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激战
潘孝在妖艳女子的刺激下愈发癫狂。只见他将左臂塞入口中，奋力一咬。乌黑的血液顿时从他的手臂上喷涌而出。
血液并没有流淌到地面上，而是在潘孝的操作下凝结成墨色齐身巨剑。
潘孝高举巨剑微微下蹲，下一刻，无数细小的血流从他的腿部喷出。潘孝带着巨剑直接跳跃到了远超城墙的半空。
巨大的力量反震得地面布满裂纹，就连坚固的城墙都晃动了几分。
严言紧咬牙关，努力贴合在墙壁上。突来的晃动险些将他甩了下去。
妖艳女子并没有坐视潘孝的攻击，早在潘孝跳跃之前就做好了布局。
“疾风、封天绝地！”
“疾风、八方不动。”
潘孝咧嘴大笑，夸张的体态与表情，皆在嘲笑着对方的无能。
墨色巨剑以与它的体积完全不匹配的速度斩击着空气，妖艳女子一连释放的两个道法尚没有作用到潘孝的身上就被巨剑斩破了道则。
没有任何招式，从天而降的潘孝仅仅依靠挥舞巨剑便已经让妖艳女子束手无策。
“切！借来的果然没用么。风行雷厉。”
道则流转，妖艳女子身影闪烁，片刻之间脱离了巨剑的攻击范围。
潘孝毫不意外，巨剑斩落之际转过了剑锋。用剑刃紧紧压住了连接妖艳女子与林青逸的长布。
眼见妖艳女子小心的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潘孝也不再纠缠。俯身趴下，正要撞到城墙之时，潘孝脚下瞬间发力。
一时间乌黑血液与金石相的火花布满妖艳女子的视线。
糟了！妖艳女子暗呼一声，潘孝竟然贴着地面顺着长布横扫劈砍了过去。
而在长布的尽头，正是躺在城墙上无力起身的林青逸。
“林青逸，快躲开！”妖艳女子失声大喊，长布被潘孝压在剑下，她已经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虽然她用力的砸了一下林青逸，但那种程度仅仅只是简单的发泄而已。林青逸应该还能躲开才对。
然而，妖艳女子没有想到，潘孝踩在林青逸身上的那脚已经将林青逸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此刻的林青逸，连挣脱长布的裹挟都做不到。
“可恶！”看出了林青逸的异样，妖艳女子不再保留。
“疾风、缩地成寸。”
妖艳女子一步跨出，就超越了疾行中的潘孝，来到林青逸的身侧。可当她斩断长布抱起林青逸。嗓中泛起一股浓厚甜腥。
还不等她进一步行动，鼻眼双耳都开始流出鲜血。
“絮姐，快躲开！”妖艳女子怀中的林青逸挣扎着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严言终于爬上城墙，刚刚抬头，所看到的便是一个痛苦不堪的美艳头颅。
鲜红的血液就像品质最好的玛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夸张的墨色巨剑毫无阻碍的斩开了妖艳女子的脖颈。完成心愿的潘孝痴狂的舔舐着巨剑上沾染的血迹。
无法理解的人，血液交融的瞬间，使潘孝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狂欢。
和他吞噬母亲时的感受不一样，妖女的血液让他躁动的复仇之心得到了安宁。
在林青逸震颤的目光中，潘孝如嗜血的野兽一般，扑在妖艳女子的尸体上，尽情的进食。
“不，这不是真的，絮姐，絮姐怎么可能死在小小的龙门城。”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击使林青逸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看着凄惨下场的妖艳女子，严言平淡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冒然借用他人的空间类道法，失败是正常的。”
当听到妖艳女子动用了“缩地成寸”的道法时，严言就已经断定了她的死亡。
“走吧，他悟的是血魔道。等到吸食完求道者的血液他会变得更强。”
“你滚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没有你，计划早就完成了！”林青逸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神采。颤抖的眸子里只剩下属于小女孩的无助与害怕。
“所以呢？目睹了死亡的你，真的还能安然享受那个‘与你无关’的计划么？”
严言站在林青逸身前，瘦弱的身体在林青逸眼中显得无比高大。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林青逸，严言有条不紊的说着，“连这种程度都接受不了，所以我才看出来你没有作恶的觉悟啊。”
“只是因为没有直面死亡，就自以为是的将他人的生命视作草芥。亲身体会到这份无情时，又开始自暴自弃的舍弃性命。你，连计划的制定者都不如啊。至少他们是承受着生命的重量在作恶，而不是像你一样，一边自诩着高贵纯洁一边恶贯满盈。”
“我没有！”林青逸呐喊着反驳，似乎不那样做就无法说服自己。
林青逸不明白，她不明白，看到这样疯狂一幕的严言，为什么还能这般冷静。
——死又何惧？
这是严言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轻飘飘的四个字，说出来并不会很困难。只不过，活着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畏惧死亡呢。
“你们，都得陪葬！”
吸食完血液的潘孝愈发像个野兽。入魔的他，在妖艳女子的多番布局下，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新来的女监工、母亲的大发雷霆、父亲的死亡、弟弟的出走、小混混的结拜仪式等等。为了将潘孝这个难得的人才引入魔道，妖艳女子做了很久很久的准备。
老妇人的身死，只不过是打开这些布局的钥匙。
在最初的计划里，潘孝便是被用来毁灭整座龙门城的武器。而老妇人用来欺骗官兵所说的南门，才是龙门城遭遇魔灾后唯一的生路。
成魔的潘孝，只有在清醒之时，才会违逆老妇人生前的意愿。以一颗求死之心前往南门。而那时，便也是计划成功之时。
可惜、因为严言的出现，导致收获果实的林青逸没有出现在唯一安全的南门。
没了收获成功的林青逸，计划进展的再完美都失去了意义。
吃下了妖女的尸体，听着眼前的两只虫子不停的念叨着“计划”一词。疯魔的潘孝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始末。伴随着策划者妖艳女子的死去，计划的进展也终于彻底偏离了原定的轨迹。