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巡夜人
“停下，停下。”
马车并没有走太远，很快就被一队城卫军给拦下了。
“诸位大人有何事？”
车夫不紧不慢地问着。
他身为韩府人，先天有一种自信，再加上自认没做亏心事，自然有几分底气。
“巡夜的例行检查，我随便问几句就好。
今天城里面在追捕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你一路走来可有看到什么可疑分子？”
那领头的城卫军队长规规矩矩地问着，没有半分趾高气扬。
其实这倒不是他天性安分守己，只是他多年来在长安城执勤的眼里叫他明白：面前停下的马车虽说不上奢华，但也足够气派。
光是那拉车的白马就足够珍稀，放在哪里都能称得上一句绝世好马。
长安城中权贵颇多，他只是一小小城卫军，埋头做人总比得罪某位大人物要好得多。
“这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车夫还记得韩柏的吩咐，干脆没有说遇上蔡空的那档子事。
“是吗？那你们是哪一家的人？还有快些让车厢里的人出来。”
城卫军队长继续询问着。
车厢里的人一直躲着不露面，多少有几分怪异。
“句句属实，我们是韩府的人，还有就是，少爷他现在不方便出来。”
自家少爷在武馆里不知道做了什么，把衣衫都给扯碎了，刚刚黑灯瞎火还以为是撞了人，他一时间心急，没有顾上。
眼下自然是要为少爷保全面子。
“不方便出来？”
城卫军队长皱着眉念着，又是上下打量一番车夫，最后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你们快走吧。晚上路黑，小心点，可别撞到什么东西了。”
虽然一时间没想起哪位权贵姓韩，但是这不妨碍他给足对方面子。
车夫听着那句‘别撞到什么东西’，立刻流下了冷汗。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表情大变，连忙应了几声，赶着驱马离开了。
“队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车夫刚刚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对劲啊。”
逮到马车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另一名年轻的城卫军才是不解的询问起来。
“那不然呢？你要上车搜人？那白马我看干净的很，怎么也不像是刚刚发生过事故，还有什么好追问的？你难道怀疑对方窝藏逃犯？”
队长连声问着，提着武器就领着他们朝着另外一边巡逻。
这是他们刚刚已经绕过了好几遍的地方。
“可是我们不深入搜索的话，不是什么东西都找不到吗？”
那年轻城卫军又是喊了起来。
队长停下脚步，回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可知道我们这次追捕的凶贼是谁？”
“是幺蛾子影宗传人！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歹徒！上面说了，要是能找到他，直接官进三级！”
一提起追捕目标，年轻人就兴奋起来，把长官画的大饼重述了一遍。
“官进三级！官进三级！我让你官进三级！”
队长恼火起来，用刀背不停敲打着他的脑袋，一面敲打着，一面喊着。
“你知不知道今天东厂高手出动围杀对方，最后还失败了？你知不知道第七境的巅峰强者出手都没有留下对方？
你一个月拿几两俸禄的小杂毛，这么拼命做什么啊？”
其他城卫军都捂着嘴看笑话。
队长不理会，也不听年轻人反驳，继续敲打着对方。
……
“刚刚发生什么了？”
韩柏出声问着。
虽然能听见几人交谈，但还是询问了一遍。
“碰上城卫军巡夜了，他们说正在全城搜捕歹徒。”
车夫大声答着。
“原来是这样。”
韩柏点了点头。
原来今天是真的出事了。
只是暂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思索着，又是想起来刚刚车夫说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不由得问道：
“要不是你刚刚说，我都忘了我衣衫破碎的样子了。说起来，为什么我刚刚出武馆的时候，你不说这件事呢？”
对方作为韩府的车夫，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自家少爷才对。
不管是否真心，这个行为从身份层面上来说是必要的。
所以韩柏很好奇对方的想法。
“因为这是老爷的吩咐，韩府上下各司其职，每人只负责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人不必过问。比如我是负责接送少爷的，对于少爷的穿着就没有了解的义务。”
车夫快速解释着。
理由有些牵强，但也能站得住脚。
对方当时不关心这件事，提醒自己，那是因为四下无人，一路上回到韩府就好。
现在拦下城卫军的请求，是为了保全自己，保全韩府的颜面。
“呵呵，挺不错的，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韩柏出声问着。
“回少爷，小人叫方小七。”
“哦？你和方小四是什么关系？”
韩柏好奇起来。
这两个人的名字也太像了。
难不成是系统生成的npc？
“方小四是我的哥哥。”
方小七答着。
“你们不会一共有七个兄弟吧？”
韩柏扯了扯嘴角。
他想到了一部经典的动画。
“少爷却是猜错了，我们只有兄弟三人。”
方小七答着。
“行吧。”
韩柏长吁一声。
没过多久，韩柏终于是回到了韩府。
刚刚踏进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个执事打扮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一番，轻声说道：
“少爷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老爷早已经休息了，您还要用膳吗？”
“在武馆训练不小心弄的。”
韩柏眨了眨眼，又是问道：
“你是？”
他打量着对方。
此人的装扮，应该就是方小四话语中的几位执事之一了。
看上去倒是颇为精明干练。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管理型人才。
“回少爷，在下名为柳是烟，现在主要负责韩府上下的衣食起居。”
柳是烟轻声说着，又道：
“少爷您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
“不必了，等下回去换。你先让厨房开工吧，给我多准备些食物，做好了直接送到我的院子就行。”
韩柏摆了摆手。
既然便宜老爹已经睡下了，那他就一个人回到院子里慢慢吃好了。
至于说衣服的问题。
虽然身上衣服破碎，但是比起蔡空那种差不多衣不蔽体的状态还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