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急败坏
王梅拧着脸，转身出了院子，趁着路灯的昏黄的灯光，去了晒谷场。
她闷闷不乐地来到晒谷场，只见一群婆娘叽叽喳喳的，突然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与众不同——刘长贵在人群中说话。
刘长贵说：在大山村，我至少是村主任，由不得柴华乱来。他如果真要砍树，老子去镇上告他，要他搞不成，进班房。
刘长岁在人群中，抱怨地说：哥，如果柴华办了木材加工厂，肯定收购树木，那么就有人砍树卖给他。他搞了钱，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以前，你说树砍不得，现在他砍了，你又毫无办法，以后叫我们咋个跟着你做事？
刘长贵说：放心！只要有我刘长贵在，柴华就别想搞木材加工厂。
有婆娘就谑他：哟——说这些。那天，你刘敏和他结婚了，你巴不得他把木材加工厂办大，多挣些钱。
刘长贵骂：哼——他那卵样子，一家一个个歪东瓜，裂枣的，还想娶我刘敏。就算我死了，他也想娶刘敏。他有啥子能力？就算了他办木材加工厂，办起来啊，木材也卖不出去。大家想一想，如果他脑袋瓜聪明，不会辞去工作打工，打工混不下去，也落不到回家种地。
王梅听得火冒，三步当着两步走，走到他跟前，大声骂：刘长贵！说话啊，积点德吧！得留三分德给子孙后代，不要毒了。你扒开良心，细想一下，你犯不了我柴家人，不等于你儿女犯不了我柴家人。你回去，问一问刘敏。她咋个跑到我柴华床上去睡觉？以后啊，莫要挺着一个大肚皮，诬陷我儿子。
刘长贵挥着拳头骂：你说啥子话？你竟然说，我刘敏跑去和你柴华睡觉？你敢说出这话，老子今天不饶你！
王梅说：莫凶，也莫急，说不定啊，你刘敏已经怀了我柴华的娃。
刘长贵气得喉咙冒火，看见一群婆娘叽叽喳喳的议论，手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子，最后啪的一声，一耳光打在她脸上，痛得王梅哭喊。
王梅气急败坏的，捂着脸，汪汪地哭喊，说：大家快去看啦了！刘敏跑去我家和柴华睡觉啊！
一群人听了，闹哄哄的。
王梅一说，一边教唆大家去家里——大家快去看！刘长贵不要脸，叫他女儿刘敏偷我柴华！半夜三更地跑去我柴华床上睡觉。
王梅一边跑，边喊。
刘长贵气得骂娘，一路追着王梅打。
一群男女，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看笑话。
王梅跑回家，直接往后门去，她晓得，刘敏和柴华在屋子里，一旦被发现，刘敏肯定从后门跑。
柴华和刘敏正在屋里聊办木材加工厂的事，突然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突然，两人听见刘长贵骂：王梅！我日你先人！你毁老子名声，老子要你在大山村待不下去！
王梅听他骂，恨不得把他脑壳砍下来，煮着吃。
她得想办法，把后门堵上。
她想了半天，搬了几捆柴堵在后门，接着去院子里，冲着刘长贵一阵乱骂。柴老二一瘸一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拉着王梅。
王梅一拐子，他站不稳，栽倒在地。
王梅气疯了，从院子里提了一把锄头冲着柴华的房门，挥舞了两下，轰隆隆地响了两声，门遭铁锄，砸开了。
刘敏抱着柴华吓得汪汪地哭泣，
王梅钻进屋，拽着柴华骂：柴华，你这死娃娃！世上的姑娘千千万万，你咋个偏偏喜欢刘敏这朵臭牡丹啊？
刘长贵看见刘敏抱着柴华，柴华抱着刘敏，站在房间里，二话没说，转身走了。
王梅追了上去，骂：刘长贵不要脸啊！全村婆娘们，快来看看，他教育的姑娘学会偷人了！
柴老二急了，这事不但丢了刘长贵的脸，也丢了自己一家人的脸，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走到王梅跟前，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两耳光，骂：你这个臭婆娘！你要不要脸啊？你嫌家里不乱吗？
这两耳光一打，把王梅打醒了，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刘敏愣了半时，最后推开柴华，像做了贼似的往外跑。
这一闹，她有着寻死的想法。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羞死人了，自己将来如何见人？
柴华走出来，一把抓着着王梅，骂：妈，你疯了！这样做不是丢你娃儿的脸吗？你不为我想一想，也得为你自己想一想啊？
柴华骂了王梅，转身去追刘敏。
她是个姑娘，遇上这样的事，肯定接受不了。
他跑到刘长贵家，大门关着，心急，抬起脚，一脚一脚地踢，大门轰隆隆地响。
门开了，李二妹站在他面前，朝着柴华怒骂：你这个砍脑壳的！你把我们一家人害惨了！
柴华问：大娘，刘敏呢？
李二妹说：刘敏？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柴华说：她……她走了！
李二妹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无论柴华咋个踢门，始终没人出来开门。
没开门，柴华问一些看热闹的婆娘，说：你们看见刘敏往哪儿去了？
一群婆娘没说话。
柴华跑到小河边的沙滩上，喊：刘敏——刘敏——
沿着河岸，找了几遍，没听见刘敏的声音，也没见她的身影。
柴华跑回家，又拿了一个手电筒，在河岸边找，找到凌晨两点过，没有见着刘敏。
回来，困了，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觉。
天亮，柴华跑去刘长贵家敲门，李二妹来开门，泪流满面地说：不要来打扰我了！刘敏不在家。
柴华又跑去小河边，寻找了大半天，没有见着刘敏的影儿。
一个星期，柴华仍然没见着刘敏的影子。
柴华急了，跑去派出所报了案。
派出所来了人调查，调查了两天，还是没有结果。
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月后，还是没有见着她的影子。
村子里有人说，她跑出村子了。
有人说在镇上见过她。
有人说在县城见过她。
柴华没心思砍树卖，去镇上打听，没有消息，又去县城打听，没有消息，又去省城打听，还是没有消息。
一个月寻找下来，没有见着刘敏，柴华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整天提着一个酒瓶，喝闷酒。
刘娟见着，也心痛。
她央求他：柴华，莫喝了。刘敏没死，她不会做蠢事，更不会去死。我想，她可能出去散心了！
王梅一直不敢说话，刘娟劝导他，跟着说：娃，是妈的错！其实妈也是听不惯刘长贵那些话，几十年骂我就算了，可是你长大了，他还骂我，我受不了，才做出这些事。
有一天，吴华林兄弟俩开车来问砍树的事，发现柴华闷闷不乐的，拿着酒瓶在院子里喝酒，非常颓废，问其原因。
王梅说了原由，吴华林搬了一根凳子，拽着柴华的手，说：兄弟，千万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啊！虽然那个姑娘使你得心动，念念不忘，但是生活得过啊！你爹，你妈得赡养啊？更何况，漂亮的姑娘多着呢！贤惠的姑娘也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