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湖一战,满城皆知
“什么香主,我不做香主……”
李牧之连忙推辞。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让自己做老大!
丁冲恭敬起身,握住李牧之的手。
“请你一定要加入我们的团队。”
“这……”
李牧之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我见李兄弟有些犹豫,是以为玄水堂只有这数十个兄弟,才这点家底,看不入眼吧?”
“我……没有这意思。”
林义说:“你看到的这些人,并不是玄水堂的全部实力,只是我们在淮西市的分舵罢了。”
“玄水堂的兄弟遍布淮国之地,足足有千人之多!并非夸张。说实话,我是因为暂代香主,须处理堂中大小事务,才慢慢接触各个堂口。”
李牧之问:“既然如此,林大哥为何不接任香主一职?”
“恋栈权位,非我所好。我的理想,只是为了让淮国百姓过得好。”
林义说:“弟兄们在蔡香主灵前起誓,谁手刃了韩真,就奉谁为玄水堂香主!”
“是呀!李香主,您接下香主之位吧!”
“李香主,咱们兄弟们心里,每个人都把你当作香主了!”
丁冲说:“这一年来,玄水堂兄弟们个个都似无主孤魂一般。哥们军中集会议事,别堂的兄弟只消瞧我一眼,冷笑一声,我都自觉低人一等。袁总舵主开导我们,说报仇一事,决不是我们一堂之事。只不过西北局势紧张,人手都抽调过去了……”
王老五说:“韩真武功高强,我们想趁他守卫松懈,以多打少,没想到这狗贼如此勇猛!若不是李兄弟及时出手,我们这些弟兄,此刻怕是都牺牲了!”
“自从没了香主,别堂的兄弟是对我呼来唤去,毫不客气。他们知晓我们精通水战、潜伏,便在全国各个堂口随意借调,不和我们打招呼。事后问起来,便说‘你们这一堂的香主都没了,借调几个人,还消和你们说吗?”
“李兄弟天纵奇才,小小年纪有这等修为,恐怕其他4位香主,都不是你的对手!李兄弟若是做了玄水堂的香主,我们从此扬眉吐气!还要仰仗他人的鼻息吗?自今而后,那可是大不相同了。”
堂里的兄弟不乏江湖草莽、军队遗兵。
他们都是性情中人,越说越激动,时而伤怀一年多的境遇,时而畅想未来,说得滚下了热泪。
“李香主!”
“李香主!”
“李香主!万望勿辞呀。”
林义语气诚恳,握住他的手:“这是大伙的心意,拜托了!”
“我,我敬重你们大义,只是……”李牧之说,“林大哥你也知道,我此番下山,是为了投奔北靖王府的,师命大如天,希望你们见谅。”
闻此言,玄水堂的人各个痛哭流涕,跪在李牧之面前,只请他接香主之位。
祠堂内哀声阵阵,令人伤感。
李牧之不忍心见到如此场景,转头不敢再看,急急踱步出门。
“林大哥,师命难违,莫怪!”
他出了门一路快走,陆飞匆匆跟上。
出了堂口,二人沿着山路下去,陆飞见李牧之神色郁郁,不敢开口说话。
“李兄弟、林兄弟,等一等。”
说话的正是林义,他一路小跑,才追上二人。
陆飞问:“林大哥,你还来留我们吗?”
“不是,你误会了。”
“抱歉,堂里的兄弟让你们为难了!”林义言辞诚恳,“他们的心情,期望你能理解。”
“唉,我懂的。”
八极剑派出征的人全部牺牲,那年李牧之15岁。一夜之间,他从小师弟变成了门派年龄最大的师兄,自此没了师兄照顾、掌门教诲的日子,和玄水堂群龙无首的境遇差不多。
“丁冲、王老五曾是军中的人,重视战友之情。”
“李兄弟同我们并肩作战,他们自然视你为手足兄弟,以心相托,所以在言语上强逼着你……”
“请不要怪他们。”
林义说出了此来目的:“你帮了我们报了大仇,还被朝廷通缉了。我理应护你左右,送你出城。”
“谢谢。”
“这帽子戴上。”
林义递给他们特制的兜帽,看似小巧自然,实际它的帽沿能够遮住一大半的脸。
“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同行吧。”
他们下了山,越过小溪,对面就是市区。
韩真被击败一事,在街头巷尾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淮西各大报刊上,“李牧之”的大名登上了头版头条。
流言纷纷,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
有人说,他是神秘的天才剑客。
有人说,他是隐居的世外高人。
有人说,他是秘密组织训练的杀手。
还有人说,他是魔宗的新一代宗主。
最离谱的,说他是淮国皇族的遗孤……人们总习惯把“非常之人”,与血脉连上关系。
甚至还有说书的人,专门采访了当夜轮游上的乘客。
说书先生加上自己的想象,杜撰了前因后果,汇编了一出《白衣剑客哭美人,明湖夜战韩提司》。
茶肆之中,围满了客人。
点一杯茶,买上瓜子花生,饶有兴趣听着说书。
那说书人口若悬河,将李牧之和美人的爱情故事,讲得天花乱坠、感天动地;又将韩真如何残忍杀害美人,李牧之“一怒为红颜”,明湖夜战的事,讲得惊心动魄、一波三折……
“我的天,这也太离谱了……”
“你不懂,自古以来,言情小说最吸引人。”
林义说:“我买了份报纸,看一下吧。”
“还是报纸靠谱。”
报纸上,只是一五一十讲了韩真如何登船、如何被黑衣人刺杀、如何与白衣剑客交战的事。
李牧之反复翻阅,只有一个售票员描述了自己的相貌。
报纸刊登了她的原话:“长得白,穿的白,别的……记不太清。”
李牧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早已换了身黑衣服,还戴了帽子。
陆飞说:“喂,你懂不懂这事的含金量?”
“什么事?”
陆飞压低了声音,附在耳边:“就是你干掉韩真的事。”
“有什么含金量?”
陆飞正色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干了天大的事。”
“我敢打赌,不久的将来,你的名字要传遍全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