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官浅再进地牢
上官浅回到角宫后就被宫尚角关了起来,院里站满了侍卫看守。上官浅对这些不在乎,如今她还在思索身上的毒如何解。被毒压制着,内力完全消失,虽然与常人无异,可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最是让上官浅恼火。她好不容易拥有的武功,突然消失,她还怎么去报仇呢。
当上官浅在屋里反复尝试运功时,两名红玉侍卫来到了院内。
“二位这是要干什么?”秋菊拦下了来者不善的二人。
“我们奉花长老之命 ,来带上官浅姑娘去地牢。”红玉侍卫拿出了代表身份的红玉。
秋菊不敢再有阻拦,她只是一个奴婢,只能听令行事。
“二位停步,我去叫夫人”秋菊来到上官浅屋前,敲门。
“夫人,长老院那边来人说要带您去地牢。”上官浅奇怪为什么长老院会找上自己,只以为是这次自己偷跑一事,被长老院来拿发难于宫尚角,才需要把她叫过去。
上官浅整理发髻衣衫,见无误,开门出去。只见两名红玉侍卫脸色严肃,一脸正气凛然。
“上官浅姑娘,我等奉命带你去地牢。”
上官浅面色如常:“走吧”
上官浅独自走在了前面,朝着地牢而去。
地牢中,宫子羽与云为衫已经离开,宫尚角与花长老在等着上官浅。
宫尚角:“花长老,上官浅的事理应由角宫处理”
花长老严厉呵斥“尚角你是昏了头,上官浅是孤山派遗孤这点大家心知肚明,但她是不是无锋刺客就不从得知了。你敢说,她去后山你知道吗?她去后山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知道的后山的秘密是绝对不能外泄的。”
宫尚角:“可是她是我的妻子,不算外人。”
花长老“就她那逃跑宫门的做法,她是想成为你的妻子吗?说不定这次逃离宫门就是她已经掌握了后山的秘密,想脱身去报信。”
见花长老越说越离谱,宫尚角连忙制止“不可能,花长老,上官浅不可能是无锋。”
花长老严厉“那你怎么解释她偷去后山,偷偷逃跑你不要管了,此次事关后山长老院定不会轻易处理。”
“那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去后山又算怎么回事?”宫尚角一脸寒冷,眼里蕴含愤怒。“云为衫这次同样出了宫门,那我是不是同样有理由怀疑她是无锋刺客。那为什么花长老要宫子羽把她带走呢?”
“尚角你不是审问过云为衫姑娘了吗”
宫尚角半分不退让“初进宫门我也审问过上官浅了。这次要么云为衫和上官浅一起审,要么就都不要审了。”
花长老震怒,宫尚角今日太有失身份,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只能吩咐红玉侍卫带走他。
“来人把宫二先生带回角宫。”
“尚角啊,想必你是这几日累了,才会说出如此有失身份的话,你回去吧,切勿不要越界。”宫尚角冷眼看着上前的红玉侍卫。身姿挺拔,脸上依旧是睥睨众人的表情。嘱咐道众人“上官浅是我的妻子,如若她在这地牢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必然百般奉还。”
“宫二先生”地牢的台阶上,上官浅见到了宫尚角。上宫浅脸上常年的浅浅微笑在这次回宫门后就没有了。对宫尚角的称呼如同二人的关系,一夜间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不,可能还不如开始,最开始上官浅还愿意敷衍宫尚角,如今连半分虚假的讨好都没有了。
“浅浅,我…你放心,我会很快救你出去的”宫尚角最终还是说出了宫子羽对云为衫说过的话。
上官浅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宫尚角会救她吗?上官浅从来都不会相信。这次进地牢说不定就是他想逼自己说出她和寒鸦肆的事。宫门大名鼎鼎的宫二先生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呢?这次等着她的可能就是毒药严刑了。可惜她如今没有了武功内力,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迫于宫尚角的压力,地牢里的人不敢对上官浅有任何动作,只能拿出一把椅子放在地牢中间,让上官浅坐下。
“上官姑娘,老奴是长老院的管事,姓雪”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墨黑色短衫紧身衣袍,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带着威胁。
“不知道雪掌事想问什么?”上官浅做足大家闺秀姿态,语气温柔却不显谦卑。
