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玲珑打工还债
三人吃过饭，小勇有事便先离开了，张岩在远处瞧见他买了有几十个包子，便知道他是买给那些孤儿的。
张岩心想：穷苦的人才最体谅穷苦。挣钱的速度必须再快点儿，才可以尽快安置这些流民。
张岩和梦儿就在城里随处逛着，两人见了什么都是好奇的。一会儿子买点吃食，一会儿子去场馆听说书，去布店扯了几块好看的布，又去裁缝店量了体型，还买了一些女孩儿常用的胭脂水粉。
梦儿是个安静的，倒是张岩更像妹妹一些，妹妹来妹妹去缠在梦儿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人这么多年形成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可张岩似乎是不受控制地就想对梦儿好，看见梦儿开心，比她自己开心还要开心。
直到很久以后，梦儿真的对她完全敞开心扉天天缠着她与她说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就是因为把梦儿当成了记忆中的妹妹，她想找回那个十三年前就已经遗失的妹妹，那个每天缠着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妹妹。
两人回到缘来客栈，刚到门口便听到里边的吵闹声。一进去，玲珑就冲了过来：“呵，你们换身打扮我就认不出你们来了？”接着转头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就说晚一些会有人来给我付钱的，你还不信，这不人就来了。”
原来是玲珑一起来，在房间里坐着，硬是没人来喊她吃饭，她下来一问，掌柜的说和她同行的三人一大早便出去了。
玲珑回到房间等了许久，肚子饿得不行，就直接下楼点了一桌子的菜，吃饱喝足之后，掌柜的来结账，她便让掌柜的同张岩要钱。掌柜的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不依，玲珑便在店内撒起泼来。
张岩瞧了瞧她用餐的桌子，荤荤素素十几盘儿摆满了整个桌子，里边的菜都还剩大半儿，好心情顿时没了，心里对玲珑是厌得不行，便一句话没说拉着梦儿的手就要上楼。
“站住！”玲珑绕到她们前边：“把钱给我结了。”
张岩脑子里飞过一万个问号，一整个地大无语。
张岩没理她，退到掌柜的面前说：“掌柜的，我跟这人虽是相识，但彼此心里都互相厌弃。昨晚的房费就算在我账上好了，以后她产生的任何费用可与我无关哦。”
张岩刚说完，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对玲珑指指点点。
玲珑恼羞成怒，小声威胁张岩：“你若不给我把钱付了，我就对大家说你有麻风病！”
张岩瞬间惊恐起来，玲珑得意地看着她，心想总算能抓住她的一个把柄了。
结果张岩直接转过身，大声说：“各位朋友，她说，她说我不给她付钱，她就说我有麻风病！”
一群人纷纷对着玲珑指责起来。
“她真的有麻风病！她就是因为麻风病被宫里赶出来的！”
“姑娘，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我看这位公子白白净净，连个痘痘都没有，还麻风呢！”
“你们这还不明白吧，她这是想赖人家的钱啊。”
“可不是嘛，点那一大桌子菜比咱们四个吃的都多，我刚才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呢，结果却是个吃白食儿的！”
玲珑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此刻杀了张岩的心都有了。
“掌柜的，她这一餐多少钱？”
“一两1钱。”
“我看这姑娘也是付不起了，不如让她在你这儿打杂跑腿儿，偿还这饭钱？”
掌柜的摇摇头：“没想到，姑娘家家的竟如此厚脸皮了。我这店里本就不缺伙计的，罢了，你就在我这儿帮忙吧，我管你吃住，干满两个月我就放你走。”
“两个月！你真是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你少废话，你要愿意就干，不愿意我们现在就报官。”很明显，掌柜的没多少耐心。
玲珑气得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我干！”
“那你就先去把你那桌收拾了吧。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在我这儿干活伙食可没这么好，你可以把这菜留好晚上吃，不过，随便你。”掌柜的最是讨厌这浪费粮食的人。
趁着玲珑去收拾东西的空档，张岩把玲珑的饭钱付给了掌柜：“别让她知道，只当是让她在这儿磨磨性子。”
掌柜接过银子应下了。
上楼后，梦儿便问张岩，对玲珑是不是太苛刻了。
“要是玲珑不粘着我们，她是怎么样我倒是随意的；只是她也没个依靠，多半是要跟着我们的，既如此，正好这也是个机会让她磨练磨练心性，不然她啊，不知道天高地厚，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定定时要不停地惹祸的。”
“我就知道姐姐还是想要帮她的。”
“我啊，讨厌她得紧，巴不得她走呢。只是这年月，她也是个可怜人，没个归处；而且她毕竟也是被我连累的才被赶出宫的，所以，我自是不能弃了她的。”
“姐姐，你真好。”
“好了好了，你快把咱们今天的花费记在账上，我以后可是会不定时检查的哦。”
“好的，姐姐。”
张岩侧躺着无休，看着梦儿认真地记账，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嘴角上扬，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下午四点，张岩起身去了白玉堂。一进门，便觉得白玉堂比昨天拥挤了不少，二楼的走廊上竟然都摆起来桌子，柳姐在客人中间穿梭招呼着，脚都不带连地儿的。
张岩一副公子哥儿的装扮，直接去了二楼，柳姐看到后忙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房间，柳姐把房间门一关，便喊道：“我的祖宗呀，您可算来了，下边不少爷上午都来了，就为了等你唱歌呢！”
张岩打趣道：“柳姐岂不是又挣了不少酒钱。”
“托姑娘的福呢！”说罢便伺候着换衣服：“君君姑娘，今天多唱几首？”
“昨天的唱一遍，再唱首新的罢。”
柳姐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儿：“君君姑娘啊，你就是我的大福星！白玉堂什么时候也没有过这么多客人，他们都是指名道姓为了听你的曲儿来的。”
柳姐把梳子放在桌上，两手交换捋着张岩的头发，往上挽成了一个发髻。
“柳姐，您快出来啊，客人要酒水呢，我们跑断腿了都安排不过来呢！”
“安排不过来慢慢安排！”
“客人催得急呢！”
“急也得等着！”
柳姐依旧不疾不徐地给张岩梳着头发，又给了她戴上面纱：“君君姑娘，你先休息着，我让人给你送些茶水点心，一会儿到你了我来喊你。”
张岩应下，柳姐便离开了。刚关上门，就隐约听见她爽朗的笑声，热情地和客人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