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析
明 南京
汉王府汉王朱高煦,永乐皇帝朱棣的第二个儿子,在如今的永乐十五年,已经是一个三十六七的中年人了。
汉王府坐落在南京一个相对热闹的地方,一个离皇宫和禁军都很近的地方。
汉王以军功起家,靖难三年,每次战争他都冲锋在前,天生的战士。勇敢的战士被称为勇士,但将军绝不只是勇士。汉王从不读书,除了一些兵书他偶尔会翻看之外,对其他书籍再也没有任何兴趣。可你要说他一点谋略没有,那却是乱说了。
建文三年,白沟河大战,还是燕王的朱棣和建文手下的大将李景隆杀的难解难分,甚至隐有败势。朱高煦却集结一支小队,趁乱砍倒了南军的大旗,使得南军军心大乱,以为主帅已经撤退甚至战死,直接导致了朱棣反败为胜!天生的战神。
“赵一伤,你告诉本王,冬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冬装等一批物资已经被劫,欧阳云率人出城迎接,如今生死不知。”
“有点过了,本王的本意是打压一下上官子方。不过父皇马上要在北方用兵,这个时候神将出事要是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锦衣卫查起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你现在派人去封锁住消息,记住了,青龙伤可以,但是绝不能死,明白吗?“
明 森林
我没有多少涵养的功力,如果不是人狗无法交流,我甚至。。。但是我一定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以免丢人。饶是如此,额头上的青筋也只是隐隐淡去,难遮怒气。
“你这狗是?”还是我不解与愤怒的话响起。
“别那么大火气嘛,小黄也很不容易的嘛,人家毕竟也算跟你出生入死的。不过这几天,可苦了我的小黄了。”她缓缓离开了我的怀抱,最后几句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
汪汪!
多么清脆的狗叫。
我们又走了几里路,那条烦人的小狗就这么屁颠屁颠地跟着我,它必须立刻马上滚。本来好好的意境,它非要出来,越想越气。
“哇,你真的不要狗叫啦!”我真的要被它搞的自闭了。
“?汪!”我决定采取一个更加行之有效的方式,我知道它不怕人,于是大大方方地走到它身边,趁它没反应过来,一把按住它的狗头。
“听着,黄毛仔,你要是再坏老子好事,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小母狗。“
黄毛仔显然听懂了。
“你现在走回去,沿着脚印走回小木屋,想想你的小母狗,懂?“
黄毛仔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尾巴,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屁颠屁颠地走了。
明 山洞
“你怎么让它自己回去啊?它会不会不认得路?“上官灵儿顿了顿,”我就找个洞的时间,你怎么就让他走了?“
“雄性动物之间的事情你少问。“我起身添了些火,好让这一尺见方的山洞明亮一些。
“这几日,霜雪关的来信我看了。“她缓缓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秘密,生铁,瓦剌,冬季物资,你觉得是谁?“我不禁来了兴趣。
“他们说是大学士或者是尚书,但你显然不这么想啊。“
“哦?你又何以见得?“我凑得近了些。
“因为你现在就和兵部尚书的女儿呆在一起,你显然不担心我加害你,对吧?“她都声音轻了些。
“嗯,我之前觉得你不能,现在觉得你舍不得。“我打趣道。
“你。。。行吧。你怀疑谁?汉王?“她反问道。
“你很聪明。那几位重臣,也许会参与,但不可能是主谋。人嘛,做事情都一样,财,名,义。他们做的这个事情,哪一件拿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就算陛下不愿意下手,难道欧阳家上官家,北军的意志就不能把他们撕成碎片?再说了,他们收受的贿赂就不知道有多少,瓦剌人又给得起多少?为了这一笔银子,犯得着吗?他们已经位极人臣,难不成要登基称帝不成?义,就更加不可能了,当官的那几个老狐狸,哪一个心里还会有义气?至于汉王,怎么看都是获益最大的人,神将死,冬装无,边境大乱,他趁乱扶持另外一位将军上来,一手遮天。但是,我没有证据。”
“这是你的感觉,但我感觉,你似乎有别的想法?”她眨了眨眼。
“不错,你想的对,就是时间。无论是谁,从南京到北方的瓦剌,你我都是走过的,来去可不方便,还要应付那些通关证明。就算是骑快马,不恤体力,加上休息时间,最少最少八天。然后,假设瓦剌人反应奇快,一来一回,半个月过去了。朝廷的冬装队伍,从开始到组建,最慢最慢,十天绝对够了。而瓦剌人,要清楚的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提前埋伏,他们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况且,鸽子也无法飞行那么远的路程,飞鸽传书也不可能。还有生铁,大规模的生铁,南北万里之遥,百姓,锦衣卫,东厂,各级官员,怎么可能一点不知情?汉王再厉害,都堵不住那么多人的嘴。陛下,又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我说了很多,不禁停了一下。
“所以,生铁,瓦剌,与汉王无关?”她问道。
“但是,陛下又不是只有南京城的两个儿子,燕京不是还有赵王嘛?他再次经营十多年,倘若京城的汉王与太子撕破脸,闹得个两败俱伤,正好陛下即将在北方做事,他在好好表现一下,那赵王这个皇位,未始不可一争啊!”
“肯定是赵王吗?把握有几成?”她问我。
“三成,不能再多了。”
“你?还不能肯定”
“是的。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陛下的授意。我的能力他最清楚不过,他在我回京的时候,就说过要在北方动手,神将遇刺,冬装被劫,多好的开战借口啊!但生铁又说不通了,难不成?“
“难不成,生铁与冬装的主谋,不是同一批人?而且同时在于瓦剌勾结?”我们的声音同时响起。
“陛下,赵王,汉王,甚至太子也难以置身事外,还有无数的大臣,这个局,好生精彩啊!”我叹了口气。
“可你却差点丢了性命啊!”她轻轻挽着我的手臂。
“神将哪里有这么好杀,我死不了。我知道这盘棋错综复杂,但长剑在手,兵甲在身,就要战至终章,无畏风雪。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得到了什么?”
“你。”
四目相对,青龙沉睡,冷月冥冥,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