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云为衫暴露
宫子羽看着被金繁绑住的宫远徵。“他刚才听见我们说话了?”
宫远徵即使双手被绑在身后,但脸上没有半分求饶怯懦之色,任是嚣张,狠狠地瞪着宫子羽。
金繁“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我见到他时,他就在门外。”
宫子羽担心宫远徵已经把云为衫所说的话听了去。
“快想办法把他藏起来,绝对不能让宫尚角发现。”宫子羽担心,刚刚那声响箭肯定很快会把宫尚角引来。
此时云为衫和月长老谈完话,走了出来。
云为衫“他怎么在这里”
云为衫看着为难的众人“不过现在要想办法把他解决了。”
“他一个大活人,我们能怎么办?”宫子羽空着急。
“要不……我给他下点药。”月长老提议。
“恐怕一般的药对他无效吧。”金繁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打斗呼喊声。
“把他交给我,我来想办法。”云为衫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从金繁手中拉过宫远徵就往自己屋里而去。
宫远徵看着云为衫身上怪异的气息,突然抬头大喊:“哥!”
云为衫抬手飞快地在宫远徵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当下宫远徵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除了干瞪眼,别无他法。门外打斗声渐近,宫子羽带着金繁走了出去。
宫尚角脸色铁青,在羽宫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宫尚角之前在角宫正在忧愁,上官浅对自己的冷淡,还不知道今晚该如何和她相处,该如何哄好上官浅。就突然听见了自己给宫远徵的特制响箭,从羽宫上空发出长啸。
知道宫远徵没有遇到极其危险的状况,不可能发出响箭。当即宫尚角立马从角宫运功到了羽宫,可没想到到了羽宫,这满宫的侍卫还想阻拦他。
想到上一世远徵弟弟也是有这一遭的,他还以为因为远徵弟弟去了后山试炼,所以事情又变了呢。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此时宫尚角一面担心宫远徵,一面被眼前拦路的侍卫惹得心烦。满身暴怒之气从宫尚角身上溢出,深厚内力是所有的侍卫不能及的。眨眼间,围着宫尚角的侍卫就被瞬间击飞。
宫子羽还未走到几步,见到的就是宫尚角以一敌十的场景。羽宫众多侍卫,宫尚角都轻松应付。
宫子羽:“宫尚角你做什么你来我羽宫大开杀戒吗?”
宫尚角无心与他多说什么,直道:“远徵弟弟呢?”
“宫远徵怎么会在我这里,你怕是找错地方了。他整日与你形影不离,你要找也该去徵宫找他。”宫子羽心虚,却又不得不应付眼前暴怒的宫尚角。
宫尚角即使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耐着性子回了宫子羽,“我听到远徵弟弟的响箭,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响箭声就是这里发出的。”
“我这羽宫又有什么危险”宫子羽做状也四顾环视,装模装样问着:“金繁,今晚羽宫有发生什么事吗?”
金繁也是一脸镇定回答:“今晚羽宫无事发生。”
宫尚角根本不信眼前的两人,但他如果今晚无缘无故闯羽宫,不是事出有因,肯定让人诟病是坏了规矩,又见宫子羽和金繁这副笃定的样子,他做出一副怀疑是自己弄错了的模样。
宫子羽:“远徵弟弟不见了吗?远徵弟弟不是去后山三域试炼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尚角哥哥还是抓紧去后山找找吧,毕竟即使宫焕羽被抓了,这宫门难保没有第二个宫焕羽啊。况且远徵弟弟可是下一任预定的执刃,可不要出了事的好。”
宫尚角闻言也担心不已,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从云为衫屋里传出一阵巨大的响动,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出。这点血腥味,可能别人闻不见,但宫尚角对血腥味异常敏感,瞬间就闻到了。他知道远徵弟弟就在里面,如同上一世一般。
宫子羽原本看着宫尚角转身已经松下来的那口气,瞬间被那阵细微的响动惊得浑身毛骨悚然。
“宫尚角……”宫子羽话还未完,宫尚角就绕过二人,直奔门而去。
金繁反应极快,立马出刀阻止。
宫尚角原本卸下的防备,立马在身上凝聚出浓浓的怒意和肃杀之意。
“让开。”宫尚角暴怒。
金繁与宫尚角两两出刀,在院中打了起来。宫尚角招招狠厉,刀刀带着强劲杀意,直面袭上金繁。金繁也是使出了十足内力,与宫尚角对打起来。二人招式不同,却同样内力深厚,连带院中花草落地,树枝树叶飘落。
宫尚角心生急切,突然凝神聚气,运功一踢直飞金繁背后,一刀刺过金繁肩胛骨。顺势一脚将金繁踢倒在地。
宫子羽着急大喊:“金繁——”
宫子羽上前挡在金繁前,“宫尚角你不要太过分了,居然打伤了我的绿玉侍卫。你是想杀了我吗?”