“上官姑娘能说说之前为什么去后山吗?去后山有什么目的,又或是你是什么身份?”雪长老似是知道上官浅不会那么容易开口,脸上带着一抹恶狠狠的笑。
上官浅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要给她来个秋后算账,之前她告诉宫尚角自己去了后山,当时宫尚角没有罚她,她就以为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是要跟自己算总账啊!上官浅内心一片凄凉,宫尚角果然没有心,自己怎么能以为宫尚角带把自己带回来,就是对自己有情呢?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个一丝半点的位置。
上官浅在心里已经给宫尚角定了罪,认为自己去后山的事就是宫尚角告诉长老院的。
上官浅的沉默,让雪管事很不满意。雪管事作为长老院的管事,平时受人尊敬,被高高捧在高处习惯了。如今上官浅这般不搭理他,他怎会满意。
“没想到娇滴滴的上官姑娘居然还是个硬骨头啊!可就是不知道这角宫发明的刑罚能不能把上官浅姑娘的硬骨头软上一软。”雪长老拿起一根细细的银针,拿到了上官浅眼前。
“上官浅姑娘还是说说吧,不然这针就要扎在你这白皙滑嫩的肌肤上了。到时候怕是宫二先生也下不了嘴了。”
上官浅被眼前雪管事的做派恶心到了。
上官浅“我要见宫尚角。”
此时此刻整个宫门却只有宫尚角让她相信。上官浅觉得可悲,自己居然会想着求一匹狼救自己。
雪管事不为所动“上官浅姑娘,你这次的事情,就算是宫二先生也没法救你了。这是执刃,是长老们的决定。你觉得宫二先生会违背长老院吗?”
上官浅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还有无限的凄凉感。“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雪管事被她的笑声激怒 ,端起一碗药就往上官浅嘴里灌去。
“放开,放开我…”上官浅失去武功,此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雪管事生生灌下毒药。
“雪管事,这…宫二先生要求…”一旁的人想阻止,却被雪管事恶狠狠的眼神止住了。
“我让上官浅姑娘有伤了吗?没有吧!况且审问犯人,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让她说实话呢?宫二先生知道也不会怪我的,我可是奉了长老们的命令来审问的。”雪管事没有半分心虚害怕,他身后是长老院,宫尚角拿他没有办法的。
一旁的人见雪管事这样说,也就罢了,他没有半分阻止雪管事。毕竟雪管事算是宫门里的老人了。
上官浅感觉到胃里一阵阵疼痛,意识开始模糊。
雪管事“还是不说吗?上官浅姑娘。这一碗毒药下去,你是扛不住多久的,你还不肯说吗?”
上官浅忍着胃里的难受,嘴里咬破了舌头,一丝血流出了嘴角。“我不知道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
上官浅精神不济,晕死过去前想得是,自己又要死了吗?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的幸运了。
见人晕了过去,一旁的人慌了,“雪管事,…这,这怎么办?”
雪管事也没想到上官浅只是被自己喂了一碗最简单的毒就晕过去了。
“闭嘴,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她自己晕过去的。”雪管事双眼似是凸了出来,看向一旁的人恶狠狠的威胁“你要是乱说话,你也不用待在宫门里了。”
那人吓得跪下,能留在宫门是旧尘山谷里人的荣幸,能接触到宫门各氏族,受宫门庇护还有丰厚的薪酬,没有人想离开。“雪管事,您放心,小人嘴一定严实。”
雪管事“把人关进地牢,我回长老院复命。”
长老院中,宫尚角还在这儿坐着,大有不放了上官浅,他不会善罢甘休。
雪长老被殿下的宫尚角气的够呛,原以为宫尚角是个省事的,没想到也如宫子羽样,油盐不进。
雪长老“尚角你先回去,等上官浅审问完,没有问题,我们自会放她离开地牢。”
宫尚角已经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我说过上官浅去后山的事我知情,她对宫门没有恶意,不会做出伤害宫门的事情。”
花长老“你就这么相信她吗?那她这次偷跑又算怎么回事?”
宫尚角看着台上坐着的三人,一字一句说道“这次的事完全是宫子羽惹出来的。是他带着上官浅出去的,什么上官浅偷跑,完全是她被贼人掳走了,我才不得不亲自去救她”宫尚角已经不愿对着几位长老说实话了,一旦他说了实话,上官浅就不能再待在宫门了。“宫子羽弄丢我的新娘,长老院居然不曾责罚他,反过来还污蔑受害人,这就是长老们的道理吗?”
