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过街老鼠

    李二妹看见王梅，非常高兴，像吃了蜂蜜似的，嘴笑得成了豌豆角，热情地说：&34;王梅，你有空来玩一下呀？你看，刘长贵去医院啊，我也就懒得打扫，院子里脏得很。&34;

    王梅笑嘻嘻，没含半点仇恨，上下两排白牙表露无遗，说：&34;哎呀，有病人，家里没人打理，乱得很正常。我听柴华说，长贵恼火得很，我也跟来看一下。依说，我早该来看一眼的。没有时间，我哥家姑娘准备结婚，我得跑去帮上几天。今天抽空回来，看见柴华回来了，说长贵遭刘楠打，伤得厉害，我也来看一眼。&34;

    李二妹说：&34;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个刘楠，打长贵打得那么厉害，一族人呢！这个长贵也是爱管闲事，看见张寡妇家树遭人砍了，想告诉她一声。哪知，遭刘楠打了一顿，还不好去论理呢！平时啊，长贵爱帮人，现在倒好，把自己打进院了，还遭人嘲笑。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白天晚上都在想这事，张寡妇不是什么美人胚子，说出那话不是让人脸红啊！也怪我长贵，为人处事太好了！&34;

    王梅不想听这些是非话，没接嘴，跟着柴华进了屋。

    刘长贵看见柴华和王梅，说：&34;王梅和柴华来了，我不能起床给你们倒水喝，只能叫刘敏帮你们倒了。&34;

    李二妹说：&34;你不能动，也不能叫姑娘倒水，她累了，我去倒得了。&34;

    柴华和王梅坐下，刘长贵话匣子打开了，说：&34;王梅，我真是后梅，当初刘敏和柴华好，我和你俩闹，让一村人笑话我们。现在好了，自己也落井下石了，也挨人骂，我刘长贵难道为大山村没做有一点好事吗？按理说，我有四兄弟，刘长岁是我弟，素时我对他不薄，我挨了刘楠打，他也没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也没过问，几个哥也没有来看我一眼。枉自我对他们好了，也白做兄弟了。甚至连我爹和我妈也没来看我一眼，真叫人寒心啊！&34;

    王梅说：&34;长贵，现在娃们回来了。我也想了，我们两家的恩怨也就化了。何况两家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是为两个儿女的事，儿女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男当婚，女大当嫁，结合了，也就把世人的眼睛遮掩了，嘴也堵塞了。其他事，我想你们族大，刘家人肯定自有公道。如果能让柴华帮着说上几句话的，也就让他去说得了！&34;

    刘长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34;唉，人生苦短。回忆起来，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做了不少蠢事。&34;

    刘长贵话刚落地，刘长岁提着一袋水果进了院子，刘洋刚送来的那条大黄狗，叫唤得厉害。

    李二妹听狗叫唤，跑出房间看个究竟，原来是刘长岁。

    他东张西望的，像个贼娃子。

    李二妹大声地说：&34;长岁来了。&34;

    刘长岁轻声说：&34;嫂子，声音小一点。我是偷偷来的，要是族里人晓得了，要骂死我。&34;

    李二妹跑到院墙外瞄了一会儿，跑到刘长岁跟前，说：&34;没人呢！为什么不让你来看？长贵是你哥呢！&34;

    李二妹带刘长岁进屋，刘长岁突然见着着柴华和王梅，立刻退出房间，被刘长贵叫住了。

    刘长贵说：&34;长岁，你看见哥遭刘楠打，不帮哥一把，现在来了，见着我，又想走，是不是哥丢了你们的脸？&34;

    刘长岁笑了笑，又进了屋，说：&34;哥，我以为你们在说什么秘密呢！&34;

    刘长贵愤怒地说：&34;什么秘密？柴华是我女婿，他妈当然是我亲家了。你说有什么秘密？你是我亲弟弟，有什么秘密？&34;

    刘长岁委屈地说：&34;哥，你不要骂我。也不怪我说你，也不怪我们大家不来看你。你做出那事，谁敢来看你？你不是没有女人，怎么喜欢上了张寡妇？如果她不是刘家人，你也落不到这下场！&34;

    刘长贵生气了，一屁股坐起来，说：&34;长岁，我把你们哥几个看白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教育我。我伤好了，老子自然去找刘楠讨公道！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叫张寡妇来，三人对六面，问一问她，我是不是和她有一腿！那晚是不是陪她睡觉！&34;

    刘长岁脸朝一边，说：&34;哥，你别说了，丢人了！人家张寡妇说了，你喜欢她，缠人家，强迫人家。否则，我们不会那么窝囊。刘楠几叔子嚷着，要把你这村主任撤了呢！&34;

    刘长贵愤怒地骂：&34;她妈的张寡妇！老子好了，走得动了，上门不锤死她！&34;

    刘长岁说：&34;事情已成定局了，你还想做什么？上门去捶哪个？人家儿子回来了，有人撑腰，我怕你还没挨着张寡妇，自己遭刘楠打得喊爹叫娘的。&34;

    刘长贵瞪了刘长岁一眼，说：&34;你滚吧！你啊，不是我兄弟。你情愿听张寡妇一派胡言，也不愿听我的大实话。古人说：打虎不离亲兄弟！我看你们几个良心被狗吃了！&34;

    刘长岁瞪了刘长贵一眼，气哼哼地说：&34;你丢了我们脸，还要我们给你撑腰，怎么撑？&34;

    刘长岁说完，走了。

    刘长岁走了，王梅见刘长贵泪流满面的，说：&34;长贵，别往心里去了。你说的打虎不离亲兄弟，好了是兄弟。他们可能一时不理解你，时间长了，也就明白了。&34;

    刘长贵说：&34;王梅，你不晓得我心痛啊！我帮长岁不少忙，外人欺负他不少，今天上门来没有说几句安慰话，反而帮张寡妇说话。还有这个张寡妇，老子那天好了，非要她还老子清白不可！&34;

    李二妹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也没有话。

    她心想，这个狗日的，巴不得刘楠打死他算了。

    刚才听了刘长岁说，张寡妇说刘长岁喜欢她，心遭人狠狠地刺了一刀，暗骂刘楠打轻了，应该把他打残疾，永远起不了床，看他还骚不骚。

    刘敏看刘长贵伤心，劝他：&34;爹，别当村主任了。当这村主任，有什么好？净做一些得罪人的事，也没什么好处。我和柴华结婚了，把欠的账还清了，你和妈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一同过幸福日子。&34;

    刘长贵说：&34;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刘长贵至少还是个村主任，没人能吃我！&34;

    李二妹听了极不舒服，说：&34;鸭子死了嘴壳子还硬！&34;

    刘长贵白了她一眼说：&34;二妹，这几天你跟着一些婆娘烂舌根，我不想搭理你，你是我老婆，说多了伤感情，何况儿女大了，骂起来让儿女伤心！难道我刘长贵为人处事差得很啊？&34;

    李二妹瞪了他一眼说：&34;你为人好，处事好，样样都好，绝世好男人。&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