宫尚角无心与他纠缠,他脸色铁青来到门前,抬起一脚,踹开大门。转身向屋里而去。
“远徵弟弟呢?”宫尚角看着坐在屋中淡定喝水的云为衫,面色不善,双眼环视屋内,扫过那个衣柜眼眸深似海。
云为衫压下心中的恐惧,扬起一抹笑回道:“宫二先生,我怎么徵公子在哪里呢?”
宫尚角脸色一沉,他进入这屋子血腥味就浓重,他现在没有耐心,径直走向那血腥味传出的地方。直接走到那个柜子前,云为衫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上前阻拦,两招之内,直接被宫尚角挥掌击飞。
“阿云。”扶着金繁进屋的宫子羽,当即匆匆去接住云为衫,云为衫嘴角一抹血迹流出。
宫尚角拉开柜子,他以为见到的会是上一世宫远徵笑眼盈盈看着自己。可是他没想到一打开,他眼前就是满嘴鲜血的宫远徵瘫倒在月长老身前,眼神泛红看着自己。
宫远徵满嘴鲜血,嘴里还在努力想喊宫尚角:“哥……云为衫……”
话未完,被月长老打断。
月长老:“宫二先生还是抓紧带徵公子去医治吧!”月长老伸手捂在宫远徵还在渗出鲜血的脖颈处。
宫尚角当下眼眸发红,怒火冲冠,两股杀气从眼中冒出,小心的将宫远徵抱出。
“宫子羽你们好样的。”宫尚角狠狠的环顾所有人,带着宫远徵大步向徵宫而去。
宫远徵到徵宫时,已经脸色发白,浑身是血,吓得药房的人不知所措。
宫尚角脸色阴沉:“抓紧救你们公子。”
宫尚角放下宫远徵,独身来到了屋外院中,眼里闪着泪光。看着宫远徵满身都是血的那刻,他又想到了朗弟弟,他又没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宫尚角心中怒火难消,带着金复和一队角宫侍卫去了羽宫。
此时羽宫的几人也是不知所措。
月长老眼色不明的看着云为衫:“云姑娘你为什么要杀徵公子”
“月长老你什么意思?阿云你真的要杀宫远徵吗?为什么”宫子羽现在坐立不安,如今宫远徵在羽宫出了事,他们就不要想还有半刻安宁了。
云为衫眼泪掉了下来,满脸伤心“子羽,我……我也是怕徵公子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我才……才失手。我不是故意的”
云为衫心里恨,恨月长老多事。当时屋里就他们三人,原本云为衫打算直接杀了宫远徵,这样就可以一石三鸟。不仅除了知道他们秘密的人,还让宫尚角和宫门失去一个左膀右臂,还能让宫子羽再坐上执刃之位。
可惜她都动手了,没想到 被月长老挡了下来,只让宫远徵重伤没有当场死亡。
宫子羽:“阿云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去长老院,宫尚角他不敢来长老院对我们下手的。”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和月长老前往长老院。
可是全程,月长老看向云为衫的眼里,满是探究。
想到他看见云为衫居然毫不犹豫的要杀宫远徵那刻,他心下一惊。要不是他出手将匕首打下,宫远徵恐怕早已死了。当时云为衫满脸都是狠厉,完全不像此刻那个虚弱害怕躲在宫子羽身前的人。
云为衫不像善人,云雀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姐姐呢?月长老此刻内心满是疑惑。宫远徵这件事,宫尚角不可能善了,宫门也不可能善了。他这个长老之位恐怕也坐到了头。
宫尚角带人到羽宫时,就是人去楼空。
宫尚角气急,吩咐金复:“金复,带人给我把羽宫砸了。不要留一片完整的砖瓦。”
金复听见这命令也是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那个冷静自持的宫二先生说出来的话吗?但想到自家公子对徵公子的看重,金复连连带人,将羽宫,其实也只是宫子羽院子,全部打砸了一番,完全是土匪头子做派。
看着羽宫的残垣断壁,宫尚角才满意离开。至于伤害远徵弟弟的人,就让他们躲着吧,害怕着,担心着吧,就等着远徵弟弟醒来,亲自报复回来。
一夜就在众人担心,慌乱、恐惧,紧张中度过了。
一早上官浅才听说了宫远徵受伤一事。
用膳时看着满身寒意的宫尚角,上官浅试探的问:“远徵弟弟伤势如何?”
