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云为衫离开
几个回合的交谈,云为衫除了确定了上官浅的身份外,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云为衫:“上官浅,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你完成了吗?你不怕你的寒鸦不给你解药吗?”据云为衫看来,上官浅在宫门中应该能接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她嫁给宫尚角后,宫门前山完全对她不设防。
而上官浅除了上元节出了宫门一次之外,此后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她怎么把信息传递出去的。这次云为衫来此就是想看看上官浅究竟知道了宫门多少秘密,自己可以借机带出去。
上官浅含笑:“我的任务我的任务肯定和云姐姐不同,而且我想我的任务已经不用完成了。”
云为衫不解,上官浅这云里雾里的话。
云为衫追问:“你什么意思?”
上官浅好笑的看着云为衫脸上的表情,巧笑嫣嫣:“云姐姐这么关心我的任务做什么?云姐姐,无锋之人可是都是自私,冷血的人呢?云姐姐还是不要太关心我的好,不然我会怀疑云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上官浅眨着一双大眼睛,靠近了云为衫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云为衫感觉一阵冰凉。
云为衫退后一步,冷着脸告诉上官浅:“上官浅,看在我们同是无锋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嗯”上官好奇,云为衫有这么好心,告诉自己什么秘密
“我明日离开后,宫门就要重新给宫子羽选新娘了。到时,无锋若是抓住这个机会,定能一举闯入宫门。”云为衫死死看着上官浅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神情变化。
上官浅脸上配合的露出吃惊的表情,带着试探的问云为衫:“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做什么?你自己不是要离开宫门了吗?你自己告诉无锋的人就好,我又出不去宫门,为何告诉我。”
上官浅暗暗攥紧了手中的锦帕,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吗?云为衫这次又想用什么办法让自己入局,或者是宫尚角这次又是想用什么法子试探自己呢?
云为衫压低了声音:“无锋想要攻进宫门,宫尚角是最大的变动。”
“哦∽云姐姐希望我钳制住宫尚角”上官浅一脸不可置信。
“云姐姐,我可不是宫尚角的对手呢!”上官浅一脸委屈和无奈。
“上官浅,你可是无锋的魅,你肯定有你的法子。况且以你角夫人的名头,宫尚角不可能防备你吧!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宫门肯定一击即破。”云为衫对上官浅始终不相信她的立场,她究竟是无锋的人还是宫门的人她这次必须借此机会试探出来。在这场设计里面,无论上官浅怎么选择,对自己都百利而无一害。
上官浅拿起锦帕,掩脸偷笑。
“云姐姐果然聪慧,我定会好好配合的。”上官浅含笑接下云为衫的话。
“到时任务完成,云姐姐和我可都自由了呢!”上官浅语气充满向往。
云为衫眼里有丝同情的看着上官浅,“是啊,就自由了。”
等到云为衫离开,上官浅脸若寒霜。心里对云为衫这大大咧咧的试探嗤之以鼻。这一次是怎么了,云为衫主动把路给自己铺上了,这是生怕自己不去背叛宫尚角啊!想到上一世宫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退进攻的无锋后,又与宫焕羽内斗,上官浅就对宫门实力充满了怀疑。
这一次她究竟是留在宫门继续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还是借机离开宫门呢?
