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巧合？
他实在紧张，伸出去想要检查对方的伤势，却是猛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抓住他胳膊的正是那醉汉本人。
“我没……事……”
醉汉翻过身来，断断续续说着，看起来意识一片模糊，随时都有可能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你……别……碰我……”
他还是迷迷糊糊继续说着，然后打了个嗝，吐出一大口酒气，熏得车夫直咳嗽。
韩柏这才是凑上前，离着两步远，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
胭脂水粉。
没错，这个醉汉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胭脂水粉气味，只是与那刻意的酒水气息搅合在一起，被遮掩了九成。
然而刚刚突破了第二境的韩柏恰好可以闻到一点。
“你去把马灯取来。”
韩柏吩咐着，那车夫这才想起挂在马车上的小灯笼，小跑着带了过来。
抬起灯笼，光线照在那醉汉的脸上。
柔和的烛光在黑暗中显得无比刺眼，醉汉仿佛被那光线撩到眼睛，晃了一下头，又是朝着两人看了过来。
原来这还是一位熟人。
蔡空先生。
“原来是蔡空先生，真是巧合。刚刚我的马车可有撞伤到你？”
韩柏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凑上前，好意扶住了对方的身体。
他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被疾驰的马车给撞了几丈远，怎么会看上去没事人的样子。
正常来说，没有一命呜呼也是当场昏迷才对。
对方竟然还有力气在这哼哼？
如果不是巧合撞上的话，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上蔡空？
他相信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一个写手半夜跑到没人的地方闲逛？
可是他刚刚坐在车厢里，的确听到哐当一声，还有马车的震动。
那又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是撞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韩柏给车夫递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帮自己扶住蔡空，又是对着蔡空说道：
“真是抱歉，我想起来有个东西忘在马车上了，你有什么话先对车夫说，我一会儿就来。”
没有等蔡空回答，他转身走向那拉车的白毛骏马，凑近了些，弯下腰，黑灯瞎火地嗅了起来。
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更是没有冲人酒气的感觉。
刚刚绝对没有撞上蔡空！
那对方倒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柏皱眉想着，白马打了个响鼻，凑过来舔起他的手掌。
“好了，乖。”
他可没有什么养宠物的经验，随口安抚一句，揉了揉马头，便是走了回去。
此时蔡空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不顾车夫的阻拦，踉踉跄跄就准备离开。
韩柏三步并作两步走，冲上来一把拉住了他，然后大声问道：
“蔡空先生怎么不理我？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闲逛，长安城虽说没有宵禁，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正经人遛弯时间。”
“我去哪里，还用的找你管吗？我都说了我没事！”
蔡空扯着嗓子叫着，又是吐出一大口酒气，那发疯的架势，看起来已经是烂醉如泥，不懂自己几斤几两了。
韩柏微笑起来。
他可不会被对方装疯卖傻的样子给蒙蔽过去。
看着蔡空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勾起嘴角，假意凑过来想要搀扶他，实则胳膊一用力，把那粗布长袍直接就给扯成两半。
蔡空里面的衣装顺利暴露了出来。
一身华丽昂贵的长衫被割的破破烂烂，穿在身上好似挂了几百道布条，实际上与乞丐的制服也没有多大差别。
在那布条隐约出来的皮肤还能看见，蔡空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正在慢慢流血。
果然是有问题。
他先前看到蔡空，对方可是穿着奢华的长袍，一副想要人前显圣的模样，现在怎么可能随便套一件粗布袍子？
“你干什么？”
蔡空跺起脚来，抓住那破烂长袍，叫嚷起来。
“哎呀，真是抱歉，我刚刚突破，一时间掌控不好力道。你这袍子我明日定然赔给你一件。”
韩柏保持微笑，把自己扯开的半截粗布袍子递还回去。
蔡空咬着牙，原本想要直接把那破袍子甩到路边，但是又想起身上的伤口，干脆拧巴两下，半是贴紧的接在一起，勉勉强强披在肩上。
“说起来，蔡空先生你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
韩柏轻声问着，让蔡空停下了转身离去的脚步。
“我刚从那青楼里快活出来，谁知道招惹了讨食的野狗，一时不察，被狠狠撕咬了一番！”
蔡空低声骂着，又是叫唤了几句方言粗口，全然不在乎自己被马车撞到的事情，迈着小碎步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车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提着灯笼就这么愣在那里。
他还是第一次驾车出事故，完全没有发现事情的疑点。
韩柏回过头看向他，吩咐道：
“我们今天晚上正常赶路，正常回家，谁都没有碰见，你知道了吗？”
“谁也没有碰见？少爷您的意思是？”
车夫下意识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又品味不到问题所在，只好小心翼翼问着。
他那模样分明是怀疑自家少爷想要肇事逃逸。
韩柏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可别胡思乱想，那人根本没有受伤。寻常人要是被奔跑的马撞一下，还能那样轻松的走路至于说为什么吩咐没有碰见他，这是我的想法，过段时日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
现有的线索不足。
蔡空是影宗事件相关的人物。
在加上对方一反常态穿起破布袍子，还有那一身伤势。
疑点重重的情况下，他有理由怀疑对方在这里碰到自己，恐怕是想要找一个有身份的人给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通过系统人物栏，确定那徐天不是影宗的幕后黑手。
他怎么可能给嫌疑人得逞的机会？
想利用他韩柏？呵！想屁吃呢！
车夫点了点头，觉得自家少爷不是什么坏人，况且醉汉也的确像是没事人，便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虽说不明白少爷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肯定比自己聪明，听他的准没错！
马车再次上路，刚刚耽搁了时间，韩柏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