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探

    阿萋作为最先到达陇州的哨探，之前并未与大部队会合，是听命于风瑛的安排，在陇州知府衙门的大厨房充任临时帮工，大致了解衙门里的做事风格后，就回来禀明情况了。

    正赶上大家伙整合情报的好时候，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

    “这郑家的钱庄经营的不错，钱庄利率虽说不是最高的，但却不会坑人，稳稳的屹立五十年而不倒，期间从未传出过讹人的风声，百姓有余钱不求高利率的，基本都放他家。”

    “郑家生意做的大且广，各行各业都有涉猎，郑家倒是少有乱子，大部分时候都是井井有条，少有的几次大混乱，在爆发之前，也被郑家主不动声色地处理了。”

    “郑家少主十分善心，曾多次接济无业游民，让他们在自家店铺做些力气活，好歹能应个急，勉强糊口。”

    “……”

    等大家将一天里打听到的大大小小的事说完，风瑛就撵他们去吃晚饭了。

    阿萋站在她身边听完后，知道姑娘是等自己的消息，就站在原地没出去。

    风瑛转头问道：“阿萋，你这边如何？”

    “郑家在灾年荒年曾多次捐粮、捐钱，在知府衙门很有些体面，郑淮傅和知府关系不错，我帮工期间少说多听，还曾看到郑淮傅亲到衙门来寻知府。”阿萋答道。

    风瑛听到这话，皱眉问道：“他当时神态如何，你可知晓？”

    阿萋仔细回想，答道：“我当时正好从市场送食材回侧门，看到他只身进来，脚步略快，神情焦急。姑娘，可是有何问题？”

    一旁的袁馨道：“哎哟，好阿萋，这么好看一人儿，你家姑娘怎么忍心派你到别家做帮工呀？要是我，绝对把你锦衣玉食的供起来，保证养得白白胖胖。”

    “九姑娘误会了，是我主动请缨要去的。”阿萋急忙辩解道。

    风瑛不甘示弱道：“少在我面前挖墙脚啊，我们家阿萋是你能撬动的吗？”

    “不撬撬怎么知道不行？我松松土还不行吗？”袁馨继续贫嘴道。

    风瑛摇头失笑，你要是敢在我老哥面前还这么松土，恐怕是要完。

    调笑结束，袁馨转回正题：“听了这么多，也能看出郑淮傅不是个简单人物，否则又如何能做到四大家之首，但是此人行事之中又掺杂着儒家仁义，纯粹以利诱之，恐怕难以打动他，除非我们有足够的筹码，可惜如今条件有限……”

    风瑛开口道：“也不是毫无机会，阿萋带回来的消息，说明郑家应该是出了事，但以郑淮傅的能力，若是生意上的事，还不至于让他方寸大乱直奔知府衙门，连在知府后院等待片刻都顾不上，若能帮上这个忙，想必我们开口求助，郑淮傅也能考虑一二。”

    阿萋听到这里，立刻道：“那我现在就去郑府打探情况。”

    “急什么，这都入夜了，你现在去只会被人当作歹徒抓起来。”风瑛急忙拉住阿萋的手腕出声制止道。

    袁馨坐在贵妃椅上，思索着往后靠，看着她俩道：“阿萋着急也是情有可原，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等我们打探到再去解决，也不知要花费多长的时日。”

    风瑛端坐在榆木凳上，纤长的手指沿着茶盏的边缘绕圈，骨节分明，思绪也如沾湿在指尖的水珠，顺着指腹点在圆桌上。

    过了一会儿，风瑛爽朗一笑，回道：“阿馨莫急，我已有主意了。”

    “不要吊人胃口，快快道来。”袁馨一个挺身从贵妃椅上坐起来。

    风瑛不急不缓地道：“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费尽心思想着如何套出消息，对待不同的人，方法也自有不同。郑淮傅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敌人，而是盟友，既然是同行之人，就应真诚一点，况且以郑淮傅老练的经验，若我们妄图携恩以报，也许会起反效果也说不定。”

    袁馨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语速颇快地道：“对呀，与其绕来绕去，不如直接一点，将我们的来意和盘托出。不过——要如何保证郑淮傅一定会拜托我们呢？”

    风瑛自信地道：“能让一个商人找上知府，不是跟权势相关，就是跟武力相连。若是前者，此次的交易若成，郑淮傅正好以此为机与京城搭上关系，‘京官大三级’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若是后者——”风瑛拖着长音，而后斩钉截铁地道。

    “本校尉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