至你妈妈，有些事情都不知道，爸爸这几年，过得很苦，很累。”
这话一说完，汪小川本就混乱的大脑，彻底炸了。“不是，爸，上次我回国的时候，你还开奔驰呢，现在都幻影了，怎么还哭了呢？”
从奔驰到幻影，从一间小门面到整条街的商铺，从区域代理到全国总代，从两室一厅到500平大平层。汪小川怎么都联想不到，父亲竟说苦！
“孩子，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爸爸已年逾六十了，还在像你们年轻人一样在拼，都是为了给你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等你有能力在社会上生存，结婚生子，我和你妈妈，就搬到乡下去住。养养花，钓钓鱼，离开这个喧嚣的城市。但是现在，我要教会你生存的技能，不要觉得大学毕业了，就涨本事了，就能在这鱼龙混杂的社会上生存。”
汪小川觉得今天的父亲，变得很亲切，很温暖，像个老朋友一样在和自己聊天。以前的父亲，从来都是命令、命令、命令，就好像自己也是他员工一样。
似乎也懂得了头上那几根白发的意义。
“关于这份工作，是我偶然得知，并托朋友进行了验证，我是一分钟都没多考虑，一定要让你去。只是这工作地点，不在上海，在东北。”
“什什么？在东北？”
“别打断我说话，记住，当你的领导，或长辈讲话时，不要打断对方，非常的没有礼貌。”汪正伟顿了顿，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继续道“我让你买几件厚衣服，就是这个原因。下周的飞机，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整，调整好时差。”
“哎呀爸，你怎么又变成领导了，刚觉得您亲切点，又打回原形。我不是说了吗，我就呆在上海，哪都不去。我宁愿去你公司上班，也不可能去东北，听说那的人很野蛮，最主要的是冷啊，我最怕冷了。”
汪正伟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在了茶几上。
“只要你能去东北，就把这份合同签了。”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了书房。
哼哼，汪小川心里一阵苦笑，亲生父子，因为一份工作，还要签合同。无非就是同意上班，支付多少多少零花钱而已。
内心很是失落。每次意见不统一就拿钱说话，在美国没办法，一个人漂泊在异乡，回国了还这样，真是让人沮丧。
汪小川快步走到书房前，汪正伟正在把玩紫砂茶壶，看也没看汪小川一眼。
“爸，过几天，我出去找工作，尽量避开您能接触到的圈子，向您证明，在上海一样也可以过的很好。”说完气冲冲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先看合同。”没走两步路，就听见汪正伟说的这四个字。再看看那稍有些厚的档案袋，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走向了茶几。
打开厚厚的档案袋，哇~~~~~汪小川奋力的大喊一声！一跃而起！满脸惊喜。
拿着文件三两步就跑到书房。“爸，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urus购车合同。
汪小川仔细的看着。男人的快乐很简单，能发了疯开心的，必是自己心爱的车子。
绿色，23寸轮圈，23头的铂傲音响，碳陶刹车汪小川看着配置单，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过于紧张，激动，拿着配置单的手也在颤抖。
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中，没注意到汪正伟已经站在了旁边。
自己的儿子还是老子最了解。“东北路况不比上海，就选了台suv，你要是同意，就把合同签了，钱明天一早我就打过去。”喝了口茶，看着还在傻笑的儿子，汪正伟也乐了。
签，签，签。此时的汪小川，哪还有心思想去哪工作的问题，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合同。
“爸，生意成交。哈哈哈哈。我回房间，泡论坛去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感慨万千。自己的儿子都需用计对待，何况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还有藏在暗处的一匹匹恶狼。
汪正伟觉得，送儿子去东北，是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