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金堂香主
他手中的白面馒头货真价实，流民们见状，纷纷朝“乾隐庄”的方向赶去。
米店的商贩老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乾隐庄？”
“我没听错吧，乞丐在赈粮？”
“管他呢，反正县老爷交给我们的差事办好了，谁爱赈谁赈。”
商贩一挥袖子，都回了店里。
“李兄，我们去看看。”
“走！”
二人调转马头，不疾不徐地跟着流民们。
远远看见一个古朴的庄园，坐落在湖心。自庄园门口，通出一条长长的石子路，一直蔓延到湖畔。
流民中有一人喊道：“看!乾隐庄在那儿。”
只见湖畔之上，每隔半里就有一个粥棚。
四面八方来的流民在此排起了长队，气氛热闹。领到了粥和馒头的人满心欢喜，喃喃道：“善人啊，大善人。”
李、陆二人下了马，慢慢穿过热闹的人群，原本被奸商贪官搅乱的心情，好了很多。路过施粥的棚子，李牧之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哎，陆飞，这人咱们是不是见过？”
“我看看。”
“看着有点眼熟……我想起来了，他是我们在安南遇到的乞丐，叫冯宝。”
那日安南城外，丐帮为了救被拐的姑娘，和鹰爪门的人起了冲突。
冯宝他们打不过鹰爪门的人，是李牧之出手相助。
陆飞朝他挥手：“冯宝，冯宝！”
冯宝抬起头，有些诧异，待见到二人，瞬间喜上眉梢。
“恩人，是恩人。”
冯宝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递给了丐帮的小弟，走上前去。
“恩人，你们怎么来江州了？”
李牧之回复：“我们是来江州投奔北靖王的。”
陆飞问：“这一带都遭灾了？”
“是呀，今年江州夏季干旱，有些地方入秋还遭了蝗灾。我们帮主从邻州买了好多粮食，一批批往江州运。除了乾隐庄，夏口、资阳都设有赈灾点。”
“咱们丐帮的几位九袋长老，还有掌棒龙头，都分出去赈灾了。”
陆飞疑问：“赈灾不是朝廷的事？”
“对啊，你们怎么抢在朝廷前头？”
“帮主说，户部动作慢，好多遭灾的地方，已经有人饿死了！人命关天，只好越俎代庖了。”
李牧之说：“丐帮大义！”
陆飞又问：“你们丐帮哪来这么多钱，能买粮赈灾？”
冯宝一脸骄傲，说：“怎么没有钱？丐帮分布天下，除了淮国，泱泱华夏大地，都有我们的人。帮内不只是我们这些穷苦出身的乞丐，我们是‘污衣派’；还有富商大贾，英雄豪强，他们被称为‘净衣派’。”
“所以赈灾的物资，是净衣派筹备的？”
冯宝笑道：“他们出钱，我们出力。”
陆飞说：“原来如此。”
“早前在下行得匆忙，忘了问恩人尊姓大名，惭愧。”
“好说，我叫陆飞！”
“沐白。”
李牧之有意隐藏了自己的真名。
“陆公子，沐公子，请了。”
李牧之、陆飞离开“乾隐庄”，在山道上骑马，行了大约半个时辰。
陆飞聊道：“淮国贪官污吏横行，幸亏有不少江湖帮派行侠仗义，百姓不至于太苦。”
李牧之想到师傅率领八极剑派，外御强敌、保境安民，不禁心中自豪。
“确实如此。”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比如那个鹰爪门，你那天只是废了他们武功，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难道杀了他们吗？”李牧之说，“韩真我都没杀。”
“韩真不是你干掉的吗？”
“不是，我最后一撞，只是把他撞晕了。是玄水堂的人，下水补刀。”
“唉，其实行走江湖，打打杀杀很正常的。你总是手下留情，我怕你栽跟头。”
话音未落，只见官道之上，一队江湖人士正被官兵追杀。
这群人各个身上带伤，骑马往李、陆的方向跑。
官兵人数众多，边追边喊：
“抢了工部的礼金，还想跑？给我追上去！”
“杀！不用留活口，他们都是哥们军的人！”
“抓住他们，夺回礼金！”
