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演唱会大火
白玉堂,一位艺妓芊芊玉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婷婷袅袅。
厅堂内的富贵公子哥一个个搂着美女,饮着琼浆,时不时高喊一声“好!”,倒是有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公子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认真观赏着台上的绝美舞蹈。
在白玉堂门外站着的梦儿、玲珑和张小勇三个人都看得呆呆的。
“你说人家那身段儿,是怎么扭的啊,怎么就那么好看呢。”梦儿怔怔地说道。
“哼!人家就是吃这一碗饭的,能跳得不好吗?就像你,干的就是伺候主子的活儿,能敢不把主子伺候好吗?”
梦儿没搭理玲珑,倒是张小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哼,她呀!要模样没模样儿,要才艺没才艺,就会耍耍嘴皮子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没模样,没才艺,耍嘴皮子,好像不管哪一条都是玲珑更符合。
舞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公子哥儿直接上台打赏。
一两银子的、二两银子的、五两银子的
“天呀,那么多银子!这我得攒多久才能攒得到啊,人家就这么扭扭身段就得了?”
“跳得是好看,但也不至于那么能挣钱吧。”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啊!”
“我现在去学舞蹈还来得及吗?”
玲珑嘴碎个没完。
“柔儿姑娘,鄙人不才,作了一幅画赠予姑娘,还请笑纳。”
“多谢公子。”
“妈呀,不光能收钱,还能攀上富家公子啊。”
“啧啧啧,怎么偏我就没那么好命呢?”
张小勇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对玲珑道:“姐姐,能闭个嘴吗?”
“各位爷,下边是我们白展堂新创作的歌曲《何日君再来》。”
柳姐话音刚落,台上出现了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青楼里新来的姑娘初次上台都是要戴面纱的,戴面纱表演一段时间后,就会举行拂面礼。拂面礼当天客人会竞价让面纱姑娘摘掉面纱,若是姑娘能够接受最高价,就会选择摘掉面纱露出自己的真实容貌,这个出钱的人也就成了姑娘的“良人”,并且在接下来的三天,只要良人有要求,姑娘就得满足,包括献出自己的身体,而基本上姑娘们的第一次都是献给了自己的良人;当然若是姑娘嫌价格低,也可以拒绝拂去面纱,等待下次拂面礼争取更高的价格,但也有可能下次客人给的价格还没有上一次的高,姑娘也只能认栽。虽然没有要求,但基本上每位姑娘最多只举行三次拂面礼,毕竟次数多了,人们也失去了兴趣,给的价格往往很低。
在纳州,史上最贵面纱竟高达一千二百两,获得者是天香楼的白柔儿姑娘。而普通女子,价格一般也就一二百两,甚至几十两。
台上,戴着面纱的山山微微清了清嗓子。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再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张岩从前边的桌上拿起了酒壶,和旁边的客人碰了下杯。
“来来来/喝完这杯再说吧”
说着,张岩对着壶嘴灌了一口酒,这酒的度数顶多也就十几度,对张岩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下边的客人全都不自觉地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
张岩就近夹了一筷子菜,直接送到了客人的嘴里,客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呆呆地张着嘴。
张岩扭头回到了台上:“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好!”
“好!”
台下的叫好声根本停不下来,还有不少公子哥直接就去台上上了银两。别的姑娘收到打赏都是微笑道谢,张岩倒是直接拿起酒杯,敬客人一杯酒。
柳姐的脸挤成了一朵花,这花可比她头上戴的那朵艳多了,白玉堂的气氛什么时候这么好过!她总是跟姑娘们说要温柔、要矜持、要妩媚,结果反倒是都抵不过眼前这个豪放的。
门外玲珑又酸道:“活该人家挣钱啊,你看风骚的。”
“门外那几位客官”张岩刚说完,厅内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地聚在了梦儿三人身上,三个人突然被点名有点慌乱。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们,都在外边看我这么久了,还不快进来给人家捧个场。”张岩夹着嗓子道。
张小勇笑着大声喊道:“我们没有钱!”
