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申被挖墙脚
“说他龟毛他还真就顺杆爬上来了。”林申瞟一眼面前的两人，站起身，对文静说：“过来这里坐。”
他把自己的主位腾出来给文静，自己坐到了文静的位置上，“别给他讲这么认真，越讲他越来劲。他没付历史老师的钱给你。”
文静听着笑了，露出一口小巧的贝齿：“有林总给我付翻译的钱就够了。”
徐大川不服输的说：“文静，你讲中国历史怎么收费？林可以付我也可以付。”
“不用不用，我没有做一份工作拿两份工钱的道理。”
徐大川说：“文静你是个好翻译。你接下来的几天有工作了吗？我这次要在中国呆一个月，我聘请你给我做翻译可以吗？我很喜欢你。”
可能是在国外长大的原因，他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说话直白到一点儿弯都不带拐的。
虽然文静知道这是对她工作的肯定，整张脸还是不争气的变成了粉红色。
林申正看着她，转头朝着徐大川说，“怎么？挖墙脚挖到我面前来了？”
“文静不是你请的英语翻译吗？你可以请她做英语翻译，我怎么不可以请她给我讲历史？”徐大川一脸正色。
“她是我学校的英语老师，你给我挖走了，你再赔我一个英语老师？”林申斜睨着他说。
“那就赔你个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好找，像文静跟我这么投缘的翻译难找。”徐大川上纲上线。
“那你问她，愿不愿意丢了英才的工作，给你做一个月的历史老师？”林申往椅背上一靠。
徐大川即刻看过来，真的就问：“你愿不愿意？我在英国有公司，一个月之后你可以跟我去英国工作，待遇不比林的学校差。”
文静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坑里，不往上爬可能被坑底的水淹死，往上爬有猎人等着她。
片刻后，文静选择往上爬，因为她感觉到，等在坑边的猎人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徐先生，我在英才工作很开心，没有考虑过跳槽。很感谢您对我工作的肯定，希望您下次来中国我还有幸为您翻译。”文静不急不缓，态度真诚。
徐大川盯着文静说完这番话，她说话好像有种魔力，丝毫不让你觉得是场面话，被拒绝也是很舒服的感觉。
顿了顿，“难怪林舍不得放你，你的学生一定也很喜欢你。”
文静笑笑继续给他讲红烧狮子头。
隔着一个位置，林申看着那边不厌其烦的文静。
她语调轻柔，徐大川提问时，她甚至带着几分跟小学生沟通似的耐心倾听。
五秒后，他喉结微动。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介意我抽烟吗？”这话是在问文静。
“不介意。”文静抬起脸回答，她脸上的粉色已经退了下去。
在文静的辅助下，徐大川成功的点了好几个菜。
打火机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淡淡的烟草味，跟他袖子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林申一根烟快抽完，徐大川又点了十几个菜。
文静没点，这些菜三个人根本吃不完，再点就只能是更浪费。
把菜单端过去递给林申，“林总，您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林申把烟从唇边拿下来，避开文静，侧头吐烟。
一手去接文静手里的菜单，另一只手把还剩一点儿的烟摁灭在桌面的玻璃烟灰缸里。
“你点了吗？”林申看着菜单，没抬头。
文静没回答，直接说：“徐先生点的这些我都能吃，我不挑食。”
林申点点头，把菜单翻到酒水页，问她：“平时喝酒吗？”
他没有问文静能不能喝，而是问她平时喝不喝。
意思很明显，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不需要陪谁喝。
文静摇摇头：“不喝。”
“果汁可以吗，要什么果汁？”林申翻到菜单上的饮料区。
“都可以。”文静回答。
目光落在林申搁在二郎腿上的菜单，看着饮料区标价三百到一千块不等的饮料，文静唏嘘。
这就是有钱人的消费水平吗？
什么水果榨的果汁卖这么贵，怕不是里头是加了金粉吧……
林申点酒就快多了，只瞟了一眼就去按桌面上的服务铃。
服务员就等在门外，很快进来取走了菜单。
圆桌不小，菜上齐后看着跟满汉全席似的。
服务员端给文静的果汁是绿色的，文静抿了一口。
好浓郁的橄榄味儿……还挺好喝的。
席间两个男人的沟通基本都是用中文，偶尔谈到工作上的专业术语文静不太懂怎么翻。
然后林申就开始直接说英文，他的口语特别好，是标准的英腔，还带着气泡音。
许是席间的氛围轻松，许是本来就是林申赶鸭子上架，文静对翻不出专业术语并没有多少愧疚。
现在他们纯英文沟通，也用不上她，她就专心吃饭，配上林申的口语，有种别样的享受。
林申偶然瞟到文静，她正低着头专心吃饭，小口但认真。
对加入他们的谈话似乎毫无兴趣。
林申不怎么饿，已经停了筷子。
一只手搭在桌面高脚杯的底座上，一边跟斜对面的徐大川交谈，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扶着高脚杯在桌面画圈，暗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优雅的旋转。
文静偶尔去夹面前的菜，先放到碗里，再小口送进嘴里。
咀嚼的时间就抬起头来听他们谈工作。
林申转动桌面，将自己面前好几个没动过的菜转到文静面前。
文静转过脸来看他，他朝着那些菜扬扬下巴，低声说：“吃吧。”
说完无事发生似的转头继续听徐大川讲话，拿起手边的酒抿了一口。
文静全程没有转桌，桌上三个人只有徐大川一个人转桌。
林申是没吃几口，光顾着喝酒。
她是因为觉得当着老板和客人的面转桌不礼貌所以不转。
反正菜多，什么菜停在她面前她就吃什么菜。
没想到林申还是注意到她这个下半场只专心跟菜交流的小翻译。
此时她有些尴尬，心想等会回去的时候，跟林总说说，只给她付一半的翻译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