突然上官浅想到了什么?——无量流火。
这个让她与宫尚角反目的东西,难道真是花宫的那个铁皮书卷吗?不行,上官浅决定在一切发生前,她必须弄清楚。
上官浅还未找到机会去后山,宫尚角就回了宫门。
“角公子,这是去了哪儿?”看着依旧一身黑衣锦缎的男人,上官浅客套的开口。
“宫外一些铺子出了些问题,我去处理了一下。”宫尚角看着上官浅温柔雅静的样子,嘴角轻轻上扬。
“我不在角宫,可有发生什么事?”宫尚角接过上官浅倒的茶,问道。
“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今日云为衫姐姐来找我,告别。说她明日就要离开宫门了。”上官浅抬着眼眸看向喝茶的宫尚角。
“她本是无锋之人,能让她活着离开,已经是宫门开恩。早该离开。”宫尚角的眼神扫过上官浅。
“嗯。”上官浅小声应和。“恐怕羽公子要伤心一阵子了。”
宫尚角重重的放下茶杯,语气冰冷:“子羽弟弟,向来太看重感情。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云为衫离开也是好事 让子羽弟弟早点看清,走出来担起羽宫一宫之主的职责 。”
“角公子真是为了宫门殚精竭虑。”上官浅坐到宫尚角身旁,俯身抱住宫尚角的腰。
“角公子,你累吗?”上官浅眷恋的嗅着宫尚角身上混杂着月桂的清冷气息。
宫尚角抬起手放在了上官浅背后,眼里满是温情的看着上官浅的发顶。
“我不累,为了……你”宫尚角最终那个你没有说出口,换成了“为了宫门。”
上官浅似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心里早没有了当初的难过。
上官浅贴着宫尚角的心口,缓缓说到:“角公子既然是为了宫门,那为何不做执刃呢反而让远徵弟弟”这个问题困扰了上官浅很久,即使她知道宫尚角不是非要与宫子羽争夺执刃之位,但上一世毕竟是因为宫子羽通过了三域试炼,宫尚角被迫放弃了执刃之位。而今生宫尚角明明可以顺利成了执刃,那他为何放弃了呢?
宫尚角亲昵的拂上上官浅齐腰的黑发,“远徵弟弟很适合宫门执刃之位,远徵弟弟做执刃和我做执刃都是一样的。”
宫尚角含糊的回答让上官浅眉头一蹙。
上官浅只能安慰的说着:“我知道角公子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无论角公子是不是执刃,都会把宫门放在心上,把宫门放在第一位。”上官浅习惯了宫尚角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宫门高于一切,即使与宫子羽再不愉快,宫门长老再偏心,宫门在宫尚角心里依旧是割舍不下的责任。
可惜上官没有看到,宫尚角在听到她话的那刻,宫尚角微微抿紧的嘴角。
上官浅放开宫尚角的腰,抬手扶上自己的额头,抱歉的对宫尚角道:“角公子,今日我有些疲倦了,就先回屋了。不打扰您了。”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明显疲惫的眉眼,点了点头。
嘱咐道:“如果你有什么不适,记得让徵宫的大夫看看。”
上官浅含笑:“只是有些疲乏,没什么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角公子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相安无事的一夜。
第二日宫子羽与云为衫依依不舍在宫门前,难舍难分。
宫子羽眼眶微红,不放心的叮嘱云为衫:“阿云,你出去后一定要小心啊!遇到无锋的人,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报仇的事不急。”
宫子羽拉着云为衫的衣袖不愿放开。
云为衫觉得好笑,宫子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童真。
云为衫为宫子羽拨开胸前的发,贴在宫子羽耳边语气温和的说道:“羽公子,你放心。我背叛的事,无锋并不知情,所以我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
宫子羽趁机搂上云为衫的腰,抱紧了云为衫。
“阿云,我总是担心……担心你出去就不会回来了。阿云,你会回来的吧”宫子羽急切的询问着。
“我会回来的,子羽,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我会回到宫门的。”云为衫拉起宫子羽的手向他承诺。
“只是到时,希望子羽你的新娘还是我。”云为衫满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宫子羽。
“阿云你放心,我的新娘永远都是你,不会有别人。”宫子羽一手拉着云为衫的手,一手起誓“我发誓,我宫子羽这一生,新娘都只有你云为衫。”
云为衫被宫子羽的真挚感动,两人难舍难分。
金繁看着两人,忍不住打断:“公子,你再不放开云姑娘 ,天都黑了。”
宫子羽不满的瞪了眼金繁,反驳道:“金繁,你话太多了。”宫子羽看着云为衫再次说道:“阿云,你这次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云为衫点头:“羽公子,你放心,我知道的。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一番反反复复的拉扯,互诉衷肠后,宫子羽看着,云为衫拿着包袱独自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离开眼睛。
“走了,公子。”金繁看着宫子羽的痴呆样,阻止了他还想站在这儿的想法。
“对,走,金繁,我们回去共谋大业。”宫子羽揽上金繁的肩。
金繁看了眼肩上的手,闪身躲过,眼里带着浓浓的嘲笑。
“金繁你眼神什么意思,你是不看好我吗?”吵吵闹闹的两人回到了羽宫。
云为衫乘着船,看着旧尘山谷外船来船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与宫门冷清的突然成了两个世界。
旧尘山谷中,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云为衫一时不知该去往何处。
走到山谷的关卡处,云为衫被一行人吸引了目光。
“瞧,都是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一个卖货郎满脸高兴的朝同行的其他人介绍。
另一名送货郎说:“你送往何处宫门吗?”