厅内顿时轰然大笑,不知是笑他的窘迫,还是笑他的实诚。
“今天在场的,都是我的朋友,快进来,”又转头对柳姐说:“柳姐,给三位客官上好酒好菜,算我的。”
“好!”全场又是一阵欢呼。
“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明天还来!”
“今天不走了!”
张岩在台上笑道:“说话算数哦。”
“算数!”
“算数!”
“今天谁走谁是孙子!”
“哈哈哈!”
张岩举起酒杯:“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干了”
“干了!”
“倒酒!”
“柳姐!我的酒呢!怎么还没上来!”
“来了来了!”
场内所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青楼满座,谁懂寂寞。起起落落,觥筹交错。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最后一句,如泣如诉,满是无奈与思念。
全场掌声爆发,一个个都排着队去给张岩打赏。
玲珑啃着一个鸡腿感叹道: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给别人送钱的。
张岩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演唱会开得挺成功!
柳姐更是开心得走路都是飘的,打赏自不必说,光是酒菜的消费都比平时多了一倍还不止!
帷幕落下,张岩退到幕后,摘掉面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当着柳姐的面数了数钱,竟有180两!
柳姐看着张岩,仿佛是在看一棵摇钱树,数着自己的那份钱道:“姑娘,不如再去唱一首?”
“不去了,一天只唱一首。”
“去唱一首,那可就是大把的钱啊。”
“不行,绝不加班!”
“啊?”
“柳姐,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些醉,要休息了。”张岩说着把她的90两银子分成了两个袋子,一个装80两,一个装10两。
“自然自然,身体最要紧。哎呦姑娘,你看我忙糊涂了,还没问姑娘姓名?”
“张君君。”
张岩说完直接回到大堂坐到了梦儿一桌。
“姐姐,怎么样?”
张岩装作悲伤的样子,叹了口气。
“哼,还能怎么样,人家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弹琴的弹琴,她会什么?”玲珑突然大笑起来:“她可以去表演吹牛,让龙眼树上长荔枝芽儿!看不给大家乐死,哈哈哈。”
张岩饶有兴趣地看着玲珑:“玲珑诶,你这么讨厌我,为啥还非要跟着我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谁都不碍谁的眼,这多好啊。”
“我大姑娘家的能去哪儿啊,和你们在一起还能互相有个帮衬,我才不走。”
“是你要赖着我们,还时不时尖酸刻薄地嘲讽我,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台上节目表演结束,客人都高喊要听面纱姑娘唱曲儿,柳姐只好解释面纱姑娘不胜酒力,有些醉,先歇息了,客人这才作罢。
“姐,你不会就是那面纱姑娘吧?”
“她?哼!”
张岩真的是要被玲珑气笑了。
正好,有客人问面纱姑娘的名字,柳姐道:“张君君。”
“都是姓张的,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三两银子,你给我闭嘴!”张岩瞪了一眼玲珑,便把钱袋甩在桌上,几个人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张岩从里边拿出了3两银子给张小勇:“今天那11个铜板,还你3两,能买个三两银子当丫鬟了,哈哈哈。”
“我还是攒到十两银子讨个老婆吧。”
玲珑的脸绿了,梦儿的脸红了。
“还3两?”
“嗯!”
“不行啊姐”
“为啥,我没见过那么多钱,我害怕。”
“出息!”
接着直接把钱袋子给了梦儿:“妹妹,以后我挣的钱都给你保管。”
梦儿正要推脱,张岩紧了紧握着梦儿的手。
“我我呢?”
“你什么?”
“她们都有钱,我”
张岩看着玲珑的样子,摇了摇头,恶心地说不出来话。
“姐,你这钱是怎么挣的?”
“给这里的姑娘梳头,干干杂活儿。”张岩随便扯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