宫尚角:“已经脱离危险,今日就能醒来。可能就是伤了嗓子,不知能不能说话。”
“何人伤的远徵弟弟”上官浅猜测多半和羽宫有关,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昨夜宫二先生带人砸了羽宫。
“不清楚,等远徵醒来就知道了。”宫尚角想着月长老,云为衫,心里有了猜测。这就是上一世云为衫被暴露,宫子羽要和自己合作设计上官浅的那出戏了。
只是这一次自己倒要看看谁是做局人了。
两日后,躲在长老院里的云为衫和宫子羽终于迎来了他们害怕的人。
今日宫远徵已经清醒,只是失血过多还在徵宫休息,但却能开口说话了。
一早宫远徵就断断续续的将事情首尾说了出来。
宫远徵:“哥……是云为衫,她是无锋。月长老和她是一伙的,宫子羽也……知道。”宫远徵声音沙哑,脖颈处的伤让他开口困难。
但他还是不放心,还是想尽早告诉宫尚角事情的真相。
宫远徵:“哥哥……云为衫想杀我,当时……是月长老阻止了她。哥哥你一定要……抓住云为衫。”
宫尚角安抚下激动的宫远徵,就来了长老院给这些胆大包天的“老鼠”一个重击。
今日的执刃大殿上,只坐了花长老和雪长老,而月长老连同云为衫宫子羽跪在了殿下。
宫尚角:“两位长老,今日叫两位长老前来,全因三日前远徵弟弟在羽宫被伤一事。”
花长老:“远徵被伤了,伤势如何?”
“如今远徵已经醒来没有大碍了。”宫尚角看着跪在一旁的三人,眼神阴厉。
雪长老:“那远徵是如何受的伤呢?”
“我今日就是要和众长老说,远徵弟弟受伤一事并非如此简单。而是有人肆意谋杀。”宫尚角话刚落,花长老拍案而起。
花长老:“宫门何人如此大胆,敢伤未来执刃。”
宫尚角铿锵有力的给早已跪下的几人定了罪。
宫尚角:“远徵因为偷听到月长老和云为衫的话,知道了云为衫是无锋的事实,被宫子羽几人联合关在羽宫中 。后因怕被我发现,云为衫想杀人灭口,幸得月长老救下。”
“什么云为衫是无锋月长老还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给老夫解释清楚。”雪长老听着这巨大的消息,已经不敢相信了。
月长老跪在殿下,轻声诉说自己的罪行。
月长老:“因缘巧合之下,我救下了进入宫门的无锋——云雀。后来在相处中知道了她是无锋,但自己却抑制不住的爱上了她。这次羽公子和云姑娘闯三域试炼在月宫时,我发现了云姑娘居然是云雀的姐姐,才有了这次我来羽宫找她一事。”
花长老:“子羽是早知情了吗?”
宫子羽:“我……我也是听见月长老和阿云的谈话才知道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让远徵受伤了”花长老看着宫子羽无奈摇头。
宫子羽:“远徵弟弟来羽宫恰巧听见了阿云是无锋的事,我害怕阿云被赶出宫门,就想让金繁把远徵藏起来。但尚角哥哥来羽宫找远徵弟弟,我们害怕,阿云就失手伤了远徵弟弟。”
宫子羽看向雪长老,求情:“都是我的错,不关阿云的事。她只是太害怕了,才失手伤了远徵弟弟。”
宫尚角嗤笑出声:“不小心失手吗?远徵弟弟说的可是云为衫姑娘,对他满是杀意,那一刀是冲着要他命而去的。”
云为衫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的哭诉:“我真的是不小心,我只是太害怕了。我虽然是无锋,可我也是无辜的,我没有办法。……无锋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要我加入无锋,我没有办法。”
云为衫哭的好不可怜。
云为衫:“可是后来我妹妹云雀,也死在了宫门里,我就想进宫门找个真相。没想到在宫门我遇到了羽公子,对我这么好,我……我想离开无锋,这次,我……我太害怕了,我就要和羽公子成亲了,可是徵公子发现了我是无锋,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不能和羽公子在一起。”
宫子羽紧紧抱上云为衫,两人抱头互诉衷肠。
宫子羽:“我也爱你,阿云。”
云为衫:“我不想是无锋的……子羽,我想成为你的妻子的。”
宫尚角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但他确实实实在在被被两人的一番话,弄得心生怒火。他们不会以为就这样,远徵弟弟的事就能揭过去了吧。
宫尚角:“既然云为衫已经承认了她是无锋,还伤了远徵弟弟,那么就打入地牢好好审上一审吧。”
宫子羽:“长老们,阿云不是故意伤到远徵弟弟的。”
“她是无锋,就不可能凭你这三言两语就放过她。”宫尚角直接下了命令让人把云为衫带了下去。再让他们说下去,多半没有结果。
花长老:“这件事就交给尚角你处理了。”看着还处于悲伤的宫子羽,花长老只能无奈摇头:“你也太荒唐了子羽,不管怎样远徵也是你弟弟,你怎么干的出来这些事呢!”
月长老自知这次是自己做错了,他已经无颜面对宫门众人了。
月长老:“我自请辞去月长老一职。此件事是由我和云为衫而起,我有错在先。不配再做这宫门长老一位。”
雪长老不敢相信月长老要辞去长老之位,惊讶开口:“月长老你这……何必呢”
月长老:“我回月宫自请处罚的。月宫也会安排合适的人来继任月长老之位。”
花长老看着鹤发童颜的月长老,只感慨这些年轻人啊,终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宫尚角满意的看着这次的处理结果,转身离开。
完全不知道等到宫子羽回到了羽宫,看着满地狼藉,没有一片完整瓦片的羽宫,脸色有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