“不,宫门的东西哪用我们送呀,这都是送往城里的万花楼的。”卖货郎还在和人说着:“瞧见了没我身后的这些人全是给万花楼送东西的。”
看着那卖货郎身后挑着担的众人,那人感慨道:“万花楼果然大手笔。”
云为衫低声自语:“万花楼?”她心下起疑,好奇地观察着这六个人送货郎。六个人人人脚步沉稳有力,动作干脆利索,目光犀利。半分不像赶路送货之人,反而像是杀手。
云为衫小心的跟着几人,来到一处隐秘的院子。
云为衫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见院墙上是一个身形高大低头不语的男子。
廊檐阴影下,静坐着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穿着破败僧袍的人。
屋檐顶上蹲着一个身材瘦削、面色阴暗之人,他像是感应到云为衫的目光,突然回头看向云为衫,诡异一笑。
云为衫辨认着面前三人,脑海中快速闪过当初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些人。
“魍!”云为衫没想到这几人居然就是魍。东方之魍,悲旭;北方之魍,寒衣客;西方之魍,万俟哀。
云为衫思索了片刻,见来人已经发现了她,她也不能转身离开了。踏脚走进了院中,就看见方才屋顶上那个瘦削之人出现在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万俟哀眼神不解。
“我为何不可以在这里”云为衫脸色冰冷,没有半点因为见到三魍的惊慌。
寒衣客含笑走了过来:“既然都是熟人,那好办了呀!带我们去万花楼吧!”
“万花楼”云为衫好奇,这三个魔头去万花楼做什么。
旧尘山谷,万家灯火。万花楼内,莺歌燕舞。紫衣房内,暂不接客,东、西、北三魍,还有寒鸦肆、寒鸦柒,聚集一堂,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
东方之魍悲旭坐在主座。他环视四周,淡淡地问道:“何时开战?”
寒鸦肆淡淡说道:“十日后。”
悲旭看看寒鸦肆,哼了一声,说:“为何要特意等待十日?”
云为衫坐在一旁,没有半丝胆怯,眼神阴翳,冷冷的说:“因为十日后宫子羽会重选新娘,到时宫门会打开。”
紫衣看着云为衫好奇道:“云为衫姑娘怎么会在这儿,你不该在宫门吗?”
寒鸦肆满脸不解,转头也问云为衫:“你怎么会碰到他们?”
寒鸦柒嗤笑出声:“怕不是被赶出宫门的吧!”
云为衫看着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众人,依旧冷声解释道:“我的身份……暴露了,不得已,只能先离开宫门。”
寒鸦柒脸上满身鄙夷不屑的笑:“你暴露了还能让你活着离开”
云为衫看着寒鸦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道:“我为何不能你的手下上官浅之前偷跑离开宫门,都能让宫尚角把她带回,还成为了角宫夫人。我暴露了,宫子羽又为何不能保我不死呢。”
紫衣在一旁露出了灿烂的笑:“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寒鸦肆,寒鸦柒你们的手下都是能人啊。居然能让宫子羽,宫尚角为了她们破例呢!”
寒鸦柒眼神不明,咬紧了后槽牙。
寒意客:“那行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十日,就让宫门再苟延存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