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寄宿之相
“这套衣服的做工倒是不错，不过这善功……还真是不禁用啊。”夜黎看着自己那归零的善功值，也不由得笑了笑。
刚踏出门，夜黎便看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呆呆地望着前方，一脸落寞的样子。
夜黎认出了对方，是在自己去天城医药揪那个陈誉的时候发现的少年，当时这少年还和他分享了一些情报，说起来跟他这具身体的年龄也差不多大。
“沈默？”夜黎走上前去，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你是……夜轩？你这身打扮，别说还挺有气质啊……”沈默弱弱地说了句。
“哦，用善功换的一套新衣服而已。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你是说齐诚他们？他们去下一个世界探索了，只不过我没去，也不想去。”
“你是害怕还是被苏哲排斥了？”
“排斥？”沈默顿了顿，摇了摇头，“先前可能有吧，毕竟我是半路遇见你们的。
他可不像是会对其他人放下防备的样子，无论是你，叶姑娘还是齐诚。但这些不是重点。
虽然苏哲算计我，而且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方式，但是如果我真的想去的话，也会跟着去的。”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夜黎也在沈默身旁坐了下来，摆出一副闲着无聊准备随便聊聊的样子。
“我？”沈默抬头看向天花板，有些茫然，却也稍稍回忆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看手机的时候点了个奇怪的短信，就来到这里了。”
“是么？”夜黎眼眸低垂，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不过沈默并没有在意。
“说起来，我从那时起就有点怀疑，现在看来，你的体内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什么？”沈默浑身如同触电般一惊。
“哦，别误会，我不是说寄宿在你意识中的那个神秘存在，我说的是另一个东西。”夜黎直直地端详着沈默，“用普通人能理解的概念解释的话，叫做潜力或者潜质？”
“意思是说我是潜力股么？等等…等等……等等！”沈默连忙摆手，“不对吧？你知道的也太多了点吧？！你怎么知道……”
“感兴趣？不如你来说说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一向喜欢等价交换。”
“抱歉，我倒是想告诉你，但这个我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
“有顾虑？”夜黎笑了笑，一手搭在沈默的肩上，没有动嘴，声音却在沈默的脑海里响起，“这样如何？”
“这这这……这是什么？传音入密吗？你到底是谁？”沈默一脸震惊，已全然没了先前那股看淡一切的落寞感。
“别惊讶，传音术而已，聚气后期的修士就可以学习的东西。”
“修士？你不会是修真者吧？”
“修真者？这么说确实有点像，但又有点不太一样。”夜黎笑道，“如何？够换取你的情报么？”
“为什么说是情报？”沈默有些不解。
“你体内那家伙的气息虽然藏的很好，但我还是能辨别出来，这股气息应该是在最近出现在你身上的，而你刚来到主神空间没多久，很容易就猜得到，你经历了一些特别的事，在那之后，那个家伙就存在于你的体内了。”
“这……”沈默沉默了片刻。
“一五一十地陈述未必太麻烦了些，集中精神，放松身心，去回忆你经历的一切。”
夜黎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沈默不由得去回忆。
萨丁的圆桌会议，那场靠运气决定生死的游戏，那场……特殊的试炼。
那发生的一切，都被夜黎尽收眼底。
……
“沈先生，现在……来迎取属于你的胜利果实吧。”
萨丁话音刚落，手中浮现出一颗棱形的晶体。
与此同时，限制着沈默行动的圆桌也消失一空，沈默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山羊头人。
“这是什么东西？”沈默看着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不祥晶体，心中充满了本能的抗拒。
“别露出这幅表情嘛，这可是胜利者的奖励啊，你可知这是多少试炼者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哼哼呵呵呵……”萨丁发出渗人的笑声，“于他们而言，恰如稀世珍宝，价值连城。估计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会被交到一个幸运的新人手里。”
萨丁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晶体捅向沈默的心脏之处。
沈默吃痛，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捂着心口，跪倒在地上。
那块晶体化作一道光芒没入沈默的体内，让他痛苦不堪。
“呃……啊啊啊！”
“你对我……呃……做了什么？！”沈默侧倒在地，蜷缩着身子，嘶吼道。
“别紧张，一会儿就好。”萨丁笑道，“不过是寄宿了一颗由远古魔神残魄凝聚而成的「心」而已。”
“「祂」，毕竟曾经是很强大的存在，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神力，这个说辞，你满意么？”
“我满意你个羊头……”沈默胸口的疼痛总算消解下去，但他依然浑身无力，只能竭尽所能，从他那发干的嗓子里憋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萨丁放肆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癫狂，“我当时可是看到了，你眼中所藏着的东西！”
“希望你未来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我的信徒。”
“谁是你的什么……狗屁信徒……”沈默喃喃地骂道，最终昏死过去，记忆也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那家伙原身是魔神么？看上去倒是与九天曾出现过的域外天魔有几分相似……”
夜黎微微皱了皱眉，开始仔细回忆与天魔有关的回忆，试图从中找出什么可能的线索。
“等等……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域外天魔的气息与宇宙生物大不相同，这气息虽然跟天魔的气息形态有几分相似，但是成分未必相同，这信息，还是太少了……”
夜黎的脑海中闪过数个猜想，但都没有什么证据能够验明。
“以防万一，我在你体内留下一道符文封印，若你哪天和那家伙对躯体争抢不过，你就尝试回想这个符文的样子，我会通过这枚符文帮你，算是一道保险。”夜黎默默地传音说，“当然，前提是你能信任我。”
“好吧……你都有这种手段了。我…相信你！”沈默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