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得过且过
（一）
徐冰皱着眉问道：“你加了？”
邝施贝淡淡一笑，对四名少年说道：“在下是青鲨帮同盟帮会游隼帮的。咋样，够不够格管闲事？”
一听这人是同盟帮会的，四少年态度立刻改变：“那就请您宽恕我们先前无礼了。”
徐冰与黎云不知该说什么好……
邝施贝见事情似有转机，便抓住机会占据主动：“青鲨帮不会就派你们四个出来巡查吧？”
“武神堂一共四十个兄弟，分两班、五路在东门外二十五里范围内排查！”红衣少年答道。
徐冰摇摇头：“人太少了！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凶手非常危险，而且还有几拨杀人不眨眼的凶狠强盗出没。如果你们遇到这几伙人，根本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
几少年面面相觑，灰衣少年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黎云道：“八人或十人一队，每队加上一名护法或者四名城防卫队队员！”
灰衣少年当即否定：“人手不够。这些凶徒的目标让人捉摸不定，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会作案。这一带山高林密，就算增加人手排查想必也无济于事。”
白衣少年附和道：“是啊！信璟周边治安一向很好，自从来了这么多同盟帮会……”
听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家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灰衣少年却道：“官道上出没的强盗贼人不过才半个多月，可是小道上的，已经十多年了。”
邝施贝与徐冰对视一眼，问灰衣少年道：“难道十多年以前，信璟没有盗匪？”
灰衣少年道：“那时我还很小，只是听父亲说过，前任帮主曾经进行过一次‘推山行动’，对信集境内所有盗匪连剿带抚，只一年时间便让所有盗匪消停下去，不再打普通百姓的主意、也不会滋扰行人，过起了正常生活。但是说来奇怪，仅仅不到两年，很多强盗开始重操旧业，在小道上拦截过往行人，还会去村子寨子里打劫！但是前任帮主却从未再管过。”
徐冰三人一脸疑惑。黎云问少年道：“现在的帮主也不管？”
四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说话。
徐冰道：“我替他说了吧！这些盗匪的藏身之处极为隐秘，苦坪山、银鞍山又都是易守难攻的所在。加之这些盗匪平时也只是小打小闹，只抢劫不杀伤人命，所以青鲨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他对着少年们问道：“是这么回事吧？”
灰衣少年茫然地点着头。
邝施贝又道：“主要还是上山讨伐消耗太大，人力物力财力全都不是一笔小数，而且收效甚微，所以为什么要去做呢？”
黎云怒道：“混账！”
这一声吼可把现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四名少年见事情明晰，便不再与三人纠缠。红衣少年道：“几位既然是同盟帮会的大哥，功夫又好，就请多多留意。如能帮忙擒获凶手，青鲨帮定有重酬！”蓝衣少年接道：“还望各位注意安全！”
与三人告辞后四名少年继续在大道上巡逻。徐冰望着远去的背影，叹气道：“你们觉得印谧是真心想管这事么？”
黎云略有不解：“这么大的事，已经死了很多人，他不管？”
徐冰笑道：“从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不太想管。”
邝施贝道：“你的意思，应该可以换一种说法。”
徐冰会心一笑：“没错！”
“怎么说？”黎云显然没有明白二人的意思。
徐冰压低声音对二人说道：“我觉得，印谧从头到尾都清楚，凶案是什么人做下的！”
邝施贝瞪大了眼睛：“哎哎哎，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徐冰道：“我当然知道，这儿又没别人。胡说八道瞎猜呗。”
邝施贝略显焦急：“哎哟，弄不好咱就都得回家种地了！”
徐冰哈哈大笑起来：“你家还有地可种，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哦。”
邝施贝一撇嘴：“那你就去给别人看家护院吧。”
黎云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讨论种地？难道城里生活不好么？”
邝施贝一愣，他瞟了黎云一眼，又对徐冰说道：“你看看，这就不是和咱们一个阶层的人！”
徐冰煞有介事地说道：“换句话说，咱仨都不是一个阶层。”
邝施贝嫌弃地说道：“那你以后有事儿少找我！”
（二）
徐冰单枪匹马回信璟给不知何人报信。之后三人在城东三十里外镇子上买了快马，遵照与队友的约定，两日后在信集最北边的城市“摩光”南部“马鬃村”碰面。
这大树枝叶茂密、亭亭如盖。下面一张方桌与茶棚相距甚远，就好像是独立于林间的“雅座”一般。与徐冰三人同坐的，还有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这人两鬓须发浓密，一双挑眉丹凤眼、一对龙虎亮明眸、一身麒麟灰银甲、一条天梭幻影棒。他便是牙堂中令各路“妖魔鬼怪”闻名色变的“千尺天狼”张协！
几人便似寻常茶客般喝茶聊天。张协的武器是一条一尺半长、一寸半宽的短棒。与徐冰的短剑类似，方便藏于衣中。
“你和老肖在摩光城有进展么？”
邝施贝见四下无人偷听，便小声问着张协。张协摇头道：“摩光是座小城，只有不到六万人。我没有去和那个软弱的城主见面，更没有见到青鲨帮分舵的人。”
徐冰好奇道：“那你都干啥了？”
张协苦茶下肚，无奈地笑着：“一言难尽。我们在那里只待了七天，就发觉摩光这个地方好像已经不受青鲨帮控制了。”
徐冰三人略为吃惊。黎云又问道：“难道从百姓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张协道：“那里的百姓口风很紧，就好像被下蛊一般。我的话稍微有一点问题，他们立刻一言不发。我和肖迟担心暴露，就对他们解释说我们是路过的商人。但那里的人好像提前串通好的，遇到什么样的人就拒之门外、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就避而不答。”
徐冰不解：“可是这样不就更说明有问题吗？这是欲盖弥彰啊！”
邝施贝叹气道：“这么一看，集周、襄武、信璟这几个地方还真是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