花长老拍凳而起“宫尚角,你不要胡言乱语。上官浅为什么会被带进地牢,还不是你先关云为衫,审问云为衫起的因吗?你自己也听到了云为衫说上官浅的可疑。为何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宫尚角浑身冷气直逼人“长老们就是这样偏听偏信的吗?我说云为衫有问题,你们不信,云为衫一个本身就有问题的人说的话,你们就信了。就不怕是云为衫贼喊捉贼吗?”
花长老“你…”
最年轻的月长老站了起来“花长老不要动怒了。角公子放心,只要上官浅姑娘审问完没有问题,长老院自然会放人的。”
花长老“不行,上官浅私自去后山的事,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宫尚角“那宫子羽私自带云为衫去后山的事怎么算。”
雪长老“此事就不要再提了,云为衫和上官浅都有过错。尚角你和执刃间的也不要闹得太僵了。子羽毕竟已经是执刃了。”
宫尚角“那雪长老还是快些安排他过了三域试炼再说吧。”
雪管事走了进来。
雪长老“怎么样了?雪管事审问上官浅姑娘,她可有说什么”
雪管事跪下“禀告三位长老,上官浅姑娘死活不肯开口,还一直吵着要见宫二先生。我实在没有法子,宫二先生吩咐了不能动刑,现如今只是把上官浅姑娘关在了地牢。”
宫尚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袖准备离开,但想到什么,转身向三位长老说道“既然审问过了,那上官浅人我就带走了。婚期延迟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会如期与上官浅成婚。”
三位长老没想到宫尚角还想着成婚一事,之前不想选新娘的人是他,如今这迫不及待要成婚的人也是他。如今的宫尚角哪还有半分之前稳重自持的样子。只感觉有什么事让宫尚角脱离了掌控。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雪管事一脸怪异的表情。
宫尚角再次来到地牢,一间昏暗的地牢中,上官浅蜷缩在地牢的简陋的床席上。
宫尚角大怒“开门。”一旁的人颤抖着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宫尚角大步进去。
“浅浅,浅浅”宫尚角压抑着内向的恐慌,伸手抱起上官浅大步走去。
在地牢中人正准备松一口气时,宫尚角冰冷带着杀意的声音传来“如果我知道是你们对她动了刑,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地牢中瞬间没有一丝声音,众人背上的衣裳被汗浸湿。
走出地牢,宫尚角立马吩咐金复去徵宫把宫远徵带到角宫。
原本还在药房的宫远徵,被金复急慌慌的带到上官浅住处。
宫远徵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上官浅。还有一旁站的僵硬的宫尚角。
宫远徵:“哥,上官浅又怎么了?”
宫远徵上前把脉,小声嘀咕“她挺多灾多难的啊,这几个月受伤的次数能赶上我一辈子了。”宫尚角听见此话,眉头紧锁。
宫远徵把着脉,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他上手翻看了上官浅的眼睛。脸色一片铁青“哥,上官浅像是中毒了。”
宫尚角脸色一变,以为是地牢中人不安分,给上官浅喂了毒“你的毒吗?”
宫远徵委屈“不是我给她下的毒。哥哥”
宫尚角知道刚刚自己的话有歧义,补充“地牢里她可能被人喂了毒。”
宫远徵收起委屈的小眼神,幽怨的看了眼宫尚角。
宫远徵:“她身上的确有我的毒药,但不止…还有一种我没见过的毒,沉积在她的丹田之处。”
宫尚角:“能解吗?”
宫远徵拿出匕首,直接往上官浅手腕处一划,惊的宫尚角差点出手。宫远徵拿起一个小瓶,接了一些血。就给上官浅撒上止血的药。还给她喂了一颗解毒药丸。
宫远徵“我回去研究一下,暂时上官浅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宫尚角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谢谢你远徵。”
宫远徵眼眶微红,宫尚角又一次因为上官浅谢自己了。自己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心里酸酸的。
宫远徵:“没事哥哥。”
宫远徵离开,宫尚角握着拳头的手,手心里已经被手指掐出了血痕。他又让上官浅受伤了。上官浅对他来说就是沙,他握得越紧,漏得就越快;他想小心的把上官浅捧在手心,结果上官浅就像一块冰,无论怎么小心翼翼的捧着还是融化了,从指尖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