陆飞勒住缰绳，问道：“李牧之，他们是哥们军的人，怎么说？”
“帮！”
李牧之本就对哥们军心存愧疚，此刻全无犹疑。
他一人从马鞍飞身而起，希夷剑早已出鞘！一袭黑衣，跃入官兵之中。
李牧之飞踹几脚，一阵刀兵相交的声音，几个官兵人仰马翻。
哥们军为首之人，高声喊道：
“在下白金堂香主聂远山，敢问是哪位好汉相助？”
聂远山身材高大，声音中气十足，是个标准的北方汉子。
李牧之没有回答。他横剑一斩，一道雄浑、磅礴的内力挥出。
“阳回天暖！”
劲力所至，如海浪奔腾，前头的官兵纷纷落马掀翻。
聂远山调转马头，想回头帮李牧之。
陆飞连忙驾马上前，阻止了他：“哥们军的好汉们，我们先走，先走！”
“那你朋友？”
“放心，有他一人，足矣！”
陆飞对李牧之有绝对的信心。
4柄虚剑齐齐飞出，在空中旋转穿刺，尘土飞扬，碎石乱溅。
前头的官兵进不去，后头的官兵上不来，百十号人都被挡在狭窄的山路上。
“好功夫！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聂远山夸道。
陆飞一脸焦急：“行了，别莫开了，快走吧，快走吧！”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兵，心里自然慌张害怕。
聂远山答应了一声，率众人逃离。
“快，别让他们跑了！”
“前面的，追上去呀！”
“长官，他们有帮手。”
“就一个人，把他干掉！”
李牧之冷笑一声，干掉我？就凭你们？
他把希夷剑插在地上，准备施展剑阵。
4柄虚剑一齐消失了。
官兵们见状，以为是对方内力耗尽了，纷纷冲了上去。
李牧之面色冷淡，双手交叉胸前。两柄虚剑，一左一右，从他身旁浮现。
“两仪剑阵！”
虚剑伴随破空之声，来到官兵面前。
它们相互缠绕、高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球，挡住山路。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胆子大的官兵，举着长枪朝“圆球”捅去。只是一瞬间，木屑飞扬，长枪被绞成了碎片！
其它官兵见状，哪里敢靠近，害怕地退了好几步远。
“破！”
李牧之双手一合。
圆球产生剧烈的爆炸，震得官兵耳鸣阵阵，晕头转向。
山道被炸出一个巨坑，烟尘四起……
陆飞回头惊呼：“卧槽，炸山了。”
等浓烟散去，山道上早就人影全无。
“妈的，一群废物！”
百夫长提起马鞭，狠狠地抽在官兵的身上。
在茂密的树林间，一汪泉水潺潺流下。
聂远山捧起山泉，洗了把脸。
“你们两个，快马去通知总舵主，就说事儿办成了。”
“阿黄、阿财，你们俩去南边查探一下，看看邱老三那边，突围出去了没有？”
吩咐好事情，聂远山来到李、陆二人面前，深深一拜。
“今日之事，多谢二位出手相助了！”
李牧之扶起他的手，说：“聂大哥不必客气，哥们军之中，我们有相识的好友。帮你就是帮他。”
陆飞说：“是呀，此番相见，实在是有缘。”
“哦？敢问二位，是哪位好友，在下可曾认识？”
李牧之犹豫片刻，说：“是玄水堂的林义林大哥。”
“哦！原来是林小兄。自从蔡香主去世，他一直帮忙处理堂中之事，我们在集会上时常见到。林小兄才能出众，出身名门，我曾向总舵主推荐他做香主，可玄水堂却没这个意思。”
陆飞看了一眼李牧之，心想：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更好的人选。
聂远山继续说：“前些日子，玄水堂送来信件，说蔡香主的仇人韩真，已被干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他的声音粗犷豪迈，有金石之声。
“听说出手的，是一位白衣剑客，名叫李牧之。”
聂远山问：“二位既是林小兄好友，可曾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