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梦中杀人
“装在这里是有讲究的。”吴迪围着炸弹装置看了半天，“炸开窗户，隔壁四条街无法幸免，而且顺着风飘散，扩散范围可能更大。”
白素无奈之下只能拨通实验室电话，找荣威再商量商量。
“我做不到。你知道我之前做的是假的。”
“没错，白素，被任命为战士前，必须以新兵对待，你不愿测试甚至作弊都在意料之中。”
“荣威先生，我愿意测试，真的，但我没这个能力啊！”
“解除装置只有一个办法，你很清楚。”
“好吧，你觉得我有价值，需要绑架、测试、训练，如果你不解除这个装置，今天我就会死在这里。”
“白素，我有一样你没有的东西，就是我相信你的能力。不用想去拆线，剪断任何线都会引爆；不用想移除，动一下也会引爆；倒计时归零，还是会引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
白素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然后让所有人都撤离，她自己却选择留下，开始尝试集中注意力盯着那些灯泡。
吴迪一看这阵仗慌了神，“你不能这么干，死定了。”
“我必须这么做，没有选择了。”白素回答道
“我不会留下来陪你送死的，你就是个疯子”说完，吴迪转身离开。
这时，倒计时显示只剩最后一分钟。
白素强行压制住紧张的心情，让自己迅速平静下来，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些灯泡上。放空脑子里的所有杂念，只是专注，再专注，完全专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灯泡完全没有反应。
整层楼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呼的吹，隐隐传入进来。
倒计时显示还有三十秒。
突然，有一个灯泡闪烁了一下，灭掉了。
白素屏住呼吸，没有兴奋，没有激动，只有专注。
第二个灯泡熄灭了，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当最后一个灯泡熄灭，白素才呼出了一口气……倒计时显示只剩下两秒
“你太棒了”，身后炸雷般的喊叫声响起，吴迪并没有离开，最后关头他选择了留下。
不敢靠太近怕打扰白素，他躲在远远的墙角紧盯着白素一举一动。他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哪怕倒计时只有几秒，哪怕死亡如此之近。
他咬着牙不敢吭声，直到最后一个灯泡熄灭……
“成功了，成功了。”吴迪在欢呼。白素捂住了脸，最后一分钟里，她连胆怯恐惧的时间都没有，只有专注。现在，顷刻间疲惫从四面八方涌来。
【实验室】
荣威正要被送往医院，接受下一步的康复治疗。
“她成功了，对吧？”看着刚刚接听完电话的吴教授，荣威问道
“是的，她做到了。”
“我就知道。”荣威一脸骄傲，好像白素是他的亲传弟子一样。
【写字楼】
“我什么都没做。那些灯是他设计的。这完全是荣威的心理游戏。”白素说道，“他想引诱我相信自己有超能力。”
“他怎么设计，设计什么”吴迪皱着眉头
“灯都是设计好最后时刻就会灭掉。他不想杀我，只是要让我对他深信不疑。”
“也许吧，但是他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抵达，也不知道你一定会选择留下，更不可能知道你会坚持到最后。”
“他做到了。”
“我是最不可能相信这种事的人，但今晚你真的不一样，白素。你凝望灯箱的方式，那种专注，我从来没见过。”
“那不是真正的我。”白素笑道
“好吧，我来反问你个问题，荣威干嘛一定要选你？”
“因为吴教授，他想见你父亲，帮他逃出监狱的仪器制造者”
“你觉得闹这些事都是为了见我父亲？好吧，我只知道今晚没死，你怎么解释我都接受。大难不死，我们去喝几杯？”
“荣威已经被转送到医院，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他。”
【实验室】
吴教授正在调制他的饮料。
方圆走了过去，“经过这么刺激的一天，好像大家都忘了一件事，我突然想起来你真的造了一台时光穿梭机这件事。”
“是的”
“尽管用了会死，但还是相当酷的一件事。”
“死人？用了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但不会死人。”说完，吴教授默默回了房间。
【医院】
白素来到医院的时候，这里一片混乱。
等赶到荣威的病房，只见病床上没有人，靠窗的墙上有一个大洞。深夜的风呼呼的刮了进来。
荣威已经逃之夭夭。
【白素家】
回到家，白素给自己倒了杯酒。死里逃生，还是应该小酌一下。
这时接到了夏妮娜的电话，“之前你问我凯他舍林的事，我又深入调查了一下。做测试的地点原来不止是bq大学的家属校区。”
“还有哪里？”
“后来还有第二次内测，但规模更小。在西北部城市酒河市一个航天科研基地。”
……
“白素？你有在听吗？”
“谢谢你的信息。”
“不客气。”
白素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了一个妈妈拖着一辆婴儿车搭地铁。
就在地铁要抵达的时候，白素冲了出来，把这个女人推进了地铁轨道，呼啸的地铁瞬间碾过……
婴儿车里的孩子手一松，一只红气球飞了起来，挂在了地铁隧道的顶上。
白素猛的身体一震，再睁眼，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再也睡不着的白素，爬起来锻炼身体，然后打开电视听着新闻做早餐。
“昨晚地铁站发生了一起自杀案，区域停运导致今晨大量乘客滞留。自杀女子是一名教师，同时也是18个月女婴的母亲。昨晚午夜回家途中纵身跳下站台被进站地铁撞击身亡。”
白素抬头一看，不禁心头一颤，新闻展示的女子照片正是她梦里所见的女人。
【总部】
“我请求去调查一件地铁自杀案。”白素对成奎说道
“这案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觉得这女人是被谋杀的。”
“然后呢？”
“目前为止我只想说这么多。”白素有些吞吞吐吐，她不确定告诉成奎昨晚她做梦杀人，成奎会是什么反应。
“你没事吧？”
“只是最近睡眠不好。”
“你去看看吧，给你一天时间，然后回来好好工作”
“谢谢”
【实验室】
“这不过是个噩梦。”吴迪听完白素的描述后说道
“但我觉得太真实了。”
吴教授拿出一个仪器对着白素上上下下扫描起来，“你最近有没有感到恶心想吐，出疹子或掉头发？”
“没有”，白素疑惑的看着吴教授忙活
“有没有尿痛或血尿？”
“这是……辐射测量仪？”
“没有辐射反应。我以为你在梦里穿梭到地铁站杀人，那该多神奇啊！可是，即使严格控制能量转化，也会留下一些辐射值。所以，你当时并不在场。”吴教授摇着手里的测量仪肯定的说道。
“她不过是做了场噩梦。”吴迪撇撇嘴
“不，我能闻到站台的气息，我看到婴儿车里的孩子盯着我，在看新闻之前我就见过她的脸。这不只是梦。”白素说完就离开了。
“要不你跟着去看看？”吴教授对着吴迪说道
吴迪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地铁站】
“我是国搜局白素，这是吴迪。”
“就是你们要看现场？跟我来吧”
一名警员在门口接待了他们。
“说一下自杀案的细节吧？”
“跟报纸报道的一样。28岁，留下婴儿，一头跳向驶来的地铁。”
“凭什么断定是自杀？”
“摄像头拍下了整个过程。”
“我想看看录像。”
“看完现场我们就过去看录像”
白素拦住吴迪说道，“你先下去。有只气球飘到天花板上，红色气球，确认一下。”
吴迪半信半疑先下到了站台。
“她丈夫刚赶过来，正在录口供。”
“已婚，有一个孩子，让孩子看着她自杀。这很不合理。”
“竟然真有一个红色气球”，吴迪抬着头紧盯着天花板上的红色气球。
“是啊”白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