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途之道
“循命者？”夜黎暗自琢磨着，“算是那些魔神的信徒么？”
“是，但不全是。”子虚认真地回答，“循命者中有不少拥护魔神的信仰者，但也有些生灵并不信仰魔神，却在无意之中践行着魔神行走的道路。”
“这些生灵，也算是循命者。只要思维和行事方式偏向某一命途的魔神，就会成为对应命途上的循命者。魔神们的命途已经成了一种宇宙的法则，是众生可以踏足的大道，魔神也因此被奉为命途之主。”
“那这些魔神，存在多久了？”
“据说是千年前出现的存在，神之命途与祂们一同诞生。”
“千年前？既然如此，那按理来说命途早该在差不多千年前就该存在了，既然众生都可在无意间踏足这命途大道，可为什么地球的灵气复苏近百年才开始出现？”夜黎开始怀疑起这世界记忆的真实性。
“我说的时间是按大宇宙计时标准来的，宇宙中各星系的分布不同，离中心越远，时间标准越偏离大宇宙的计时标准。”子虚继续解释道，“时空崎岖，不同区域的时间标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是不一样的。大宇宙中心的一年，就比得上百万个纪元。”
“这么看来，还真是久远……”夜黎感叹一声，“也不知道传说中的至尊境界与祂们相比，又是处于什么位置。”
“恕我直言，至尊恐怕在真正的魔神面前也不值一提，起码要到达传说中的至高之境才有资格直面祂们的……威压。”
“至尊之境也不行？至高又是什么境界？”
“夜黎，即使我没有告诉你，你应该也隐隐感受到了吧，至尊之上还存在着更为强大的境界，倒不如说，修炼永无止境。至尊之后乃是道神，道神之后便是不朽，不朽之后才是至高，光是至尊与道神之间的鸿沟就拦住了无数绝世天骄，是一道大坎。而即使是至高境界，也不过是人类的极限而已。”
夜黎闻言，只觉心中震撼非常。
“那你先前怎么不说？”
“这……先前我是怕你知道以后妄自菲薄，但是现在你提前接触到了神之命途，我斟酌再三，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子虚有些心虚地回答。
“但我连至尊之境都不曾抵达，实在是难以想象……等等，不对……”夜黎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我曾在某个时刻登临过至尊……呃！”
夜黎只觉得自己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仿佛有什么在压制着他的回忆，咬着牙死死地硬扛着。
一道道画面闪过他的脑海，其中的景象写满了真实。
“这是记忆的碎片？”
“这个封印……我自己设置的？”
一时间，夜黎感觉自己接触到的信息一下子多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给你自己设置的记忆封印？”子虚从识海半空落下，询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巅峰时期某一刻的我所设下的，还有开启的条件，起码需要重返圣人之境才能解开。”
夜黎也是颇为头疼，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有多闲，才会设下这样的条件，就好像早有重生的预料一般，或许是自己过去留下的后手也说不定。
“话说回来，对于神之命途，你为何会知道那么多？”夜黎回过思绪又问道。
子虚沉默了几秒，最终憋出一句话来：“我曾是神之命途中，「虚无」 的命途之主。”
“什么？”夜黎一愣，“你？虚无的命途之主？”
“是的，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已经不是命途之主了。因为所践行的命途被分裂了。”子虚叹了口气，飘到一旁画起了圈圈。
“你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堂堂魔神怎会沦落至此？”
“这就不得不提到魔神与命途更深层的关系了。”子虚随手一挥，识海之中的景象也随之改变。
星空映射在识海之中，无数星辰闪烁其中，团团星系之外，是纯墨色的一片虚无。
“宇宙之外是虚无，宇宙之间亦是如此。而我，曾拥有宇宙间的一切。”
“众生寄宿于群星之上，而群星，寓于虚无之中。”
“身为「虚无」命途之主，吾，心连虚无，见证无尽岁月，见识无数变迁。”
子虚一字一句地说着，夜黎眼前也浮现出一个形态漂泊不定的人影。
祂行游离于群星汇聚的缝隙之间，悄悄地将一团星系捧起，凑近观察，所有的一切祂想望见的，都能就此望见。
“因吾之意志，群星得以凝聚，众生得以栖息，然而……”
“自虚无中诞生的原初生灵，探寻起虚无的奥秘，最终，大宇宙的意志承认了新生的魔神，祂们站在虚无的立场，自不同的方向分道扬镳。”
子虚话到此处，那深黑色的背景中渐渐演化出两道身影。
一个皮肤白皙，微微偏向极其淡的粉紫色，淡蓝色的长发，展现出神秘感的空灵少女姿态，祂的眼眸取自星辰，祂的衣袖源自星云。
“祂是命途「虚空」的命途之主，「虚空」，零。”
另一道身影的肤色更偏向星空的玄青色，外表像是少年，祂的身影修长，却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眸，神秘莫测。
“祂是「未识」，外形更偏男性中的少年，祂用权能隐去了自己的名字。”
“祂不是叫阿法尔么？”
“不，阿法尔只是个代称罢了。”
“令魔神消逝的方法不多，其中一种便是利用延伸出重叠、冲突的神之命途，侵吞原来的神之命途。”
“祂们两大魔神分裂了属于吾的命途，吾本该一死，却侥幸转化了意识的一部分，漂流于寰宇之间……直至某一天降临到了九天玄界，依附于一本功法秘籍之上。”
画面中，两个魔神的背过身去，自一条无形大道上走向了两段，从此分道扬镳。
夜黎思忖片刻，看向子虚，问道：“之后的事情就是你意外地被一个江湖骗子卖给我了，在我的纳戒中吃灰？”
“别说了，一想起被关在纳戒里的日子，我就犯ptsd了……”子虚叹了口气道，“夜黎，在见识到这隐藏的暗面之后，你又当如何走出属于你的下一步呢？”
“废话，当然是重回帝境，想办法先摆脱这烦人的主神空间，切断它给我设置的因果禁制，然后杀回九天。那几个别致的小东西，活了这么久……也该爆金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